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第五十七节 侮辱(1 / 2)
第602章 第五十七节 侮辱
骑马约走了一个多时辰,终到大茂山脚下,只见这大茂山林涛云海,翠峰耸立,易寒有点惊叹,这山可真够大的,要在这山寻找一个人,可比在京城找一个人还要困难,也是这一步先生在保州一带颇有名声,易寒可以打听一二,却不会像无头苍蝇乱撞。
易寒所到的山脚下不时可见村落屋舍,狭窄的土路上来来往往挤满了当地的乡下人和逃亡至此的保州城百姓,这些乡下人的模样打扮大同小异,干枯瘦黑的脸,破旧却显得很干净的棉衣,有的仅仅穿一件黑布棉袍,再在外面套一件黑布大马褂,总体来说衣着随便简单,至于逃亡至此的保州城百姓也可以从衣着上立即辨认,多是带着帽子,衣着讲究一点,只是衣衫上沾上一层灰黄色的土,表情憔悴,眼眶深陷,放着钝滞呆板的黯光,脸上板着的,严肃而又忧愁,在土路上挨挨挤挤的走着。
村落周边各处都是摆起了交易的摊子,当地的乡下人用农务产品,猎物与逃亡至此的人进行交易,甚至临时搭建起一些简陋的饭店来,这些乡下人原本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上保州城赶集,现如今无数人涌来,却以劳代逸。
易寒见到此景,有些讶异,原本以为会是一番落魄萧然的景象,却没有想到热闹的像个小县城一般。
野利都彦呵呵笑道:“就算是乱世,这油米柴盐终究是百姓所需,就算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
易寒走入村落,向一个摆摊子的乡下人买了些果子,询问了有关于一步先生的住处。
那乡下人指着前方一条蜿蜒的山路,说道:“沿着山路直接朝山上走去,到了神仙亭往右边的山路拐,不久就是一步先生的住处了”,一语之后又道:“一步先生怕人打扰,恐怕你们就是到了他的住处也见不到他人,要不然,这样吧,他身边有个书童,会时不时的下山来购买一些东西,你们等一等,运气好的话能撞见,这样就不必乱闯了”。
易寒两人哑然一笑,他们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在此干耗着,拿着果子就要上山去见那一步先生。
两人牵着马匹在人群中穿梭,走了一小会,易寒突然衣角被人给拽住了,回头一却是个气喘吁吁的小男孩,却是刚才站在那乡下人身后一直保持安静的小男孩,易寒好奇的着他,难道自己忘了给钱了吗?
小男孩缓了口气,才说道:“两位先生,我爷爷让我来追你们回去”。
易寒讶异的了野利都彦一眼,野利都彦也是一脸疑惑。
易寒笑道:“我记得刚才可给了钱”。
小男孩忙道:“不关钱的事”,说着倒到歪歪的往后跑,跑了一段路,还回头来两人,见两人还站在原地,喊了一声,挥了挥小手。
易寒与野利都彦只好跟了上去,还未走进,就见那卖果子的老头站了起来,说道:“两位先生,一步先生的书童来了,正在那边卖画呢?”
易寒一愣,这兵荒马乱的,需要的是粮食物需,这画卖给谁要呢?这一步先生倒有意思的很,顺着老头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一个十七八岁书童打扮的男子正在兜售手中的画作。
老头不停着比划手指,说道:“那个手里拿着画的年轻人就是一步先生的书童”。
易寒笑道:“老大叔,见了”,说着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头,拿了写碎银子递到他的小手中。
老头又包了几个果子,示意小男孩拿给易寒,易寒盯着那兜售画作的书童,这边无意识的接过果子来,随手拿了一个递给野利都彦,自己也随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边说道:“老头,我们过去一下吧,这样少折腾一点”。
听到这个称呼,野利都彦苦笑,见易寒一副散懒的样子,不时有果子敲着手心,却笑道:“痞子,就依你之意”。
易寒一愣,旋即恍悟,哈哈笑道:“以前每个姑娘见了我就两腿发颤,这会却是本性暴露了”。
易寒两人走近,围观的人多是些书生装扮的人,发戟有些时日没整理,头发蒙上了些尘土,脸容也未修理,上去有些狼狈,多数手里还拿着黑油纸折扇,挺着脖子,聚精会神的着书童手中竖摊开来的画作,有的点着头,有的愣着两只钝滞的眼睛,似深深的被五体投地的悦服,这些逃亡至此地的文人倒是个个斯斯文文的,当然还有一些热闹的寻常百姓,只是占了少数。
易寒走近围观的人群,挤进一步,踮起脚跟,朝里面望去,朝那画作望去,画的是一个很丑陋的老头,皮肉焦黑,阔嘴塌鼻梁,丑的不得了,只是这老头的表情却有点奇怪,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目前前方似在着什么,神情眉飞色舞,偏偏这画作没有任何环境装饰,只画着一个老头,周围都是空白的。
依易寒的才学自然能出点门道来,这种画作给人留下无数想象的空间,这老头到底是到什么而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呢?
易寒朝身边的野利都彦去,笑道:“老头,你怎么?”
野利都彦淡道:“愚弄文人的把戏而已”。
易寒惊讶道:“老头,你竟也的出来!”
野利都彦笑道:“痞子,你可不要小老头我,老头我眼光毒辣着呢,来这一步先生已有出山之意,借此画表明心意,他之名已广,此刻兵荒马乱的,估计知道各方势力求贤若渴,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的出来。”
易寒笑道:“他愚弄文人,他自己也是个文人,不也是在愚弄自己吗?”
一语之后又笑道:“好一个一步先生,借一个画中老头讥讽所有这一副画的人,却把我们两个也一并骂了”。
野利都彦笑道:“此刻兵荒马乱,我们却有这个闲情来画,当骂不当骂啊?真正的有心人,自然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易寒也不作辩解,朗声喊道:“这画卖多少银子!”
周围的人听到声响,纷纷朝易寒这一青一老望来,试图从两人衣着打扮猜透两人身份来历。
那书童也朝这边来,口吻郑重而认真道:“这位先生,你要是能说出这画中人在笑什么?此画分文不取赠送给先生你”。
易寒笑道:“这画也不是什么名家墨宝,我刚好内急,想买来当手纸用,你别再墨迹,快说价钱”。
此话一出,周围哗然,一步先生竟然不识,此人定是孤陋寡闻之辈,却也是草包一个竟无法出此画精髓之处,纷纷带着恼怒的目光盯着易寒。
有人喊道:“那里来的无知之徒,竟连一步先生都不认识——”
又有人说道:“不要跟这种人多费口舌,多说无益——”
那书童受易寒侮辱也不生气,稳重道:“此画不卖,先生若是想要,只要能说出答案来,就归先生所有,先生想怎么处置,别人无权干涉”。
易寒边啃着果子,晃了晃脚,懒散道:“我见此画留白,不如我献丑一番”。
此话一出,众文人哄笑起来,讥讽声四起。
那书童却是大喜道:“那就有请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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