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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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也晓得艾菊八成觉得拿百鸟纹的那件出来是惹了事,却也无心她自己这些年穿衣裳确实是慢慢去了当年的淡雅多添了几分富贵气,可现下她都是要当婆婆的人了,大夏天的弄一身张扬的衣裳,脸是露了,自己却也要挨了热,何苦如此?

她也算得上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自然看得开。

她又让梳头刘少少地给她插戴了首饰,只减到两根白玉扁簪和一朵红绒hua。

孙国安站在外屋,等着守门的宫女子给他打手势,见守门的宫女子打手势让他求见,这才高声道“奴才孙国安,求见德妃娘娘。”

“进来吧。”孙国安晨起跟她说些宫里的事已经是常例了,只是她不喜梳妆时身边有闲杂人等,他多半是等她梳妆完再进来。

待孙国安说完了永和宫里的事,又说了另一件事“奴才昨个儿在王常在跟前提了陈常在小产的事,她果然疑惑得很,鲜是并不知情。”

“嗯,她倒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秀儿笑道“只是早晚她是要知道的,现下她这一胎稳得很,知道了也没什么坏处,让她处处精心罢了。”

“还是小主您想得深远。”孙国安陪笑道“对了,还有一事,奴才听说荣太医今个儿进宫了,许是过会儿就要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嗯,他也闲着的久了。”秀儿说到此处便没再接着说“成了,今个儿我事多,你也要警醒些,选秀时人多手杂,永和宫里又短少了许多人手,勿要出纰漏。”

“奴才遵旨。”

荣太医过了永和门,往永和宫而来,这一路上真有恍如隔世之感,当初他斗胆说出德妃病症有异,怕是有人用了厌胜之术,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无非是想要报德妃知遇之恩罢了,谁知竟平空捡回了一条命,只被皇上拘在太医院里重整典藉,现下更又重被召入宫中,怎能不让他感慨万千。

待到了永和宫,自然处处是笑脸,他为人和善,宫女太监们谁有些小毛病,悄悄地问了他,他一准儿能弄到便宜又好的方子,让他们私下里熬着喝,谁都受过他的恩惠,因此见他回来了,也是真心替他高兴。

秀儿也是颇有些感慨,她对厌胜之术虽信也不信,可她那场怪病的确是这般治好的,也确实搜出了那对人偶,虽说自古巫医不分家,可若是一名太医说出不是自己能治之症,怕是厌胜之术,也是极难的,更何况荣太医也由此担了风险,自己对他虽有恩,却未曾想到他竟是这般以命相报,古人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实在是让人敬佩。

有这种种前因荣太医此时跪地施礼便带着几分被埋了多一半的大喜大悲,秀儿也是轻轻颌首“荣太医您辛苦了。”

“奴才为德主子诊治本是三生有幸,何来辛苦?”

“您起来吧。”

荣太医替秀儿依例请了平安脉,诊完之后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主子身子只略有些虚,每日依着奴才的方子用食代药补养便成,不需吃那些个补药,是药三分毒,夏季更是不宜补,主子还是要顾惜着身子才是。”

“果然还是荣太医实在,替我瞧病的那些个太医,听皇上说我身子虚要补,便也不管不顾的补,他们的方子倒唬弄过了皇上,我却瞧着不妥当,一口都未曾喝过。”

“太医院里比奴才强者如过江之鲫,实在担不起您如此美誉。”

秀儿笑了“过江之鲫虽多,可像您这般实心干事的少......我不说旁人,只说那王太医,替陈常在保胎,却是越保胎越不稳,最后陈常在竟整日卧床都保不住龙胎了。”

荣太医的脸上闪过一抹秀儿能看清楚的讥肖“若真是强健之胎,不必保都自能瓜熟蒂落,若是胎不强健,勉强保了,也难免出事,这许就是造化。”

秀儿不必听他的言外之意,只听他的话,便明白陈常在八成这一胎本来就有些鬼,联想起皇上把那阵子沾过乾清宫边的答应、常在全都给灭了。,宁枉勿纵,也难怪陈常在用这一招逃命,可她一个常在哪有这样的本事,只有宜妃才能让王太医替她做手脚,难怪内务府的嬷嬷们明明没保住这一胎,也都乐呵呵的走了,宜妃果然下了血本。

再联想这些日子宜妃见过陈常在的妹妹那个叫秋喜的傻姑娘.……秀儿笑了笑,她与宜妃斗了这些年,小小的给她添些堵又如何?

再说能将那人偶放进宫里的人活到现在的屈指可数,陈常在就是其中一个,她自是要想些法子,她乌雅秀儿活了两世,什么都吃,暗亏是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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