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不要脸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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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连翘气得捏紧了拳头:“姑娘,咱们追上去,把那个姓卢的打一顿,让他快快滚出去!”

相宜摇了摇头:“连翘,别冲动,这事情还没开始呢,怎么能就将那个卢成赶走?”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翘迷惑的看了相宜一眼:“那种烂人,还要手下留情?”

“你想想看,这可正是送过来的好机会,以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这边断了往来。被人这般算计,我要是还每年乖乖的来送节礼什么的,可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说闲话?”相宜笑了笑,她老早就不想来外祖家看那钱卢氏的脸色,虽然钱老太爷对她说不上好也说不得坏,可有他在暗地里支持着,钱卢氏才敢这般嚣张。

正在琢磨着什么时候才能与外祖父家脱钩,没想到钱卢氏竟然就自己送了个把柄过来。即便贺氏不让丫鬟过来通风报信,难道方嫂还对付不了这个登徒子卢成?相宜朝着银子笑了笑:“多谢你来报信,替我谢过我大舅母,就说我知道了,会留心的。”

“姑娘,你准备怎么办?”方嫂站在一旁,很满意的瞧着相宜,经过这么些年,自家姑娘可是越来越沉稳了,即便知道有人要害她,一丝慌乱的神色都没有。

“方嫂,我觉得这机会难得,可不能放过。”相宜笑了笑:“我们且看看那钱卢氏究竟打算怎么办,到时候咱们再见机行事,无论如何,我今日也要跟外祖家了断。”

连翘这才醒悟了过来,惊叹道:“姑娘,离了骆家,又抛了钱家,就你一个人了!”

“难道钱家还给了我什么好处不成?时时刻刻就盯着我那几间铺面,想尽法子从我这里挖银子用。现儿是那钱沐信年纪还小,等着他大了,还不知道那钱卢氏会想什么法子出来算计我呢。”相宜眼神坚定的望着前方道:“那些孤儿还要活得好好得,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你妹这些知冷知热的家人呢。”

“姑娘说的甚是,现在姑娘难道还要仰仗着钱家不成?能了断便了断,跟骆家都了断了,还在乎什么钱家呢?”方嫂点了点头:“姑娘,咱们且睁开眼睛看着,不让他们得了手才是。”

相宜回到前堂,钱卢氏笑眯眯的望着她道:“相宜,你在园子里可逛得开心?”

“外祖父家园子里有不少好看的花儿,相宜见了实在喜爱。”相宜微微弯了弯身子,脸上带笑:“只不过这园子小了些,花儿栽得太密,有时候瞧着太过拥挤,那花朵显得繁重,只觉得那些花树一点也不轻松。”

钱卢氏脸色一沉,这外孙女的意思,是说她这院子太小了不成?望着相宜戏谑的眼神,钱卢氏心中痛恨,嘴里却道:“这园子是小了些,你外祖父前些日子还在说,若是以后信儿能像他外甥女一般会挣钱,以后少不得要换大宅子哪。相宜你七八岁就出来自己开铺子了,也该教教你幺舅该怎么赚钱,他今年都九岁了,也该学着些了。”

“我倒是想教,只是怕外祖母不放心。”相宜坐在那里,神色淡淡:“四舅舅现在出去,前边后边跟一群丫鬟婆子,这般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比自己眼珠子还不过。相宜哪里有这胆量敢带了四舅舅出去做买卖,外祖母快莫要说这话空了。”

“我自然知道你的想法,银子只能自己挣,生怕旁人跟你发财。”钱卢氏拿着茶盏盖子在手中不住的转,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满的神色:“罢了罢了,我也不勉强你。”茶盏盖子在手边晃了晃,一滴水落了下来:“你在园子里头可看见什么妙人?”

在座的女眷都往相宜身上看了过来,听着钱卢氏这语气,似乎这位骆小姐好像有什么私情似的——妙人,如何能随便说出来的?

“哟,老夫人,快莫要说什么妙人不妙人了。”连翘站在相宜身后,再也忍耐不住,哼着鼻子道:“妙人没见着,癞蛤mo倒是看见一只了。老夫人,你可得要将这园子好好收拾一下才是,才出前堂走了几步,就见着好大一只癞蛤mo呢,趴在那里,两只小眼珠子鼓鼓的,瞧着都有些害怕哪!”

