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蝶神的诅咒(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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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神的诅咒,蝶神的诅咒,天……你从哪里听来的?说,是谁,谁教你的?”

“蝶姨,朵花的父亲是谁?”祝童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刺激蝶姨。

蝶姨脸色惨白,似乎随时有瘫倒的危险,手死死的抓住殿门。

“他,是不是军人?是不是曾在这里当过兵?这里是不是你们常来的地方?”

祝童扶着她走进偏殿,对里面当值的假和尚道:“去拿杯水来,守住门,别让人进来。”

假和尚虽然不知道祝童的身份,但知道他是祝云也很尊重的人,应一声跑出去的,顺手关上殿门。

殿内,祝英台与梁山伯的塑像已经很破旧了,依稀,只能看出少许昔日的辉煌与风采。

蝶姨双手捂着脸轻声啜泣着,祝童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有再说什么;蝶姨需要时间消化如此强烈的刺激。

王向帧已经离开凤凰城,蝶姨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吗?祝童不能确定,在某个距离内,他能感觉到梅兰亭和秦渺的存在;那是蝶神的本能。蝶姨和王向帧之间有了朵花,也许会更亲密。

假和尚送来一壶热茶,两个杯子,关上门后就站在门前,阻挡在天王庙内四处游逛的游客。

“我不能看着朵花走我的老路。”蝶姨喝下一杯热茶后,情绪稳定了。

“蝶神的诅咒是什么意思?”祝童对刚才蝶姨念叨出的词,心底隐隐感觉到莫名的恐惧。

“蝴蝶是枫树的精灵,是万物之母;蝶神,是最强大的,它是蛊中之王。”蝶姨取出狰狞的蝴蝶面具,细细整理上面的纹路;“蝶神到处飞,只落到最美丽的女孩家。女孩就成为附近村寨里的神,家人邻居从此都不会生病。蝴蝶飞舞的村寨,土匪也不敢去敲门。但是,她们家从此就被蝶神诅咒,最美丽的女儿没有小伙子敢去求爱。”

“为什么?”

“做她们的女婿是短命的,蝶神会在生下第一个女儿后,杀死她的男人,蝶神讨厌男人。直到这一家没有后人,蝶神才会飞走,再去找另一个美丽的女儿家。”

“我不相信。”祝童摇头拒绝相信这样的宿命说,他是个男子,蝶神看来也没什么不好。

蝶姨凝视着神像,幽幽道:“我曾经也不相信。”

“十九年前,就在这里,我遇到了他的;穿着绿军装,还是个当官的呢。那是个很暖和的秋天,我陪妈妈从山里出来,想卖掉草药换些盐巴。就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他。个子和枫树一样高,人也和枫树一般漂亮。他一直看着我,跟着我们走了好远……。”

随着蝶姨低沉的讲述,十九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一段凄美恋情展开在祝童面前。

一个眸子清亮如水的苗家美少女,遇到出身不凡来这里镀金的英俊青年,在那个年代,从两双眼睛相遇对视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蝶姨的母亲也是养蛊人,一直以来,蝶神的诅咒如乌云般一直笼罩在她们家族的上空。母亲就如蝶姨培养朵花一样,从小就用蝶蛹滋养着她,那年她刚十七岁,出落的花一样美丽。

他是附近驻军的一名年轻的军官,有一天在凤凰城看到蝶姨,马上被她的美貌迷倒;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却不敢上前搭话;直到蝶姨母女划船离开,还顺着沱江追出好远。

蝶姨不相信这个诅咒,也不想从母亲身上接受供养蝶神的家族使命。自从看到他后,一个影子总是若隐若现,搅得她不得安宁。蝶姨再也忍受不了蝴蝶洞内枯燥单调的生活,有一天偷偷划着船跑出来。

到凤凰城后,转了一上午也没看到他;中午,天上忽然下起雨来,蝶姨跑进天王庙躲雨。

那时的天王庙长时间没有香火也没人打理,很安静也很破败,蝶姨在这里躲到雨小些,刚走出山门,正遇到他从南华山上下来;于是两个人又见面了。

后来,蝶姨就时常从山里跑出来,天王面的偏殿就成为两个人幽会的场所。

幸福的时光从秋天一直延续到春天,年轻的军官教授蝶姨认字,蝶姨给她唱歌跳舞;两人的热情一步步升温,终于在一个春夜,在蝴蝶洞旁的山水间,蝶姨向他敞开了自己。

蝶姨的母亲看出女儿的变化,却一直没去干涉;也许她也希望女儿能找到自己不曾拥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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