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杀（二）（448）（1 / 2）

    “这荒山野岭的，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干粮？”

“爷爷，我还没来的及跟你说呢！你说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却有一此人来这里安营扎寨了，多数都是年轻人和孩子，而且都像是老百姓，可有的人手里都拿着枪，并不都是猎枪，有人站岗有人巡逻。”

“那会是什么人呢？”

“离这儿不算太远，也不是原始部落。”女孩儿从兜子里掏出了两个苞米干粮来，转身就要去火上烤。

“噢——那你就朝人家要吃的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我就没露面，趁人不背，就来个顺手牵羊，不好意思，没多拿。”

“你这是偷盗行为。”

“饥肠辘辘，也是无奈之举呀！”

“麻烦来了。”

“啥？”

“我现在虽是老眼昏花，但这耳朵可不聋。”

“你是说有人——”

小猴子阿黄突然惊慌地吱吱叫了起来。

这时，果然洞口出现了个人，手里都拿着枪，一男一女。

正是柳杏梅和伍龙。

“不打招呼的拿，就属偷盗，狡辩不得。”柳杏梅说，她的的心怦然动了下，因为看向那个蒙面女孩儿时，虽说看不太清楚，但那双眼睛在隐约间确实有点儿像梅香。

“你敢说我是贼？”

“不是贼是什么？”

“不就是两个馍吗？有啥了不起的，还给你！”女孩儿怒道，就见她左手一扬，两个苞米馍就朝柳杏梅飞去。

柳杏闪身躲开，两个干粮就飞出了洞口外了。

“不得无礼，做错事就要敢于承认，征求谅解。又不是深仇大恨，人家或许会——”

女孩儿没听爷爷劝阻，她已恼羞成怒，就见她右臂向下一垂，忽然又一扬手，一道寒光直奔柳杏梅脖子射来。

“小心！”伍龙拉了柳杏梅一把。

本来柳杏梅有点儿发愣，一惊之下还是下意识地扭头闪身。

一把飞刀就“铮”地一声，正好扎在了石壁上的一道缝隙之中。

“放肆！”伍龙迅速举枪。

“别开枪！柳杏梅马上制止。

“子薰，你太莽撞了，不问青红皂白，本来没事也会闹出事来的。这要是闹出人命，可就惹祸上身了！”老者费力地要坐起来，同时连连咳咳嗽着，要上不来气的样子。

女孩儿上前把老者扶起来说：“她敢说我是贼，气死我了！反正咱爷孙俩也是穷途末路了，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样。不过临了了，还背上个做贼的骂名，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老者问。

伍龙答道。：“抓贼的人！”

“听见没，还敢把我当贼！”女孩儿又在发怒，手就要摸兜子。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我没死非得让你给气死吗？听话！”

“我——我没受过这窝囊气！”

“你还窝囊？一个姑娘不知羞臊，敢偷东西。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要不要看看是你的飞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快？”伍龙强压怒火说。

“大不了一死，谁怕你！”

“你们一老一少的，躲在这山洞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嘿——嘴硬！”

没说话的柳杏梅便转身从石壁上拔下了那把飞刀，用拇指一摸刀面，就能感觉到上面也打印着一个“薰”子，心里似明白了什么。

“二位，是这孩子不懂事，偷了你们的干粮，是我管教不严，我让她向你们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了！子薰，快点儿道歉。”

“我就不，看他们能怎么着了！”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倔犟呢？真拿你没办法！”老者叹息。

柳杏梅把飞刀放进口袋里，对那女孩儿说：“姑娘，请把你的面纱摘下来。”

“凭什么？”

“我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偏不让你看！”

柳杏梅把猎枪戳在一旁石壁上说：“我百要看不可！”

她看了下老者，说着直奔那姑娘，挥拳踢腿，有意试探一下这小姑娘的本事。

“杏梅小心！”伍龙担心中着急，又不好没问清楚就动用手里的枪。他只好端枪观战，以防不测。他还打开了手电筒，给照亮。

小猴子阿黄就吓的躲到一边去了。

那姑娘也不示弱，以拳脚相迎。

“不要打了！有事还解释不通吗？”老者恳求。

柳杏梅这才说：“老人家莫怕，我只想领教一下小妹妹的本事，没有恶意！”

“点到为止吧！”老者终于放了点儿心。

柳杏梅和那姑娘打斗在了一起，倒也精彩。

老者看着看着愕然道：“这位姑娘，你的功夫我有点儿眼熟。”

