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卖祭田王氏遭冤枉被揭穿三家起龌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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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荣国府大老爷贾赦是个出名的老纨绔,文不过认识字,武也只会骑个马,比起会读书的弟弟贾政大有不如。这话在明眼人眼里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贾政,迂腐也就罢了,偏偏文不成武不就,自以为身具大才,结果到现在还是个白身。

这大靖朝以武功最重,这句话可不只是对封爵的武官有用,文官升官一样得靠武勋!按律,勋贵若要袭爵就必须上过战场,斩首五人以上,若有了边患,所有勋贵也都得上战场迎敌,若有不从就得丢官罢爵。那位贾赦大老爷,看着没出息,可也是随父上过战场手底下有人命的。这是武官,而文官若要从四品进三品这个坎也得去战场附近转一圈为一任的,就是那首辅冯鳌年轻的时候也是在北疆做过官守过城的。

贾政明面上嫌弃武夫粗鄙,实际上根本没有上战场的胆子,若不然凭借贾代善和贾母对他的喜爱,未必没机会袭爵,可现在呢?就算贾政当了官,怕是也最多干到四品,想再往上升,他有那个胆子去边关吗?只这一条就足够压着他一辈子了。

贾政的儿子贾珠,考个科举都能从贡院给抬出来,就这体格难道能上边关战场?若是不能去,所谓子不越父,他爹一天当着官,贾珠一天就不能盖过他爹,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个五品小官混混了。靖朝官员上马能治军,下马能安民,文武双全这句话不是骗人玩的,那弘武伯江岩,三藩围城的时候都上过城,砍死了六七个贼兵,若不然他那大理寺正卿的位置哪里坐得稳?

就因为这条,江源根本就没把荣国府放在眼里,不过他还没报仇,这荣国府就三番四次对付他,不使点手段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江源这一年来之所以没下手报复荣国府,是因为他忙着把掣肘他的兵部右侍郎姜堃给弄下去了。搜集了几个月的证据,将那姜堃与北蛮互通的书信往皇上那里一呈,这位把他往死路里逼迫的姜侍郎就被以通敌叛国的名头给砍了,全家也被发配边关为奴。再之后,江源就忙着游说官员投奔睿王,就连清廉如水已经升任工部尚书的方越都被他说动了,虽然没明着投靠,但暗地里也偏向了睿王。

这一切事情忙完,又完成了婚事,江源就想起荣国府这一茬了。想把他们一竿子拍死有点难,毕竟皇帝还在上面护着呢。可谁说报复就非得一次性完成啊,他就先收收利息。就好像睿王对付四个异姓王一样。这四个当初想害死他的王爷时不时就被他拎出来一顿收拾,偏还不一下子打翻,只让这四家每天提心吊胆。四王比较谨慎,就荣国府这满脑袋小辫子,他随便一揪就能扥住一个,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月华知道他的心思之后笑道:“这还不容易?你这大才子,总想着怎么光明正大地对付荣国府,那荣国府现在有我父皇护着呢,哪那么容易打垮,还不如从后宅动动手脚呢。”

月华想了想,“这事就交给我吧,你这个大才子还是想着朝政大事吧。”

江源笑着抱起月华,“我这个大才子现在只想着你呢。”

月华被他这突然一下吓了一跳,接着两人就笑闹起来,一起进了百子帐里……

就在临近年关天降大雪的一天,宁荣街上来了一辆毛驴车,拉车的是一只瘦的能见到肋条骨,身上还长着癞的老掉牙的毛驴,拉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板车,看起来随时都要散了架子。赶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车上还坐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两人脸颊深陷,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寒冬腊月愣是连棉袄都没有,旁人看着就觉得冷,怎么瞧都像是逃荒的一样。

只见那老汉赶车到了宁国府门口,上前去拍门,不一会出来个下人,一句话都没问就赶他走。那老汉哀求了几句,又递过去几个铜板,那下人才勉为其难进去报信,过了一会儿才放他们两个进去。旁边看戏的都以为这事情算完了,谁知不一会那老头和男孩就被下人架着丢了出来。

那老汉忍气吞声的样子,也不敢叫骂,只牵着驴车走到了荣国府门口,同样走了进去,谁知这荣国府更是狠辣,那老头和男孩这次是被大棒打出来的,那个男孩子被下人猛地一丢,一个没站稳头就撞到了荣府门口的石狮子上,立刻鲜血长流,撞出一个一寸来长的口子来。

这一回那老汉也不忍气吞声了,抱着孩子就在荣国府门口骂了起来。他岁数大了,嗓门却不小,不一会儿两边围观的民众就听清楚事情的缘由了。原来这老汉姓贾,是荣宁两府金陵那边的亲戚,算起辈分来还是贾代善那一辈的,名叫贾代平,那孩子是他孙子贾珏,祖孙俩相依为命。本来金陵的日子过得还行,十二房贾氏子弟靠着贾家的祭田活得还算好,可这几年祭田一年比一年少,分得的钱粮也就越来越少,那大家的几房还好,他们除了祭田还有别的来钱的路数,可贾代平就不成了,他儿子死得早,就他这一个孤老头子拉扯着小孙子,只能靠祭田过活,这祭田一没他们如何活得下去啊。

贾老汉没了办法,就去打听祭田的事。其他几房也不瞒他,说这祭田多少都由京中宁国府荣国府说了算,现在荣国府卖了祭田,他们哪里敢管啊?细细探听来,说是荣国府派了管事前来,将那上好的祭田都贱价给卖了,余下的那些还不足原来的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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