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诗会二(1 / 2)

加入书签

客人里就有爱说笑的跟着凑趣,“这还不简单?县主娘娘您就这么搂着,等到我们走了也不要松手,这闺女就留下了呗——哎呦,大姑娘,县主娘娘搂了你表姐,来来来,到姐姐这儿来,姐姐今儿可给你带好东西了!”

“呸——”县主笑得面颊都红了,“这馊主意出的,你是想把我家姑娘赚了去吧!——姿儿快领你表姐她们去后头,别让这拐子把你拐了去!”

众人哄堂大笑。

适才对李姿自称姐姐的那妇人看上去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了,只是不知道她是李家的什么人。

给盛宁县主见完了礼,王氏又领着姐妹俩与在座的众人见礼,随后王氏就被让到了左侧桌子,与黄通判的夫人坐在一起,姐妹两个则被丫鬟引到了一旁的小花厅。

唐曼宁瞧见黄通判家的女儿黄明珠穿着莺色衫子正朝她们招手,挽着妹妹的手笑道,“咱们去那边。”

黄明珠请唐家两位姑娘坐在了上首,“你们可来了!”又为众位姑娘引荐唐曼春,“这是唐姐姐的妹妹曼春,以前不怎么出来,有些腼腆,有什么不周到的,大家担待些。”

唐曼宁为同桌的几位姑娘介绍了自家妹妹,领着曼春挨个儿叫了人,除了圆脸庞大眼睛的黄通判家的黄明珠,两个个子高挑的是杨通判家的姐妹,姐姐杨玉兰,妹妹杨玉桂,还有个年纪比曼春还小半岁叫高婕的,她父亲和唐辎唐老爷同为南州同知。

一时间喊姐姐喊妹妹的好不热闹,互相见了礼,黄明珠让曼春坐到自己身边,眼儿笑得弯弯,“尝尝这个红豆水晶糕,你身子好些了么?”

这糕点做得小巧玲珑,一块正好是一口,曼春拈起来吃了,点点头,“我好多了,多谢。”

黄明珠问唐曼宁,“县主是你姑母,能不能找她要这红豆水晶糕的方子?”

见妹妹也喜欢吃,唐曼宁道,“成,一会儿我找机会跟姑母说——”横了她一眼,“小蹄子,自己想要,偏拽上我妹妹!”

高婕眨巴眨巴眼,“黄姐姐刚才跟我们说她要刻一方藏书票,印在她编的食谱上,要我们帮她出主意刻什么字呢。”

在座的都知道黄家明珠嗜好美食,到处搜集食谱,唐曼宁眉梢一动,笑吟吟轻描淡写,“那还不简单,她不是自称‘庖丁山人’?再刻个狗骨头上去,就成了。”

黄明珠故作怒目,“哼,这可是你说的,回头我请人做序的时候一定不会忘了你!”

姑娘们笑成一团。

曼春挨着妹妹小声地给她介绍,这边小花厅里摆了三席,正中间的是市舶司官员家的女儿们,她们这一席的长辈们都是南州府的同知和通判,剩下的一席是六品以下的官员女儿和一部分本地士绅家的姑娘。

曼春听了,“知府家没有女儿吗?”

唐曼宁撇撇嘴,“她家女儿才多呢,一大群叽叽喳喳的,我们不爱和她们玩,喏——她们在对面小花厅,正席上的都是。”

曼春看过去,就见对面小花厅正席上坐了六七个姑娘,大的十三四,小的还不到十岁,不由咂舌,“都是?”

高婕接过话头,“姓董的仗着人多不把旁人看在眼里,旁边那席三个梳一样发式的是毛通判家的女儿,她们是董家的应声虫,其余剩下的是本地的乡绅富户,没什么可说的。”

这好歹是市舶司副提举家举办的诗会,想必也不是寻常的乡绅富户。

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男人们在东边院子开诗会,女人们这边则请了有名的女戏班子和女杂耍班子,东道主请客人们点戏,正厅的夫人太太们各自推辞谦让了一番。

同样的戏单子也送到了两边小花厅姑娘们这里。

正席的闺秀们推让了一番,戏单子被放到了一位穿了银灰色绣梅枝窄袖衫的年轻姑娘跟前,这姑娘最多不过十三四岁,瘦高个儿,容长脸,长得十分端丽俊秀,头上插戴了一只百宝凤凰,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她笑吟吟地翻了翻戏单子,点了一出《升仙梦》。

唐曼宁没见过她,就问黄明珠,偏黄明珠也不知道,又扭头去问别人,问了四五个人才问出来,“她是市舶司提举石成的养女石舒兰,都叫她石二姑娘,平常不怎么出来,所以认识她的不多,看看,还是你姑妈家脸面大,连这样的人都能请来。”

唐曼宁有些吃惊,“石二姑娘?石家有几个孩子?”

这年头太监收养儿子开枝散叶不算什么稀奇事,但是养女儿就比较少见了。

黄明珠摇摇头,“这还真不知道,”她略略压低了声音,“他们家一向不爱与人交往,又不是寻常的官儿,谁敢随便打听呢?”

这倒是,朝廷开放的各个口岸的市舶司提举无一不是由中官掌任,相当于镇守太监,而各地的镇守太监皆是宫中要员、皇帝心腹,哪个敢把他们当做寻常官员来对待?

这边两人头挨着头说悄悄话,曼春拉拉姐姐的袖子,提醒她们,“你们有什么想看的么?”

戏单子已经被传到了这张桌子。

唐曼宁翻了两遍,就把戏单子给了高婕,高婕点了出《三结义》,就推给黄明珠,“你选吧。”

黄明珠就选了《遇上皇》一折。

唐曼宁知道这出戏,笑道,“这个有意思。”

曼春极少听戏,不知道这一折唱的什么,唐曼宁便给她讲,“这出戏原叫《好酒赵元遇上皇》,讲有个叫赵元的遭了陷害,好酒贪杯耽误了公事要被处斩,却仍嗜酒如命,一时心慈为几个付不出酒钱的客人代付酒钱解了围,没想到那人竟是天子,两人因此结拜为兄弟,后来天子保下了他的性命,又给他加了高官厚禄,可他还是爱喝酒,索性就辞了官,回家喝酒去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