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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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锵!”兵戈交接声在寂静的夜里甚是清晰,让一众人等精神猛得一凛!

“你疯了吗?!”那人即时回身险险架住从自己身后同门处砍来的一剑,愤怒地大吼,可换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进攻。旁边的人都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呢?

“怎么回事?”走在最前方的东方凌风抱着官锦儿,一扯缰绳止住胯_下的马,皱眉回头看着一片莫名的混乱大声问道。话音刚落,又见两个自己人拔出刀来向旁边人进攻,这次更是在队伍的中央引起了骚乱。

众人不明白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为何在一瞬之间就背叛他们拔刀相向,惊疑也有,愤怒也有;而让他们更为恐慌的是,现在马队正正卡在狭窄的山道之间,二十多人的队伍,想要移动不是那么容易。

可是,一个发疯的人在队伍的最末,等于阻住了往后的趋势,两个发疯的人在队伍靠近前方,更是让他们不能向前,只能困在原地,或者,一个不慎跌入悬崖。

“还等什么,阻止他们,到底搞什么!”东方凌风大声地呵斥着自己的师弟们,这种时候发生这种事情,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妙。

可是藏剑山庄不是龙彪门,并不善马上作战,并且,面对着不知为何疯了一样砍人的曾经的同门好友,众人实在下不去狠手,以致于可笑的混战一直持续着。

“该死!”东方凌风恨铁不成钢地准备下马亲自去平息骚乱,却被二师兄罗广白按住了。

“太蹊跷了!”他炯炯有神地来回打量着黑暗的四下,沉声道,“你看他们三个的动作……至少我从没有教导过他们,长剑是用来‘砍’的!”

东方凌风也一直觉得奇怪,听了这话才顿悟奇怪之处在哪儿。“发疯”的那三人是“真疯了”,别说藏剑山庄的独门招式,他们所使用的招式根本就不能属于剑招。

罗广白心下有火,昂头洪声道:“天鬼宫的杂碎,你们敢做不敢当?有种的就出来!有胆的,当面与我一战!”

话还没说完,便有十来条黑衣人影从不知道哪里显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就扑向了正一锅蚂蚁似的众人。

“这不可能,两旁都是悬崖峭壁,他们躲在哪里!”瑟缩在东方凌风怀里的官锦儿惊惧地大呼,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让人心里发麻。

“这便是天鬼宫的诡秘之处了。”东方凌风心下微沉,感到事情十分棘手,然后略一思索后将官锦儿抱到了许勤的马上,“她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东方凌风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拔身回马,抽出配剑就迎上了那个俨然是黑衣人头目的偷袭者。

罗广白则是运起轻功,直接从自己的马上起跳,迅疾轻逸如鹰隼地精确穿过刀剑暗器横飞的混乱战场,在马匹、人头上脚尖借力,行走如平地。

双指一并,体内强横的上乘顶峰实力的内力立刻流转于右手,在被控制的同伴身上连点几道大穴,将周身内力劲道全数封闭,使他们在不可置信地一顿后无力晕阙,委顿下马。

到了队伍最后的第三个人处,罗广白抬起手刚想如法炮制,变故陡生!身后猛然射来一流星般的飞梭,所带起的充满杀气的气流使他心里一紧、头皮发麻,这便是飞梭未至,劲气先行!

罗广白向左一偏头,那飞梭便擦过他的长发,直直钉入了他原想和平解救的同门师弟小腹,然后洞穿了那个年轻的身体,从另一侧笔直射出,没入了远方的黑暗。

那个无辜的师弟口中腹下一股股地像泉眼般冒出鲜血,而双目却无神,呆呆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僵直着身体摔下马去,在地下砸出一片尘土、洒下淅沥的暗血。就像罗广白被飞梭所生生断去的头发一般,无声垂地。

“好,好,好,你们!!!”罗广白真的怒了,他紧捏着手中的剑,心中愤怒的火焰已是参天,他回头,对上一双讥诮的眼睛,那是发出飞梭的黑衣偷袭者!

这边厢,许勤在接到东方凌风的委任之后心中腹诽不断。天知道他可仅仅是二流水准而已,让他保护一个同样是二流水准的官锦儿?自顾不暇啊!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

呃,虽然暖玉温香在怀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福利。

官锦儿心里则尽是怨怼,居然把她交给许勤?这不是断她生路么!这花架子的武功有没有她高还不一定呢!这简直太不重视她了,他难道不应该只护她一个么!就知道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是靠不住的!

害怕什么来什么,从黑暗的斜刺里又冒出来三个黑衣人,他们身影模糊,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主战场上的时候,慢慢地向许勤和官锦儿靠拢。

许勤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不知为何,他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声张开来。

等到官锦儿看见扑上来的三名偷袭者时已经晚了,她整个人都傻在了马上,手脚发冷。她想尖叫,想叫东方凌风来救命,可是嗓子却好似哽了东西一般,完全喊不出声音来。

习得的微末武技和反抗意识在极度恐惧的此时,已经完全不存在于她的脑海,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名黑衣人一手提着黑色长刀,一手牵着绳子,慢动作般来到她的马下,一人持刀逼住他们的反抗,一人点住他们的穴道,还有一人迅速将官锦儿捆绑起来。

其中的一人扛起官锦儿,身影仿佛瞬间融入了夜色,就像来时一样。被点中穴道而动弹不得的许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四人身影的消失,咬着牙,心中复杂万分。

……

与此同时,在山脚下的破旧旅店中,卫琳琅独自躺在漆黑的小房间那坚硬的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自己的决定,既有激动,又有不安。

她不是那种能够在高门宅院里困守一生的女人,她追求美好的爱情,也追求江湖的刺激。毕竟,一个富贵人家出身的小姐,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没能拥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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