“说说看！”

“像是‘必杀技’！”

“好眼力！您老人家见过？”

“必杀技？”那姑娘显然也是一惊。

老者说：“几年前见过这套功夫。”

“那人是谁？”

“朋友，苗运昌！”

柳杏梅心中惊喜，但她并没有马上停下攻击，化拳为爪，一招锁喉奔向了那姑娘的脖子。

提到了苗运昌，伍龙也是一惊非小。

那姑娘一甩头躲过，头上的帽子掉了，刹那飘散下了一头秀发，接着那遮脸的黑纱巾也被柳杏梅的指尖划落。那姑娘退后两步，急忙以手蒙面。

柳杏梅停下身来，对那姑娘问：“你很丑吗？”

“才不是呢！”那姑娘把手放下了。

于是，柳杏梅顿时变成了木雕泥塑一般。

手电筒的光亮落在了那姑娘的脸上，伍龙也不禁“啊”了一声。

“梅香，你是梅香，你是死而复生了吗？你可想死姐姐了！”柳杏梅喃喃着，惊喜中潸然泪下。

“你认错人了！”那姑娘也不知所措了起来。

“没错，你就是梅香！”

“莫名其妙。”

柳杏梅跨步上前，把那发懵的姑娘拥入怀里。

这种突发的情景，那老者也看傻眼了，如坠云雾之中。

“你搞错了，我不是梅香！”

“你就是梅香！”

“我是鞠子薰！”

柳杏梅一愣，这才从痴呆中醒悟过来。

鞠子薰把柳杏梅推开，就惊疑道：“梅香？梅香，不过曾有个大哥哥对我说过，我长得像一个叫梅香的，可我不是梅香，那——你认识婕妤姐吗？”

柳杏梅一愣，就问：“她姓姬吗？”

“是的。”

“噢——”

“你是柳杏梅？”

“是的。”

鞠子薰高兴地蹦了个高儿，喜出望外，就拉住了柳杏梅的手，冲着老者叫道：“太好了！爷爷，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找到了！”

“天意，好啊！好啊！”老者也显得格外激动，他正是当年的鞠振啸。

“你们是怎么认识婕妤姐的？”

“是在路上遇到了四个土匪欺负，正好婕妤姐单枪匹马经过，连着就是‘啪啪啪啪’四枪，结果了那四个家伙的性命。她见我像梅香，当时也把我误认成是梅香了。我俩就说了好些话，她就说到了你。”

“有个和尚把守在‘一线天’，蛮力罗汉，是你派他去的？”

“那个花和尚呀！你见过他？”

“嗯！”

“是婕妤姐说她们的抗联队伍要在那里设伏击，阻止日本鬼子。我跟花和尚说了，他也要去。”

“为什么阻止鬼子？”

“婕妤姐没说。”

“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说起来也真够了倒霉的了，婕妤姐刚一走，我们就又遇到了仇家的追杀，多亏了蛮力和尚及时出现，不过爷爷还是受了重伤！”

“听说蛮力和尚和你比飞刀时他输了，答应要为你做三件事？”

“那是在三年前的事儿了，他是爷爷的好朋友，人有些大大咧咧疯疯癫癫的，一把年纪了也没个正形，不然爷爷受了重伤他能抛下不管吗？这个混蛋秃驴，再让我见到他看我不把他的胡子拔光了不可！那次见面，他就要跟爷爷比武，两个人没分出胜负，其实是谁也不愿伤了谁。然后要跟我比飞刀，结果他输了才——说来可笑，我们的比试也是有赌注的，他一个和尚，我要是输了就认他当干爹，这也岔辈儿，他输了我就让他帮我们杀仇人，结果他输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不辞而别的逃跑了，一别三年，这次是我激将了他几句，他才去的，我本无意，他却主动去，大概是想当作帮我办的第一件事吧！”

“我们经过那里时，也没见到抗联的人。”柳杏梅发现这个鞠子薰跟梅香长得如同一人，却声音不同，而且是两个人性格迥相异，一个巧舌如簧活泼开朗；一个沉默寡言矜持腼腆。她从口袋中取出了两把飞刀来，递给鞠子薰说：

“看看，都是你的吧？”

鞠子薰接过一看，惊道：“是我的，这把是哪儿来的？”

“物归原主了！那把是我们在路上救的一个人身上发现的。”

“那个人呢？”

“被我们救活了，在我们哪儿。”

“他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