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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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在南书房安慰了几句母亲亡故的李光地,下了旨意道:“提督顺天学政关系紧要,李光地特行简用,著在任守制。”

李光地跪地磕头谢恩,“皇上体恤臣之心,臣万死难报其万一,只是臣母亡故,臣若只在京守制,怕于孝道不合,特请皇上准臣九个月丧假,臣十二月即回……”

李光地这是想忠孝两全,胤禛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有理,可瞧着站在一旁的几个汉臣神色却有些不对,颇有些不解,又看了一眼皇阿玛和太子还有别的满臣,见他们都深以为许,也就放心了,他是极佩服李光地的,李光地是一代能臣,为官清正,为臣又忠心耿耿。

康熙又处置了些别的事,这才让大臣们都走了,只留下了连太子在内的几位皇子,“老四,听说你昨个儿连午觉都没歇就去找太子讨教朝政?”

“儿子昨天头一次临朝听政,有些事不知前因后果一头雾水,皇阿玛您又国务繁忙,因此儿子只好去打扰太子……”

太子听见胤禛这样说,笑着接过了话,“四弟所问并非是什么疑难,只是与朝臣和朝政不熟这才不情详情,也不知皇阿玛为何会那般处置,听了儿子详说,立时便懂了。”

康熙点了点头,“嗯,老四是个勤勉的,只是终究年轻鲁莽,你现在虽在宫外住,却也一样是常来常往的,歇过午觉再去毓庆宫又如何?太子若不得闲,你也可去问大阿哥、三阿哥,他们若都不得闲,就来问朕便是,子午觉最是要紧,下回可不准这样。”

“儿子晓得厉害了,不瞒皇阿玛说,儿子午后回了家时,困得在马上险些睡着,到了家里倒头就睡,倒把乌拉那拉氏吓了一跳。”

康熙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你啊……平素里跟老六、十三、十四在一处是个长兄的模样,在这里你还是小兄弟,一团的孩子气。”

胤褆见他们说得热闹也笑道,“儿子亦未曾想到老四是个急性子,旁地事大哥鲁钝不及太子精道,四弟你若是下次以不知详情的,问为兄也是成的,为兄旁地本是没有,唯记性好些。”

康熙见他们兄弟兄友弟恭,不由得搌须而笑,连心里这几日为太子颇有些郁结的心思,舒缓了不少,太子还是好的,只是他周围的人不好,还是要处置一批才是,至于太子偏爱优伶又与一些清俊的太监缠夹不清……唉……只当他年少轻狂吧,年轻时有些荒唐算不上什么大错。

说起来太子妃也是太贤德了,和顺有余心计不足,不止不能督促太子上进,反而因几次规劝夫妻失了合,后来竟也不劝了,只余一个顺字。

康熙心里想着这许多的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胤祉离他最近,也一直留心着他,“皇阿玛可是身子有些不舒爽?”

“并无什么大事。”康熙揉了揉眼睛,“你们都跪安吧。”

几位皇子施了礼出来,各自散了,胤禛自南书房出来始终记着李光地想要请假九个月时,那几个汉臣不以为然的眼神,脚步一转往咸福宫而去。

顾八代本是带着几个年长些的阿哥读资治通鉴,见他来了便让皇子们都读书,让自己的侍读看着,与胤禛到了书荫下说话,胤禛一五一十的把南书房发生的事与顾八代讲了,顾八代听到李光地说请假五个月,以图忠孝两全时摇了摇头,“晋卿此事做得大大的不妥。”

“哦?”

“汉人依制守孝应是三年,李光地若真是个忠孝之人,便应坚持回乡丁忧三年方为最好,皇上若是依旧不肯,还应再求,三求不肯这才说请假九个月,忠孝两不误,也算是他忠孝兼顾,他竟然未曾与皇上辩说便直接说请假九个月……此事若在旁人身上,怕也只是有些背后耳语,可前有蜡丸案,后有此事,他早就是汉人文官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旁人想要罗织罪名遍寻不到,谁知他竟给自己扣了个不孝的帽子。”蜡丸案指的是康熙二十年的李光地指陈梦雷与耿靖忠颇有些牵扯的事件,胤禛也是知道的。

胤禛听顾八代的一番解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鲁钝了。”

“不是你鲁钝,你终究年轻,不知文人这些曲折的心思,你昨日去讨孝太子朝政之事,做得极好,太子是国之储君,你身为人弟尊重长兄便是孝,对太子恭顺就是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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