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袭(1 / 2)
浓浓夜色,一座斑驳的小城屹立在长河一侧,风雨即来,吹得破败的城楼呜呜直响,城门处悬挂的两盏大灯笼急促的摇来晃去。城楼上的牌匾亦忽明忽暗,那字迹风吹日晒,早就黯然无光,只有仔细辨认,才能识得是‘洛水城’三个字。
城门口守着十来个漫无精神的提刀大汉,也不穿官家号色,却把门喝令行着公家之事,站的久了,被夜风一吹,挨不住冻,都往城门洞里躲藏。
城外密林之中,一人眺目许久,微微冷笑道:“魔教之人毫无防范!着各处弟子准备,待我冲入城楼时一起动手!”身旁之人应道:“是。”回身而去。那人缓缓抽出宝剑,锯齿般的剑身冷气四散,把剑一举,足下尘烟忽起,如流星赶月一般飞出密林,直奔城门!
城楼上首先有人发觉异样,指着渐奔渐近的烟尘喝道:“那是谁来?”
守城门的大汉听得呼喝,从城门洞里出来,见远处烟尘如黄龙卷地般狂滚而至,惊道:“什么人!?”
还未来得及发言警告,烟尘中剑光一闪,脖颈一凉,就此人事不知。那人身首一分,鲜血四溅,余下的大汉顿时大骇道:“有人袭城!”各举刀剑迎敌。但听喀嚓呛啷之声不绝,寒光所过之处,尸骸倒伏,断折的兵刃落了一地,俱都被来袭之人绞杀!城楼上那人惊觉大事不妙,抄起一根大木槌就要敲打摆放身后的大鼓,还未挥出,忽觉脚底下寒风劲袭,碎屑一分,一柄巨剑从城墙下直刺而出!那人惨叫声中翻落城下!剑光消去,风声一响,周公望已站立在城楼之上。
风声依旧,两盏大红灯笼晃得更是厉害。
树林之中无数剑光飞出,或高或低,齐往城楼聚来。
周公望往城内一瞧,黑沉沉没有一点灯火,皱眉道:“这洛水城真的是魔教分堂?”
刚赶过来的苍祯道人应道:“华阳门早已查探明白,应该不会错。”
周公望道:“那为何城内一点灯火也无,像个死城。”
苍祯道人道:“城内百姓早在魔教攻陷城池时逃亡了,留下的都是些魔教妖人,想是人手不多,故此没有灯火。”
周公望笑道:“那真是轻而易举了,厮杀起来也无所顾忌。”一挥手,众人纷纷随着周公望飞身入城。
城内建筑许多都已毁损,尽是瓦砾灰尘,可知当年战火蔓延之烈。周公望吩咐数百弟子守住四门,径来寻魔教分堂。
只听一声弓弦响,一点寒光飞出,冷箭飞入夜空,划出一声尖锐啸叫!
周公望顿知被人发觉,骂道:“好贼子!”随着这支响箭划过,各处相续传出羽箭飞空之声,啸叫此起彼伏,让人心惊肉跳。
周公望大喝道:“妖邪之徒尽管出来,莫做那藏头露尾之事。”这两句运足了真气而发,声震全城。
远处一阵冷笑声传来:“也不知是谁做藏头露尾之事,还有脸说?”
周公望大怒道:“是谁?滚出来!”提剑往发声处遁去,只见官衙后一间小楼之上门扇打开,里面端坐着二人。一人粗衣麻布,头系麻绳,赤着脚坐在长椅之上,头发花白,年纪高大,却依旧精神奕奕;另一人头缠花帕,小衣短裤,耳挂金环,是个年已中旬的苗人,也赤足坐在椅上,冷眼看着周公望及涌来的一众昆仑弟子。
周公望大喜道:“果然在这里!我道是谁,原来是驭兽堂姜老堂主,你的剑伤好了吗,我只道昔日一战,你即便不死,也该无几日好活。”
那老者冷笑道:“周公望,昆仑与我教止息干戈多年,你又来生事,岂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己寻死?”
周公望仰天一阵长笑道:“你一把年纪还不寻个墓穴埋葬,非要旁人动手,真是老不知耻。咦!怎么只有你二人,你的四大精卫呢?该不是为你寻找风水宝地去了吧。其实姜堂主几根骨头何必白白浪费,明知将死,喂了畜生也是行善积德。”
老者勃然大怒道:“敢在老夫跟前猖狂!今日没有四大精卫,一样叫你铩羽而归。”忽的站起,筋节交错的双手往前一伸,强大的气息喷薄而出,震得那些门窗粉碎,威风凛凛的站在楼上。
那个苗人冷笑道:“一介狂人何须老堂主动手,我来会会此人。”从背后解下一柄弯刀。
那姜堂主道:“此人虽然无礼,手底也有些本事,小心一些。”
苗人道:“若真不济,老堂主再来援手。”
羽箭之声渐稀,却听不到有人伤亡。此时各处人群除有一部分人互相监视外,余下都来到官衙左右,有驭兽堂的人,也有昆仑弟子,各分两派在楼前观斗。那驭兽堂的人数果然不多,很多都是老弱之辈,那城门口的数人只怕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装门面的,比在这里的人精壮许多。
周公望暗自窃喜,心道消息果然不差,六堂集精锐之力去灭反叛,自己依多为胜都可稳操胜券,当下大喝道:“老匹夫着宵小下来寻死,也挨不得一时三刻!趁早授首!”
那苗人道:“要取老堂主之命,先过我手。”飞身而来,弯刀一划,隔着数丈距离便是一道刀光往周公望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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