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酴釄远扬(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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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后,元宝炬出尚书台,回到内城东北角的河南府衙。府衙后院的客房内,周惠正手执白子,为昨晚的对局复盘。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显见得态度颇为专注,连元宝炬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元宝炬呵呵笑着,上前伸手搅乱了棋局,向周惠邀约道:“都已经是定局了,还耿耿于怀做什么?不如一起去后堂,再小酌几樽,边喝边说如何?你送的那‘酴釄’酒,真的是很不错。”
“怎么能不耿耿于怀,这可是一个得力的家仆啊!”周惠叹了口气。
昨天他在城东安顿下来,立刻前来府衙拜会元宝炬,同时送上三瓮“酴釄”新酒。原本他以为,必须要费上一番口舌,才能说服元宝炬撤换陆康,没想到他昨天就已经查明事实,将陆康送往廷尉寺收监。周惠在惊讶之余,连忙向元宝炬询问究竟,才知道是周怀洮甘冒风险,设谋潜入府衙内,在他面前揭穿了陆康。
得仆如此,周惠自然极为高兴,连忙在元宝炬面前替他通融,承诺赔偿府内的所有损失,并且甘愿缴纳罚金。可是,元宝炬却提出以棋局对赌,若周惠胜,便引“春秋决狱”之条赦免周怀洮;但是若周惠落败,则要将周怀洮送给他。
结果,周惠果断的输了,不得不依照赌约,将周怀洮送与元宝炬。
好不容易发现有这么一个人才,却在一局棋的时间内失去,周惠是真的很心痛。直到被元宝炬拉到后堂,他依然不能释怀,叹着气对元宝炬道:“唉,我原以为,自己见过不少经典棋局,能够把握住局势,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正可谓‘世事如棋局局新’,不能够套用之前的招数啊!”
“世事如棋局局新,允宣的说法很有禅理,”元宝炬点了点头,“说真的,当初你报恩弃官,将城门寺和自己的旧部交给子肃,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心胸。可是,像子肃那样的实诚之人毕竟少见,更多的却是陆康这种小人。允宣对他推心置腹,却是太过轻信,差点害得自己的忠仆命丧军中。”
周惠默然,郁闷的举起酒樽,喝了一大口闷酒,却不知道是为背信弃义的陆康,还是为昨晚输掉的周怀洮。
“事已至此,允宣有什么打算?”元宝炬含笑看着周惠,“可要改变之前的主意,赴征担任我的郡尉重新掌军?如果允宣有意的话,我将会在陛下面前竭力争取,绝不让允宣的才能埋没。”
“子炜兄,这件事就算了,”周惠摆了摆手,“不瞒子炜兄,先前我把族兄和家仆留在城卫军内,的确有借机起复的心思。但是现在却无所谓了,我近期并无出仕的打算;退一步说,即使我哪天要出仕,也不能一心指望这支旧部,或者绑在这支旧部身上,否则前途也不过是一军主而已。”
“允宣你倒是豁达,”元宝炬摇了摇头,“可是,这支军队刚由城卫军转为郡兵,地位和待遇大大下降,却又出了这种事情,主官和幢主全部去职……这个时候,正需要如允宣这样的旧日主官稳定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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