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一)(281)(2 / 2)
郝国民就声音颤抖着说:“我还有一个儿子的,叫郝壮,他和郝强是双胞胎!”
袁永涛说:“人老了,这是在说胡话吧!”
苗汉翔说:“以前是听说过他有两个儿子的,逃荒的路上给丢了一个,他俩长得一模一样,小时候有时连我都是分不清楚他俩谁是谁来的!”
这怎么可能,不会这么巧吧?
人们将信将疑。
“爹,您看这事——?”伍进福看着爹,这种情况成了难题。他不敢去看花蕊,更不敢为其辩解什么。
“爹,两个孩子没事,这是万幸!”伍进禄像是在有意转移爹的判断力。
柳杏梅看着伍家的父子们各揣心腹事而感到无奈和苦笑!
伍老太爷用阴沉而犀利的目光先看了看花蕊和焦恒,没有说话,又看了看柳杏梅,却说:“多谢你救了我两个不争气的孙子!”
“老人家,不必客气。”
“你俩还不谢谢恩人!”
伍欢伍乐就来到了柳杏梅的跟前。
“跪下磕头!”伍老太爷怒喝道。
“可不用。”柳杏梅急忙扶住了伍欢伍乐。
这时伍家的人都上前谢过了柳杏梅。
伍老太爷走开了,他似乎又驼背了一些。踉跄的步履需要拐杖来支撑前倾的身体了,给人的沧桑感又加重了几许!发生了这种事情,就是阅历丰富的人一时间也难处理——
在傍晚的时候,伍进祈和伍进禧牵来了一头黑草驴和抓来了一只猪崽子,是为了报答柳杏梅救了他们儿子之恩的。
柳杏梅再三拒绝如此厚礼,可在盛情难却下也只好收下了。是啊,一个家庭的确是需要养牲畜的,她希望在陶振坤回来时能够看出来像一个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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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国安、朱乐、罗亘、张启、王三、秦连城,这六个男人仍在东拉西扯的说着乱嚼舌根子的闲话(此处接《闲聊》段落),似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他们这像是在有意剥夺属于女人的权力,想在拉老婆舌头方面一争高低。
风在这时像是改变了方向,几个人为了再也闻不到林家的酒香而感到惋惜!
张启对朱乐说:“你想女人,何不找她快活快活去,只要有钱就行?”
朱乐说:“就那骚货,别说是要钱,就是不要钱,我都嫌脏!我就是给憋死,也不会钻她那人尽可夫的脏窟窿去!就连焦恒那活王八,还给跟我拉皮条呢,就是想逗我手里的钱,我才不让那当呢!不像你,就别瞒我了,你从花蕊那骚货身上是尝到甜头了,我就是再没老婆,也不会对那种女人感兴趣的!我——”
他说到这里时,就连着咳嗽了几声,随后向地上吐着痰。在他跟前的沙土窝地上,明显有了圈圈是凸是凹的痕迹,如同鸟儿撒下的泼泼稀屎。他如此不注意影响,谁愿跟这种邋遢鬼坐的近呢?所以几个人都对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孟国安意味深长地说:“你呀,是没女人有没女人的好处,有了女人就会知道,这女人就像是一头倔驴,等你把她驯服了,没了蹶子没了屁,搭套就知道掉腚,那样用着顺手了也就没意思了,所以才说嘛,家花不如野花香!”
他像是在这方面深有体会一样。
朱乐嘻嘻一笑,瞥了王三一眼说:“香不香,那你得问王三兄弟,他这方面是有经验的。现在我也有点儿相信那泼妇的话了,怀疑花蕊是个日本娘们儿。”
王三就瞪了朱乐一眼骂道:“别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就可以取笑别人,你也不是啥好东西,你一笑我就知道你没憋着啥好屁,其实心里想的更肮脏!她要真是日本娘们儿,就算是花钱玩玩也值了,尝尝小日本女人是啥滋味了,这辈子知足。”
朱乐说:“想归想,做归做,不管咋想咱可没做,这不丢人吧?!”
气得王三哼了一声就骂:“你有能耐去招惹泼妇去,看她的唾沫不把你淹死才怪呢!”
罗亘加了句:“那还不得把他的脸擓成萝卜丝呀?!”
朱乐就面红耳赤道:“那是闲得没事了咋的,谁去摸那老虎的屁股也得不了十六两!别忘了,她家大门上还贴有还有‘男人止步’呢!”
他几次在柳杏梅面前算是领教过了,在现在的回忆里却是凭添了耐人寻味的佐料。他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刺痒,于是就掀了衣襟把手伸了进去,结果一摸索就很容易地捏出个虱子来,并且是毫不犹豫地把那虱子放到了嘴里,发着狠地咀嚼着,大有非要品尝出其味的意思来。
如战国楚·宋玉《小言赋》:“烹虱胫,切虮肝,会九族而同噬,犹委余而不殚。”
又比《三国演义》里曹操顺口搭声误传口令以“鸡肋”,被杨修识破心思所言“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虱子和鸡肋相比之下,大概也是各有不同的味道吧。
另外五人似乎都能够听到了“嘎嘣”一声那虱子的爆裂,就是没能听到也是可以产生这种幻觉的,并且随之引起了连锁反应,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在酥酥一阵发麻下长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是觉得自己身上的虱子开始在行动了,仿佛是“粉骨碎身”在朱乐嘴里的那虱子惨死的鬼魂号召起了同伴来个集体抗议。他们无一不对朱乐这怪癖暴行而侧目而视,闪身躲着,直咧嘴,像怕传上瘟疫一样。这情景就像是梅香见到朱乐吃虱子时一样,是极其反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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