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解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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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辉撇撇嘴,有一句话却沒有说出口,那就是:如果方向不对,走得越远,和目标就越背道而驰。

又交流了几句,门外就轻轻进來一位三四十岁、温文尔雅的男子,他快步走到陈总理面前,轻声提醒道:“总理,时间差不多快到了,”

陈总理就微微点头,然后对姜云辉说道:“小辉啊,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今天就先聊到这里,你的想法虽然有些激进,也不够成熟,但总体來说是好的,许多观点也令人耳目一新,这样,你下去之后将你的想法好好总结一下,形成文给我,有机会我会让人好好研究一下,”

姜云辉就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否则,他也不会幼稚到会推心置腹的给陈总理说这么多话了,要知道言多必失,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这位是我的秘书小郑,你要有什么就直接和他联系,”

这名男子就极为温和的向姜云辉点头示意,撇开姜云辉那显赫的身世不说,姜云辉的级别都不比他差,再加上,陈总理能够专门抽空出來慎重其事的和姜云辉谈上半个多小时,他在姜云辉面前就更不敢摆谱了。

姜云辉就笑着说道:“以后少不了会麻烦郑秘书,”

……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姜云辉翻看着近期他所分管范围内的工作简报,去首都耽误了将近一个星期,回來之后当然要尽快了解这段时间市里的各种动向和工作状况,以免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看着,眉头不由就皱了起來。

这是一份会议纪要,看日期是前两天的,内容则是关于统一口径,严格管制舆论和媒体宣传的。

随着交通肇事案公审的日益临近,这起曾经轰动一时的案子又再一次进入到了人们关注的视线中,大批媒体记者涌入湖岭进行跟踪采访,都希望能够拿到第一手资料,法律界专家和各媒体也都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辩论对于这起交通肇事案究竟是否应该以“危害公众安全”的罪名來判决,这个罪名一旦成立之后,对于我国法律又会产生怎样深远的影响和作用。

为了应对这些层出不穷而又犹如牛皮膏药一样黏人的记者,乐安民专门召集了相关部门和人员开会,下达了封口令,要求未经市委许可,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接受记者采访,不得透露任何信息,否则将受到严厉的处分。

都说防火防盗防记者,可姜云辉却认为堵不如疏,正因为有了新闻媒体的介入,有了千万群众的关注,许多顽疾沉疴才能被及时发现并重视起來,变革的步子也才能真正迈开,沒有新闻媒体及其群众参与的民主只是伪民主,如果当时自己在湖岭,就绝不会赞同乐安民的这种做法。

而封闭消息捂盖子的做法,除了会引发媒体和民众的不满之外,也不利于法律法规的完善和健全。

刚想将这份会议纪要放下,姜云辉心头不由又是一动,当初李维刚之所以败走麦城,被灰头土脸的赶出湖岭,新闻媒体的大肆报道引发社会一边倒的舆论谴责自然是功不可沒,而如果沒有乐安民在其中推波助澜、兴风作浪,也不一定能达到这种效果,按理说,乐安民对于新闻媒体这柄双刃剑的利用应该是炉火纯青、游刃有余的,这次怎么又会讳之如虎,甚至不惜下达禁口令,难道说,他是故意这么做给自己看的,亦或许是想要激自己作出更强烈的反应。

正琢磨着,桌上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起來,接起來一听,是孙平打來的。

“姜书记,这次真是谢谢你了,”电话里,孙平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如释重负,可对于姜云辉的感激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姜云辉就叹了口气,一股萧索和愧疚之情是油然而生,“不论怎么说,这事都是因我而起,沒能帮到你,实在是对不起,”

孙平即将调往平昌担任省委宣传部正厅级巡视员的消息虽然还沒有正式宣布,但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这也是姜云辉尽了最大努力,能够为他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如果不是姜云辉软磨硬泡的让姜老爷子递了句话,苏维东的意思原本是要彻底将他搞得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

很显然,孙平已经得到了消息,也知道了自己在其中所作的努力。

“姜书记千万别这样说,”孙平就笑着宽慰姜云辉道:“都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即便这次沒有被你和邢书记碰见,谁又能担保不被其他人碰见,这样也好,对我來说也是一种解脱,以后和许晨再不用偷偷摸摸了,小雅也能光明正大的叫我爸爸了,”

听着电话里孙平爽朗的笑声,姜云辉默默点头,心里不知道是怎么一种滋味。

“对了,许晨已经辞去了首都的工作,带着小雅到了平昌等我,我已经决定了,和苏红霞离婚后就立刻和许晨结婚,婚礼或许很简单,也沒有山珍海味,到时候姜书记会赏脸來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那是当然的,到时候一定要第一个给我发帖子啊,”姜云辉强笑着说道,过了片刻又问道:“那小峰呢,他怎么办,”

电话里的孙平就一阵沉默,小峰是他和苏红霞生的儿子孙逸峰,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正在读初三,如果说和许晨的事他要说对不起谁的话,除了许晨之外,也就是儿子小峰了,随即孙平又苦笑了笑,喟然轻叹道:“苏红霞已经决定把小峰带回首都去了,而且她说了,以后都不会让我再看儿子,我亏欠小峰的也只有以后再慢慢找机会弥补了,对了,我让电视台和报社加大力度关注这起交通肇事案,估计最迟今天晚上就会有相应的报道出來,我知道这对于大局來说或许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也是趁我还沒有走之前能帮你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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