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夏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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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夏收,冬藏。中国的几千年,就是这么一年年的走过来了。

五月的骄阳似火,火辣辣的烤着男人们黝黑的脊梁,手中镰刀不停的快速割动,将金黄的麦田在他们手中变成一丛丛倒伏的麦杆。妇人们跟在男人们身后,熟练的将麦杆搓成了绳子,然后将地上麦子紧紧的摁在一起。一眼望去,麦地里成捆成捆的麦子排着队伍,等着人们将它们搬到车上。

孩子们跟在母亲身后,大点的就一捆一捆的将麦子码在车上,小点的就跟在兄长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捡掉落的麦子,小心翼翼的拿手一搓,饱满的麦子就出现在手掌里。将喷香的麦粒塞进嘴里,使劲的嚼着,不一会麦子的香味就会充塞了整个口鼻。

通常,会玩的孩子总是会将麦子使劲嚼,嚼出劲道,然后就美滋滋的站在一起比谁口里的麦筋能够吹出更大的泡泡。虽然吹出的气泡只有小手指大小也仅仅只停留了不到一息,可也不是谁都能将麦筋吹出泡泡的。往往,能够吹出气泡的孩子就会获得同伴们羡慕的认可。

安木坐在晒谷场旁边的草棚里,满怀喜悦的望着远处如同金黄色海洋的麦浪。

她想起斯嘉丽对红土地那种狂热的热爱,想起当她一无所有时说过的话:不要怕!至少我还有自己的天空,至少我的天空还是那么湛蓝;至少我还有自己的土地,至少我的土地上还有收获……是的,收获!

只有收获才会让人这么喜悦,只有收获才会让人觉得这么欣慰,也只有收获才能让农夫们一年的辛勤获得肯定。

每到盛夏和秋收时,麦子被农夫收割,码成了麦垛放到车上,然后运到晒谷场,再用木锨叉子耙子变成一粒粒金黄的粮食。等到冬天,粮满仓财满屋。就是农民一生最大的追求,这就是国家安全的保证。

就是这样的土地,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不论国运如何,不论皇帝是哪位。土地永远在这里,默默的奉献。

“每亩均两石半,秤高高的!”李进和何老三拿着大秤将十亩上中下田的麦子全部称过之后,报出了一个平均数。

“哎哟,真不少!”几个被安家请来打场做短工的老农羡慕不已。

这是一个靠天吃饭的年代,平均每亩二石。如果是贫地。那么就只有一石甚至半石的收入。安家秤出了均产两石半的产量。着实羡煞了不少人。

这么低的产量,交了每亩一石的税后所剩无几。在丰年里,每到春天和夏天,必须要挖野菜才可以勉强过活。到了灾年。如果官府不救济,那么就只有等死或者逃荒。

想吃饱,想吃白面,是每个孩子心里对这个世界最初的梦想。所以,能吃上白面的安家,就是村子里孩子们最羡慕的对象了。

何老三哈哈大笑,每到收获的季节,都是他最自豪的时候。“我家的地当然产量高,俺家沤肥的技术那是顶杠杠的。捂出来的老肥既肥又能增产,哪里是别人家新肥可比?都和你们说啦,让你们别买新坑的新肥买老肥,就为了省那几个钱,看看……现在后悔了吧?”

说完了这句话。得意的睨视四周。

“一担新肥渗点水能浇半亩地,一担老肥可浇不了这么多,要不然你家把老肥的价格往下落落,管保我们只买老肥不买新的。”一个大婶直着脖子和何老三侃价,旁边的人轰然叫好,七嘴八舌的要求安家把老肥价格再降点。

“那可不成,沤肥可是体力活,三天两头的就得看看还得翻肥,这光搭进去的工就不少,便宜卖不亏了啊?”何老三乐呵呵的逐一反驳,坚决不同意降价。

大婶气道:“何老三,你也别能耐!惹毛我们,我们就不去你家新坑了。说起来你还承惠着我们呢。”这话一出,何老三立刻哑巴了,嘿嘿笑着就是不接话。

锁嫂看到丈夫吃鳖,立刻披挂上阵,“是哪个看到那手纸就走不动,天天憋了一泡就为了能到俺家新坑里换一把手纸,临走时还非说不够又要往筐子捞?”

“咋啦?”那大嫂立刻不干了,恰起了腰,“要没俺们去,你那新坑沤的哪门子肥?承惠你一把手纸又怎地了?”

锁嫂听了这话,得意的抿了抿嘴,将耳边的乱发别到了耳朵后面。

“要不然,你俩打一架,谁打赢了何老三归谁?”众人嘻嘻哈哈的提议。

气得大婶扬起手里的耙子就在场中抡圆了一圈,“你们这群不得好死的,老娘宰了你们!”

晒谷场中的人轰的一下四散逃开,有几个跑得慢的,被大嫂一耙子摁到了地下,吃了满嘴的麦糠。

何老三张着嘴嘿嘿地笑,气得锁嫂用手使劲的拧了一把。

“哎哟!”何老三啮牙咧嘴的雪雪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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