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驯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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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锋的那把伞,名叫罗生伞。

宁锋撤出的手臂没有做任何停留,他顺势从身后将罗生伞拔出。罗生伞长约三尺,露出只余一掌的伞柄,通体漆黑。此伞一出,碎声不绝,好似一串铁链拖地而行。更悍的是,宁锋将它凌空一举,用足了力气将铁伞砸在马头之上!

宁锋这一砸不要紧,本就暴怒中的赤焰烈马展现出最强的战斗天赋,它已不是贴地而驰。若是远远地看,此时的赤焰马如同一只点水的蜻蜓,幻化出一幅轻盈与暴怒叠加的场面,看得周围战士瞠目结舌。这罗生伞乃是三哥给他的宝贝,无论伞尖还是伞体之棱都是异常锋利,可砸可刺甚至可劈,绝胜一般兵刃。

赤焰马虽然强悍,但毕竟是肉躯,很快马头便淌血不止,“看你能撑多久!”宁锋喊了一声,他的双臂机械一样运作着,一手扣缰一手挥伞,霎时烟尘漫漫、惨嘶不绝。

“我算看明白了,这赤焰马其实好驯得很,只要扣死缰绳不撒手,颠不下主跑死奴!”有人一边指着一边说道。

正在这时,拓跋忽然双眼一抖,“不好!”

他话音刚落,赤焰马掠起一个奇高的蹶子,待前蹄再一落地,似是蓄起了无穷的破杀之势,这一瞬,周围马匹垂头哧哧刨地,尽显不安。眨眼之工,赤焰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狂驰而去。

拓跋扭缰而起,马鬃扬舞纷飞,见他双膝齐磕、单臂横展,胯下战马厉嘶一声紧随而去。

半晌之后,一营才醒转过来,刚那一瞬,他们似乎连同战马一起僵了下来,“速往东葛原!”校尉大喝一声。

宁锋眼睛赤红,过度的颠簸让他整个人几乎散裂开来,视野愈发开阔,赤焰马穷尽愤怒的气力,在腾跃中飞速驰骋,“我就不信打不服你!”

砰砰砰!

倔强的一人一马带着剧痛一路狂奔,互不相让。身后约三里都是浓尘滚滚,不知一双马蹄入地几许。浓尘之后,又一匹快马,拓跋的手段颠覆了以往人们对战马的依赖。因为一匹最普通的战马,在他的驾驭下都能激发出全部的潜力,快而坦定,英姿迫人,如一袭烈袍随风狂横!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拓跋距离宁锋只有不到一里之遥,单薄的身体摇摇落落,左臂却与战马融为一处,铁伞不停挥打,透着难言的倔强。拓跋目光炯烈,衣衫再荡几分,终于追了上去。

“小五!停手!不能再打了!”拓跋大喝道。

宁锋并不言语,也不看追来的拓跋,铁伞染得血红,马头已经不堪入目,若是一匹普通的战马,足以死上十次八次了。

拓跋见状却也不再言语,他与宁锋并排驰走,他的眼睛盯着宁锋与罗生伞。或许是现在这个动作持续得太久了,连宁锋自己都没觉出,他的全身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若是内行人便能发现,宁锋的体外渗出一丝气光,之所以称气光,乃是因为这光很淡很淡,而且飘忽幅度非常大。这丝气光不出所料正是出自宁锋的右掌,是他近一个时辰以来疯狂挥动的部位。

这丝气光本没有什么,宁锋的体质也没有发生质的变化,但与之相触的那把铁伞却有了极大的变化,之前刚硬挺直的铁伞蓦然间转动起来,若以一个切面来看,如同一个齿轮快速转动,这其中蕴含的锋利远非从前可比。

随着一声撕裂般的竭叫,赤焰马突然停住,四蹄滑出足有三丈方才完全站定,宁锋双眼一花就要栽落下来,拓跋单臂一探将宁锋揽起。

宁锋“入伍”已有三年多的时间,大仗小仗算起来得有上百场,磨砺得要比同龄人皮实得多,同龄人相比宁锋,大伤算小伤,小伤便无恙。虽说被赤焰马苦苦折磨,还不至于晕倒不起,不多时他便睁开了眼睛,抬目望向拓跋,宁锋哈哈一笑,“三哥,我成功了!”

“看来它以后不用做宠马了。”拓跋也笑了起来。

呜!宁锋闷喝一声,攥起拳头对着赤焰马露出一副凶恶的模样,没想到不单是红头血面的赤焰马战战兢兢,连拓跋的战马也连步后退,低头刨地,不敢造次,“哈哈!好马!”

“三哥,你说它以后能作为我的战马么?”

拓跋微思一瞬,“这恐怕有点难,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宠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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