这分明是在说侄子没有得手了?真是个没用的货,逼着自己要帮他用那下三滥的手段!钱卢氏心中有些气愤,侄子总是说他是*好手,最会在姑娘面前说情话,那些姑娘与他说得几句话,个个儿神魂颠倒,半步都舍不得挪开呢。可是现儿这丫鬟如此说,定然是被他搞砸了,少不得自己出手。

钱卢氏转了转眼珠子,勉强笑了笑:“那我过几日便让人来清理下园子。”

“不仅园子要清,屋子也要清清,就怕那癞蛤mo混着到屋子里边来了,随便一踏步,就踩着那软乎乎丑陋不堪的东西,真真是晦气!”连翘一丝笑容也没有,说得一本正经:“老夫人,我可是为您着想,您年纪大了,万一踩到什么身上摔了跤,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钱卢氏被气得好半日说不出话来,她才三十五,什么年纪大了?这丫鬟难道是想找打不成?可丫鬟是骆家那个丫头的,她不开口,自己又怎么好说要动手打她?钱卢氏骨笃了一张嘴坐在那里,心中更是恨恨,自己非得出手将这主仆两人给收拾了才能解气。

贺氏在旁边坐着,心中有些担忧,可见着相宜那模样,似乎十拿九稳,又略略放下心来,探过头来与相宜说了几句话儿,这才将话头转了过去。

在堂屋里坐到中午,管事婆子出来说开席了,请夫人小姐们去饭厅,相宜站了起来,随着众人一道往外走。贺氏一只手拉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园子里头,没有遇着什么麻烦罢?”

“有只癞蛤mo,被方嫂给扔到泥巴里头去了。”相宜笑了笑:“舅母不必担心,这种雕虫小技还害不到我。”

贺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相宜跟着众人进去,门口一个管事妈妈笑道:“表小姐随我来,坐到这边罢。”

——哪有这般殷勤的?相宜看了那婆子一眼,也不推辞,跟着她往前边走了过去,到了一张桌子面前,见着全是几位上了年纪的夫人,相宜笑了笑:“这都是长辈们坐的地方,相宜如何能坐到这边呢,还是自己去找个位置罢。”

往四周看了看,就见钱雅芝在向她招手,相宜微微一笑:“我跟表姐一起坐才最适合。”

管事妈妈张大了嘴巴,有几分无奈,看着相宜带了连翘往那边走了去,也没有去拦她,只是飞快的走去了钱卢氏身边,低声回报了下:“夫人,表小姐不愿意坐那一桌。”

钱卢氏咬牙切齿:“好个狡猾的丫头!不打紧,到时候你到茶水酒水里动点手脚便是。”

相宜与钱雅芝坐在了一处,周围是几个年轻姑娘,大家年纪相差不大,自然也有话说,说说笑笑一番,这菜肴便端了上来。

“姑娘,可要仔细些。”连翘站在一旁布菜,有些担心。

相宜笑了笑,指着中间那汤盅道:“给我舀些那点汤。”

菜里头是不可能做手脚的,毕竟有这么多人在一道用饭,菜里放了东西,那这一桌子人都会有事了,钱卢氏还不至于这般傻,肯定只会在饭里头或者是酒水茶水里边坐手脚了。相宜已经打定主意要将钱卢氏的阴谋揭露出来,也就只能假装中计。

饭菜她都要连翘给她弄了些,装装吃吃喝喝的样子,实际上一点都没有动,熬着一餐不吃饭也没啥,至少熬保证自己的安危再说。相宜笑着拿了筷子在碗中拨来拨去,就是不夹来吃,与她同座的钱雅芝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宜妹妹,你这是在作甚?”

相宜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且莫要管我,等下看好戏便是。”

用饭以后不久,茶水奉上,还是领着相宜过来的那个管事婆子端了茶盘过来,一盏一盏的将茶水送到客人手中。相宜才得了茶盏,就听那婆子笑道:“听采买茶叶的人说,这茶是翠叶茶庄里出来的华阳春呢,骆小姐品品看,是不是正宗的华阳春。”

见那婆子眼睛只是瞄着自己,相宜笑着端起茶盏来,用袖子遮住口,做出抿茶的姿势,须臾才将茶盏放下,点了点头道:“是我那茶庄出来的,味道很正,错不了。”

“原来这就是华阳春,我尝着味道果然好。”同桌有小姐惊讶的看了一眼,朝相宜笑了笑:“骆小姐可真是能干。”

相宜笑了笑:“都是有人帮我呢。”

连翘俯下身来,轻轻在相宜耳边道:“姑娘,那婆子走远了几步,可那眼睛依旧在你身上呢,半分也不肯放松。”

看来这茶水里头是有问题的了。竟然用了华阳春,可真是舍得花本钱,自己不装模作样配合一下,那钱卢氏这份苦心就白费了。相宜用手支撑着脑袋,微弱的哼了一声:“我怎么就有些头晕,连翘,扶我起来,咱们准备回去。”

角落里蹿出一个人来,伸手扶住了她:“表小姐,是不是想要歇息了?这春日午后是有些乏力,春困春困,年纪小的都贪睡呢,老婆子带你去厢房里歇息片刻,等精神好了再去花厅那边看戏。”

第一百七十七章惩恶人手到擒来

长长的曲廊两旁都垂下长满绿叶的藤蔓,似一幅天然的帘子一般将春日的阳光遮挡住,走在这曲廊里头,鼻子闻着的全是花香,满眼都是绿意葱茏,倒也心旷神怡。

方嫂与连翘扶着相宜跟那管事婆子往前边走着,一边不耐烦的问道:“这位妈妈,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到?”

