第二十七章 老板,谢谢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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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山,月光皎洁,空旷孤寂。大年夜也没有人会愿意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聂空没有开启那石室,而是跪在石室之外,摆上一桌丰盛的酒菜,铜盆内燃着纸钱,独自陪伴着父母祖辈过新年。

哑伯站在远处,身上早已不再是过去的补丁衣衫,厚厚的貂皮大衣将他不堪寒风侵袭的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再冷的天气,这一夜,他也会默默的陪着聂空。

飘香的美酒洒在地面上,火盆内的火焰照亮了聂空的脸颊。

“爹,娘,我小时候你们在我耳边叮嘱的东西,都还记得,让聂家重现辉煌,要让列祖列宗都看到,不要让你们失望,就算不能做到这些,也要做一个匡扶正义的侠客,去让所有人敬仰……爹娘,恕孩儿不孝,你们的要求海儿真做不到,侠客,真是个可笑的称谓,做侠客的下场是什么?丢掉性命。单单留下让少数几个人在短时间内念叨的名声,有什么用,从方宇先祖开始,我知道你们是在抓住最后荣耀的尾巴,那是你们的救命稻草,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为了那所谓的荣耀拼得性命不保时,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聂空很激动,二十年来第一次如此破天荒的激动,第一次将心底所有的想法道出来,他相信自己的父母先祖不是虚伪之人,是真正的侠义之士,可结果呢?

聂家的破落,所有人都在看笑话,那些曾经接受过聂家恩惠的人都在袖手旁观冷眼相看,用生命来铸就的侠义,仅仅是茶余饭后的一点杂谈吗?

“爹,娘,空儿会有一颗侠义之心,不会给聂家丢脸,可在做事上,请恕孩儿会有自己的想法……”絮絮叨叨的念叨了一晚上,东方破晓,聂空对着封闭的石室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留下了一句我自逍遥的话语,我不负天下人,天下人也莫要负我。

身披黑色大氅将整个身躯包裹,大氅上的遮帽很大,戴上之后稍微低下头,走在对面都看不清楚脸颊,与哑伯告别未作任何停留,单人匹马,扬鞭在积雪还在清理的官道上。

最忌告别,聂空在此事上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不回头也不去看哑伯流泪的模样,清净山还不真正属于他,也还没有真正归来,没有聂家大宅的清净山,还是家吗?

“你很悲伤……”

聂空骑乘的马奔驰着,在他身边如果还有第二个人能够看得到海吞江,定会被吓得尿裤子,就像是飘忽的幽灵,悬于地面之上,直挺挺的双脚无需移动,却在官道上与那匹马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奔驰。

聂空哼哼的挥出一拳,海吞江的身体便倒飞出去,不过丈余又被弹回,模样狼狈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说什么,这个男人可是个敢下手的主,最可怕的还是他敢对自己下手的狠心,在没有绝对的信心击败他之前,切莫招惹他。

“要发泄,最好的方式就是战斗,骑着马走官道还历练个屁,聂空,像个爷们似的,别老娘们唧唧的自哀自怨。”海吞江是谁,那曾经也是个抬手就宰人的主,要不是被困三百年一些太过凌厉的棱角被磨平,今时今日与同样杀伐决断毫不犹豫的聂空凑在一起,绝无和平共处的可能,海吞江是宁可拼着魂灵破散也敢让聂空身受重伤重新回到废柴的行列,聂空则敢背负一辈子废柴的名声也要让海吞江彻底消失或是臣服。

“哼!”

聂空身子一纵,马匹继续向前奔驰,他则身子在空中顿了顿之后落在官道上,大氅一裹,脚步轻盈的转入路旁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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