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若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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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代表了学生全面发展的意思。御,本为驾车。当然,已经随着社会发展改为了骑马。说白了,林若拙就是想给二哥加点体育课,别养成个文弱书生。

林老太爷想了想,同意了。这是二房长子,将来要撑起门户的。多学一点,眼界开阔,也没坏处。

一顿饭总算吃完。除了林若拙见缝插针的塞满了肚子外,其它人估计只吃了个半饱。作孽哦!外头的二三等下人席面上热热闹闹,吃的比他们这群主人纵情快活多了。

还好,至少贴身伺候着的一等丫鬟、管家心腹之流和他们同甘共苦。

然而林家大多数人对这顿家宴还是很满意的。三房的孩子要上族谱,二房的孩子换,各有所得。

回到的房间,已经不早。乔妈妈指挥着一群丫头替她换衣服、拆头发,打水洗漱。林若拙趁机就将今天的不解问了出来妈妈,为这次回祖籍上族谱,没有七妹和八妹的份?”

乔妈妈显然已经从另一个渠道知晓了家宴中发生的事(所以说不能小看下人),笑着对她解释七姑娘和八姑娘是庶女,按规矩,只在嫁人前写上即可。”

庶女这么没地位?平时看不出来呀,间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林若拙还是不解,若说庶女地位低,不值得单为她们开祠堂上族谱,可这顺带的事为又撇下她们?非得等到出嫁前才记名。难道是刻意打压?

乔妈妈听见她的疑问,笑的有些微妙姑娘,这里头有些缘故。若是那正经偏房如生的女儿,自是要一块儿上族谱的。七姑娘她们……”她犹豫了一会儿,小声的说出一个词婢生女尔,日后若是说了门好亲,当记上族谱。若是有个偏差……”

后面的话她没说,林若拙却听懂了。有偏差,自然是就当做没生过这个女儿。族谱无名,宗族不认。林若菡和林若芜,竟是从出生起就带着可能被家族牺牲和抛弃的命运。

当然,依照林家大人现今蒸蒸日上的石头,这种命运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生。这两个会如常出嫁、平安一生。但这种背负,本身就是一种刻骨的伤害。

想到这里,她不禁既叹息又庆幸,投的这胎,好歹是个嫡女。少顷,她又注意到一个新疑问偏房如?这是?”

乔妈妈更加详细的解释起来朝廷律法规定,平民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有功名者,可纳一妾。有爵位者,按等级不同,可纳一位至数位妾室……”

这里的妾室,是正儿八经写了纳妾文书,在官府备案,宗族记名的良妾。虽然地位不如妻,但却受到法律保护。这样的妾,自然得是良民。而渣爹的三位姨娘,丫鬟出身,都是林家的家奴。从律法上讲,根本构不成做妾的条件。想要当正经妾室,必须先去官府消了她们的奴籍,改为平民,再行收纳一事。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妾。也就是说,三位姨娘的身份,无论从礼法还是律法上讲,都是奴婢。林若菡和林若芜,是婢生女。

听到这里林若拙才明白,为以前读红楼梦的时候,说姨娘是半个主子。这话本身就是一种悖论。叫半个?要么是主,要么是仆,要么是平民,何来半个之说?

现在清楚了,这些姨娘其实还是奴。只不过在家庭被抬高至一定的地位,待遇提高,有人伺候。身份却没有变。而红楼梦中唯一一个正儿八经被当成偏房纳进来的,是尤二姐。她是受礼法和律法保护的。所以,王熙凤才样都要在贾琏落实户籍之前灭了她。心腹大患啊!

“这么说,从礼法上说,父亲他,并无妾室?”林若拙郁闷了,坑爹的设定有木有?

乔妈妈也郁闷了,憋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是这样的没。”

掀桌!这叫事儿!林若拙这回是真正被惊着了,感情渣爹还成一‘好男人’了那若是日后七妹和八妹上族谱,岂非要写母不详?”

这些都是大户人家当家主母必备的知识,既然她问,乔妈妈也不藏着,给说了个明白若有佳婿,自会记在嫡母名下,若……就单独写,旁人一看自是为婢生女。”

佳婿,佳婿!是登天还是入地,端看嫁的男人是谁?而决定她们婚事的,是黄氏、渣爹,或者祖父。最后一项如无特殊情况几乎为不可能。

怪不得这两人要争、要斗。林若拙深深为前段的不屑而自责。饱汉不知饿汉饥,她轻狂了。

说来说去,还是怪这个坑爹的社会!男尊女卑,特么的让她想砸桌!

“唉——”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好艰难啊!”

身穿寝衣的萝莉捧着圆嘟嘟的脸蛋,皱着眉学大人一样喟叹。看有趣。夏衣在一旁‘噗’的笑出声来我的好姑娘,这点儿事您就觉的艰难?换成穷人家那干脆别过了!”

“穷人家?”林若拙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夏衣不是家生子,是七八岁的年纪被从外面采买的。黄氏嫁后被分去做粗使丫鬟,后来升到二等,又被派到她房里来,升成一等。

“夏衣,你外面穷人家是过日子的?给我讲讲吧。”

夏衣淡淡笑道穷人家不过是为茶饭衣食忙碌,和府中锦衣玉食不同,那些腌臜不听也罢。”

腌臜?林若拙一愣,随后想到夏衣是被家人卖了的,想必家里日子苦的紧,没美好回忆。便道夏衣,你家里如今过的样?可缺?”若是苦,几两银子她还是能够帮上忙的。力所能及的范围,做些好事也是善举。

夏衣怔了怔,笑道多谢姑娘关心,我既被买了来,就是林家的人。那些人好也罢,歹也罢。总于我无关。”

林若拙心头一动,笑笑不再过问。

夏衣松了口气,安顿她睡好,留下一盏灯,和乔妈妈一块儿离去。

过了一会儿,林若拙爬起身,唤外间上夜的丫头小喜来伺候喝水。饮了半盏,心事重重的放下杯子我今天是不是惹夏衣生气了?”

小喜向来话多,当下便脆生生道姑娘,您不,夏衣是被她亲爹卖了的。最恨她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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