那婆子陪着笑道:“快了快了,老婆子就想带表小姐到比较幽静的院子歇息着,主院那边太吵闹了些。”

“妈妈想得周到,甚是贴心。”连翘赞看一句:“难怪会得老夫人的喜欢。”

那婆子眉开眼笑道:“不过是老夫人信得过罢了。”

当下引着相宜去了一间院子,确实幽静,走进院子里边,只得一个婆子一个丫鬟守着那小院子。见着婆子引了相宜进来,两人迎上前来:“表小姐可是倦了?到这里边歇着罢,床褥什么的都是新换的呢。”

方嫂推门进去一看,就见屋子里头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的香炉里点着熏香,淡淡的甜香气味。她皱了皱眉,拿起桌子上一盏茶,走到香炉旁边揭开盖子,将茶水悉数注入,就见白烟袅袅,忽然的就熄了。

带着她们过来的婆子看得目瞪口呆,方嫂指着那香炉道:“我们家姑娘不爱闻着甜香,她歇息的时候不能有香味,否则就睡不着了。”

那婆子哦哦了几声,这才走起来碰了碰方嫂的胳膊:“让表小姐好生歇息着,我们都道外边候着罢。”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陪着方嫂与连翘到外边走廊里说话,领着她们过来的婆子却离开了,方嫂瞧着她走得飞快,心中暗道,这里头果然有鬼,看她跑那般快,肯定是去喊人来捉奸了,到时候大家见着自家姑娘被一个男子猥亵,只怕是都会劝着姑娘嫁了那个贼人呢。

方才她进屋闻着那香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种甜香有些奇怪,香得格外腻味,都有些像青楼里的脂粉香。方嫂警醒,将熏香给浇熄了,转身之际,她分分明明见着了那管事婆子眼里的紧张。

香里有名堂,这屋子周围应该早有布置,方嫂眼睛四处张望,旁边那婆子走了过来,笑着道:“老姐妹,咱们到前院去说说话儿,莫打扰了表小姐歇息。”

方嫂点了点头:“是不该有人来打扰了我们家姑娘歇息。”她一伸手,一只手抓住了那婆子,一只手抓住了那丫鬟,拖着两人就往前边走。那婆子与丫鬟只觉得手上箍了个圈子一样,紧得挣脱不开来,正准备高声尖叫,方嫂朝连翘点了点头:“拿帕子来。”

连翘慌忙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帕子,想了想,脱下自己一只袜子来往那婆子口里塞。将两人的嘴堵了个结实,将她们扔到了前边那进屋子里头,把门一关,飞快的朝后边屋子奔了过去。

相宜等着婆子与方嫂出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屋子里边静悄悄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只是相宜一点也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钱卢氏与那卢成究竟准备怎么来对付自己。

忽然间“喀拉”一声响,相宜一阵紧张,眼睛张得大大的往那响声来源之处看了过去,就见那边一扇雕花格子窗慢慢的被推开,有一只手伸了进来。

相宜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边,抓起了立在那里的花瓶,悄悄回到了床边,将花瓶藏在了枕头那里,然后静静的看着那穿着浅蓝色衣裳的卢成跳了进来。

卢成没料到相宜并未安歇,不免一愣,旋即又笑了起来:“骆小姐可是在等我?”

相宜朝他微微一笑:“怎么可能,我怎么知道你要来这里呢?公子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卢成见相宜没有半分惊慌的神色,一张脸上笑意盈盈,心里痒了几分,这骆小姐果然是老手,姑母说得一点都没错,肯定早就与别的男人勾搭上了。只不过她身家丰厚,自己娶了她也不算吃亏——自己也早就勾搭过好几个女的了,这不是扯平了?

“骆小姐,既然咱们有缘,不如就好好来乐呵乐呵。”卢成心里知道一切都布置妥当,面前这美人儿的丫鬟嫂子都已经被支使开了,这里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心中甜丝丝的,瞧着相宜坐在床边没动,还道她对自己有意,高高兴兴的朝相宜扑了过去。

“咣当”一声,花瓶砸到了卢成的脑袋上,一线鲜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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