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煮粥(1 / 2)
“娇娇,再如何说含雪投毒是我们沈府的家务事,将她绑到京兆尹衙门不太合适吧?”孟管家一听沈云初要将府中的奴送到衙门去审理,连忙出声反对,“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闹将起来,对沈府的名声不利,对娇娇您的名声也没有好处啊。”
沈云初蹙眉,“依管家之见,该如何处置她才算合适?”
“奴害主,是要连坐的,她的家人都将难逃发令的惩治,还请娇娇念在含雪在梧桐苑伺候过娇娇的份上,只讨了她的命去就好,又何必连累你她的家人呢?”孟管家极力分析着此事的利弊,将含雪送进衙门,丢的是沈府的颜面,丢的是韦氏的颜面,他身为管家自然也脸上无光。
“我终究不忍害她性命啊!”沈云初叹息,走到含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百般害我,我若是饶了你岂不是善恶不分?将来府中的奴岂不是各个都要来毒害主子?但是你的亲人们却是无辜的,将你送官的话,他们必定被你连累至死,纵使这样,你仍旧不肯供出幕后之人么?”
“含雪不是不愿意说,是不能说,含雪的亲人性命都握在他手上,含雪宁愿以死谢罪,求娇娇莫要将含雪送官。”含雪不断地磕头。
“恶奴投毒害主,本来要凌迟的,念在你是母亲亲手调(这里防和谐)教出来的,又曾经伺候过母亲,我便赏你个全尸。”沈云初故作怜悯,却还是摇了摇头,“来人,将含雪送官,然后拿着我的帖子去找京兆尹,就说我不追究她家人的罪,请他从轻发落了吧。”
“谢娇娇饶大恩大德!含雪来世相报还。”含雪磕了三个响头,光洁的额头上沾着泥土,发髻都乱了,往日风华耀眼的美人,宛若凋零入泥的落花。
“是!”春烟应声,偷偷看了沈云初一眼,然后喊两个粗壮的婆子将含雪拖了出去。私心讲,她是怨恼含雪的,她们年龄相差不多,含雪从来比她会讨好夫人,长的模样也比她好看许多,所以她知道含雪其实是沈云初将来嫁人时候带的通房丫鬟,是要做姨娘的。含雪得到这样的下场,她原本以为自己会高兴,可如今看含雪落得这般凄凉的结局,她心中生出许多苍凉。
沈云初看含雪狼狈的样子,若说心中没有丝毫的动容,那是假的,虽然她跟荀阳在一起呆久了,也学得黑心黑肺,既要置对方于死地,还需得不污了自己的名声。从她重生那日含雪在她的安神汤中下苦离子之时,沈云初就对含雪动了杀念,如今见她即将赴死,还要对自己感恩戴德,她心中苦涩难耐。
人最可悲的就是沦为别人的棋子,若是无用便要被废弃,所以要么做有用的棋子,要么就要做下棋的人,“孟管家,你将这些账簿都搬到梧桐苑的厢房去整理,两个时辰之后给我列分清单,我要知道府中银两的主要进项与出项,必须做的一目了然,否则这个管家的职位你也不用做了。”
沈云初有些疲惫,“去吧,我要歇息了,在此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扰我。”
“是!”孟管家告退,将那几摞厚厚的账簿也给抬走了,沈云初看的他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冷笑,又吩咐翠丫道:“你去大厨房准备些做粥的材料,若是大厨房没有,就去稻香村找林妈妈借些来,蔬菜务必要新鲜,米泡好了,菜洗好了,选猪臀部的瘦肉切成小碎丁,用盐巴腌上,就说我要做给祖母做粥吃。”
约摸半个时辰的样子,沈云初挣扎着醒过来,春烟见她睁开眼,赶紧上前伺候,“娇娇,您醒了,翠丫方才遣小丫头过来回话,说是您要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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