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提亲(2 / 2)
永宁公主当先发难,轻蔑地看了徐时沉一眼,冷哼道,“韦家郎君府中丫鬟通房小妾一大堆,还能缺得了妇人?”
这话就是讽刺韦庄配不上沈云初。
徐时沉也不生气,姿态风流地摇开手中的折扇,那感觉与韦庄倒有几分相似,很像是时常混迹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不过徐时沉的风评还不错,总不至于跟韦庄混在一起,“公主殿下莫要人云亦云,韦家郎君托本官来之前,再三保证,若是沈家大娘肯下嫁,他立即遣散府中的通房小妾,只要能讨沈家大娘欢心,他倒是不介意将府中伺候的侍女都换成摸样丑陋的,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此白首不相离。”
这样的承诺,可谓梁王朝头一份,梁国的公卿贵族,谁人不盼着娇妻美妾,谁人不指望着绵延子嗣开枝散叶,纵使替夫人画眉的张敞张学士家中还扬着三位小妾呢。
再说当朝恩爱典范夫妻,湘王爷与山阴公主,湘王府只是没有蓄妓而已,美貌的小妾还是娶了几位的。
若是夫君不纳妾,便是妻子不够贤惠,犯了七出之条,夫家有权力休妻另娶,堂堂公主殿下都不敢奢求夫君不纳妾,韦庄这位万花丛中过的风流纨绔子弟,竟然肯给出这样的承诺,可见其心之诚!
连永宁公主都被震撼到了,徐时沉话落之后,她怔愣良久,想着自己虽然是当今圣上的长公主,说到底也不过是联姻的工具而已,以至于嫁给缠绵病榻的夫君,没过几年便守了寡。
徐时沉见她不说话,笑道,“听说荀少师与沈家大娘乃是师徒的名分,公主殿下确定这桩婚事合乎礼法么?”
永宁公主脸色一白,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老夫人,老夫人说什么来着,她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徐时沉风流俊美的脸,耳鸣阵阵。
徐时沉风流地摇着扇子,继续问道,“少师府的娇娇才刚刚殒命,阖府沉痛,这时候来沈府提亲,是不是时机不太合适?其实荀少师如此圣人般的人物,动了凡心不容易,本官也替他高兴,只是若是因为荀少师犯了人伦大忌,陛下与梁国的百姓怕是要失望了,所以公主殿下来之前可有询问过陛下的意思?”
那言外之意,荀阳若是此时提亲,便是不顾手足,不遵礼仪,再说凭荀阳的身份,那是陛下早就瞄准了的乘龙快婿,将来尔玉公主及笄,是要指婚的,湘王府有权力自主婚配么?
韦庄就不同了,他花名在外,贵女的祸害,京中的娇娇们怕是谁也不愿意嫁给他做嫡妻,所以若是娶了沈家大娘,能使他浪子回头金不换,陛下与太后都是乐闻其见的。
老夫人显然被徐时沉说动了,本来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湘王府是梁王朝唯一的异性王,陛下对湘王府态度如何,谁也摸不准,她怎能让初娘冒天下之大不韪嫁了过去。
老夫人替两位媒人上过三遍茶,早就遣了林妈妈去梧桐苑请示沈云初该如何是好,只是林妈妈遣出去的人尚未回来,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时沉巧舌如簧,永宁公主面沉如水,谁也不服谁的样子,老夫人大为头痛,两委媒人身份都很尊贵,竟然在沈府掐了起来。
永宁公主早就从自己的思绪中跳出来,冷笑道,“何时提亲似乎荀府飞事情,徐大人未免太操心,本宫是老王妃亲自相托,说是荀府因为丧事死气沉沉,所以要趁着替荀阳娶妻,冲冲喜气呢。”
这借口甚是完美,永宁公主继续道,“韦家郎君桃花债一大推,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再美的海誓山盟都不过是空口白话,而荀少师圣名在外,从不曾招惹过谁家娇娇,那是当朝的柳下惠,再蠢笨的人也知道选择荀少师做夫君。”
徐时沉挑眉一笑,“好一个柳下惠啊,身为郎君我倒是觉得柳下惠非男人,柳下惠的妻子岂不是整日面对着清心寡欲的娘娘腔守活寡?公主殿下是过来人,应该懂得闺房之趣,说什么选择圣人做夫君,当真是公主殿下的心里话?”
老夫人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淡漠的表情终于被打破了,想不到徐时沉竟敢公然调戏公主殿下,她恨不能自己不在场,没有听到这种逾礼的孟浪话。
永宁公主本就貌美,此时被徐时沉一番戏谑之语羞得满面通红,双颊灿若烟霞,“徐大人,你失礼了!”
这时候林妈妈匆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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