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损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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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情至深处,所求的无非是一生一世一对人而已。不分男女,皆是如此。

在的来信中,潘云龙已经解释得很明白,他与宇文都兰并没有半分情愫,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行事。说起来,那个女子也甚可怜,她也是没有办法,才委身于潘云龙。

而潘云龙之所以答应给宇文都兰一个妾的名分,一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下手残害过他,若不是宇文朴把他抓,恐怕他们这一生一世都不会有所交集。而在数次宇文朴对他施刑之时,若不是宇文都兰出言维护,又给他医治,恐怕潘云龙是撑不到弟妹来解救之时。再者说,宇文都兰跟他的时候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这让一个男人注定在心理上总觉得有所歉意。

其次,潘云龙当时做出这个承诺,也是为了将来的国事需要考虑。

宇文朴已经死了,嵬项族的首领必然落到宇文都兰头上。想要让她这么一个心思机敏的女子在今后与南康化敌为友,必须得给她一点让她心系的。

在信中潘云龙对妻子坦承心意,“情之所钟,如三千弱水,吾已取一瓢饮之。非万不得已,断不至于做出如此之举,悠悠我心,但愿卿明。”

卢月荷能明白他的难处,正因为明白,才越发的心痛。

即便非关情爱,即便只是依着西戎礼仪娶亲,即便那女子的身份只是个小妾,即便宇文都兰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毕竟是潘云龙不得不承认的妾了。万一她因此而有了孩子,那就是名正言顺的潘家子孙,随时可以认祖归宗,这怎能让潘云龙安生?

可卢月荷更加心痛的是,她的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给逼得只能以这种方式才能保住性命,这对于他来说,该是多么大的屈辱?

可如此的被折辱之后,他偏偏还无法报复,在这种无法纾解的痛苦与矛盾之中,他还得费尽心思的拿此事作为筹码,为了国事而筹谋。

若说潘云龙会因为那春风一度,而多么喜欢宇文都兰,打死卢月荷都是不会的。没有会喜欢强迫与男人欢好,也没有男人会喜欢被强迫去接受的,那件事注定会成为潘云龙心中的一根刺。若此时,身为妻子的还不能理解他,还要跟他争执,那潘云龙才真的是要憋屈死了。

如果说,卢月荷都能体谅潘云龙的难处,她又会嗔怪张蜻蜓?至于方才会做出不甚高兴的模样,本是想说说她出去这么些时捅的那些篓子,却不知张蜻蜓误会了,诚惶诚恐的跪下认。不觉心中酸楚,这个傻弟妹不知?若是潘云龙不在了,才会是她和孩子最大的痛苦与伤痛。

忙将她扶起,“快起来吧,那事真不怪你,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能这么不爱惜?”

“嫂子,你要原谅大哥,我才起来。大哥真不是有意的,那时候真是没办法了……”张蜻蜓不肯起来,伸手搂着她的腿,的眼泪先落了下来,“我你心里难受,你哭吧。我也不好,你生孩子的时候反把你抛下,害你一人在家吃了这么多的苦,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用力打我吧”

卢月荷本不想哭,却给她这么一弄,着实也勾起心中的委屈,眼泪不觉就落了下来。

张蜻蜓见她也哭了,更觉对不住这个大嫂,哭得更忘乎所以了。可她忘了不要紧,却把屋子里的一只小娃娃吓坏了。不出了事,也跟着瘪起小嘴,呜呜欲哭。

母子连心。这么一嚷嚷,做母亲的顿时清醒了。

卢月荷赶紧拭了眼泪,转身先把孩子抱了起来拍哄着,“哦哦,宝儿好乖,不哭不哭,快叫婶娘也别哭了。弟妹,你快起来,真别哭了”

看把孩子都吓着了,张蜻蜓也不好意思再哭下去了,擦擦眼泪站了起来,“孩子小名就叫宝儿么?”

卢月荷微微叹息,“生他到如今,我一直也没那个心思去细细琢磨,就由着奶娘她们宝儿宝儿的叫开了,等他爹了,再给正经起个名儿吧。”

张蜻蜓擤擤鼻子,给了个建议,“其实吧,我们乡下倒有个说法,小孩儿的名字要贱些才好养活。比如说狗剩、拴住,还有,叫千斤也不”

噗哧,卢月荷听到最后一个,实在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好好的男孩儿叫千金?”

张蜻蜓哭了会子,脑子还迷糊着,没明白,随口应道,“我们那儿斜对过的蒋屠夫,他小名儿就叫千斤。那个重,压得住呃……”

她突然明白,那北安国的事情,大嫂明白?

可卢月荷以为她说的是铺子里的屠夫,再听得最后一句,明白她是意思了,抿嘴一笑,“这可不敢劳您费心,您那些名儿呀,还是留给您自家孩儿用吧”

见大嫂气色终于好了,张蜻蜓才放下了心,拉着她的衣袖道,“嫂子,你哭完可就算了,这些烂事都别搁在心里。大哥若不好,等他你揍他一顿出出气。至于我,你千万不要原谅我多咱等我替你好好出了那些恶气,你再回府去。”

卢月荷已经听说过她今日的丰功伟绩了,虽感念弟妹替出气的心,却也觉得太过儿戏了。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指,用力的戳了她的额头一记,“你呀可别闹得太过分了,毕竟一个继母,一个小叔子,闹得太凶,彼此脸上都不太好看。”

嗳这个张蜻蜓可不能听她的,“你们读书人就是脸皮太薄了,老是顾忌着这个,顾忌着那个,所以也不敢做。对付他们那种人,就不能讲礼貌规矩。瞧,我现就这么闹了,他们能把我着?嫂子,难道你不觉得解气么?”

确实解气。卢月荷想想,也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反正也不在府上,眼不见心不烦,就当不得了。

“那你可得拿捏好分寸,别让人抓着把柄。”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张蜻蜓收了眼泪,牛皮哄哄的拍着胸脯,还挤眉弄眼的道,“不怕告诉你,我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呢已经差人办去了,晚上就得”

“你又想干坏事?”

张蜻蜓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逗得卢月荷掩嘴直笑,“你这泼皮,跟你,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不过这事,办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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