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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0年初,法国下了好一场大雪,距离英国战争已经过去半年了。
在英法这两年多的斗争时间里,德国正在悄悄的壮大。
德国佬试图同英国一起瓜分法国,却被英国拒绝,而拒绝的理由绝不是什么光明的正义感,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不均的问题。
三方相持着,到最后,英国猛地发出和解的信号,法国欣然接受。
百姓是永远无法明白那些上位者在做什么的。
战争初期,为了国家的名义和正义感,法国人个个充满斗志,而在后期,没有人还在期待胜利或者什么。
快快结束,大家都在这样说。
该死的赶快结束!
士兵们骂骂咧咧的,尽管嘴上长着燎泡也不愿意闭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这场操蛋的战争中得到一些纾解。
到了1850年的冬天,再去问人们:
“为何打战?”
似乎再也没有了那股子狂热。
王子被谋害的事情,像是一针强心剂,当时有多厉害,现在就有多空虚。
法国有了新的王储,一位王子,一个公主,还有一位正待生产的孩子,那是皇帝以及全国上下的希望。
不管先前有多少人记得,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很快的被人遗忘。
有时,正当宴会的时候,那些老派的贵族还是会回忆起那个有着清纯容颜的茶花女。
新进的小年轻们无法了解老家伙们的难以忘怀,在他们看来,二十多岁的交际花委实太老了,他们有更多的乐子。
巴黎市中心,剧院歌场里面,台上的艳丽却并无多少人欣赏。
贵族绅士和夫人小姐们到这儿来消磨时光,却又远远不是真的来看歌剧。
他们审视每一个人的穿着,挑剔一些贵族的口音和强调,怪模怪样的挤眉弄眼,传递着那些小消息,彼此心照不宣。
罗莎·奥德耶,公爵夫人的长女,此刻她正和自己的两个情人们*,他们是那么的年轻,面容青葱又英俊,比起凡事迁就她的丈夫,真是讨喜又甜蜜。
她正娇俏的笑着,听着情人们进献给她的一些小道消息,而就在此刻,台下的点点喧闹突然安静了下来。
第二场歌剧正要上演,演员们穿着华丽的裙装和精致的妆容,却仿佛白墙一般被人忽视。
从边侧的入口走来的,是一位有着乌黑长发的年轻夫人。
她的面颊饱满而小巧,肌肤像是羊脂一般白皙又顺滑,蔷薇色的唇瓣有着迷人的弧度。
她的妆容过分艳丽了一些,眉毛一点都不纤细,而是加重了黑色,唇脂的颜色是那么的惹眼,这让那些坐在座位上的夫人和小姐们大为吃惊,毕竟,凡事有点身份的人可不会化如此艳丽的妆容,只有交际花才会让自己的嘴唇始终呈现饱满的色泽。
但是,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就算是全巴黎最美丽的交际花,若是同面前的夫人站在一起,那廉价的口红恐怕就如同破旧的墙皮一样灰败又令人尴尬,好像是模仿拙劣的伪劣产品。、
当人们都在惊叹的时候,只有罗莎·奥德耶猛地站了起来。
一个哽在她喉间的名字就要呼之欲出了,但,后面接着过来的男人却又令她疑惑了一下。
那是一个有着典型英伦面孔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穿着考究,茶金色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那张脸谈不上漂亮,却又让人无法苛刻的说平凡或者乏味。
男人倾身对女人说了什么,后者微微一笑,然后戴着黑色丝绒面料长手套的手放在了男人的手心里,猩红色天鹅绒长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随着男人又离开了。
“您认识吗?夫人。”年轻的小贵族亲昵地靠近她问道。
罗莎·奥德耶猛地推开对方,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就在大厅那儿,她正好撞见了自己的丈夫。
莱奥·卡拉克斯原本是来接自己的妻子的,只是,不等他开口,后者却焦急而突兀地问道:“她在哪儿?”
“谁?”卡拉克斯疑惑道。
罗莎·奥德耶猛地跺了下脚,推开丈夫又向外边跑去。
她喘着气,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发的女子同男人上了马车。
黑夜里,借着月光和灯光,那提着裙摆站在门口的女子像是一个傻瓜。
车上,穿着天鹅绒长裙的女子收回视线,旁边的男子低声说:“我想她发现了。”
“嗯。”
男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女子披上。
这场戏,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玛格丽特看向对方,浅浅一笑,“谢谢。”
她回过头,撇过脸,看向右边的街道,眼神有些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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