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节 闹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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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铺子里的丫头,拿着最后一份儿香粉,道:“反正只有这一份儿了,卖完我们就回去。你二人究竟谁要?”

“当然是我家小姐的。你分明是鸠占鹊巢!”夏姑不让。

“当然是我的。你们分明是反悔了!”李佩芸也不让。

杜心雁懒得与李佩芸多说,趁夏姑与李佩芸对峙时,掏出银两给那丫头。对于那丫头来说,卖给谁都是卖,因此她爽快地接过银两,把香料给了杜心雁。

李佩芸眼见杜心雁将香粉塞进口袋,急了,一把推开夏姑,伸手与杜心雁推搡。杜心雁哪里是李佩芸的对手,只一来一往,左脚一软,就被李佩芸推倒在地,手中香粉也撒落一地。

一股幽郁的香气弥漫四周,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对着几人指指点点的,有趁机蹭蹭这胭粉香的。杜心雁何曾这样当街狼狈过,看着自己一头一脸全是香粉,左脚扭伤又站不起来,她双手掩面,抽泣起来。

夏姑彻底恼了,二话不说,揪住李佩芸的头发,骂道:“不知从哪里来的不要脸皮的妇人,居然敢这样对我家小姐,今个儿就让你瞧瞧我夏姑的厉害!”

李佩芸毫不示弱,也去揪夏姑的头发,还嘴道:“你以为你家小姐还是当初的杜府千金吗?我告诉你,如今你家小姐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二人厮打翻滚成一团,引起路人尖叫连连。

月溪看着这场闹剧,心中五味杂陈。李佩芸不用说,这个蛇蝎女人,看见就讨厌!可是杜心雁。要怎么说?杜心雁应当算是她的——呃,情敌——似乎也不能这样说,因为欧阳晟不喜欢她,所以她二人就没有敌对的关系。杜心雁前世中了邬夜青的计,陷害了欧阳晟,今生也对自己不算友善,但这些——呃。似乎也可以理解。毕竟,她一直钟情的欧阳晟喜欢自己,她要是对自己友善。才是稀奇。而且,还有鸿鹄——当初鸿鹄执意上车,她若是不同意,欧阳晟也就让他下车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欠了杜心雁。思及此,她掏出手帕。弯腰蹲在杜心雁身旁。

杜心雁见她伸手扶自己,厌恶地拍掉她的手:“不用你假惺惺!”

“你若愿意继续倒在地上,让更多人看见如今的杜家小姐落魄成什么样子,我可以不管你!”月溪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杜心雁瞪着她。不情愿地拿过手帕擦掉脸上的香粉,然后扶着月溪,吃力地站起来。

夏姑虽是下人。原先在杜府做的不过是伺候杜心雁的活儿,所以并不算强壮。李佩芸身材不壮。但天生一股狠劲儿,没多久就把夏姑压在地上。

杜心雁怕夏姑吃亏,叫道:“别打了,香粉都已撒了,还打什么打?”

二人激战正酣,谁也不肯先停下。夏姑不停地骂道:“泼妇,毒妇,贱妇……”李佩芸的拳头则如雨点一般落在夏姑身上。

月溪看不下去了,她把杜心雁扶到一边,让绿珠看着,然后看准时机,绕到李佩芸的身后,双手大力拉扯李佩芸早已散开的头发,李佩芸吃疼地向后仰去,掰开她的手,夏姑趁机把李佩芸掀倒在地,一头撞向李佩芸的腹部。

李佩芸被撞倒在地,定晴一看,原来是那天在榕树下见到的那个女子。她气不打一处来,腾地站起来,指着月溪骂道:“黑煞鬼!敢从背后使阴招,怪不得脑门上生出黑斑来,要多黑心有多黑心!”

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月溪的额头,月溪又羞又愧,欲盖弥彰地以手按住额前头发。

夏姑向地上啐一口,挽起袖口,对李佩芸道:“你才是个黑心的妇人,出手又重又狠!来啊,再来啊,看我不撕开你的皮相看看,心肠是用多黑的颜料染的!”

李佩芸见香粉已撒,再打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她趾高气扬道:“今日遇见你们三个贱人,算是我李佩芸触了霉头!一个黑煞鬼,一个落毛凤凰,一个寻不着男人的老女人,一个比一个衰,往后谁见到你们,谁……哎哟……哎哟……哎哟……”

月溪只觉眼前一阵旋风卷过,那股旋风直向骂骂咧咧的李佩芸袭去,啪、啪、啪、啪,左右开弓地扇起耳光来。

阿凯!

虽然月溪对阿凯没什么好感,虽然阿凯是个大男人,不该当街打一个妇人,虽然下手也太狠了点,可她还是禁不住拍手叫好。

李佩芸哀嚎着,一声比一声大,然后又,一声比一声小……

杜心雁怕闹出人命,赶紧制止:“阿凯,别打了!”

阿凯闻声,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他把李佩芸摔到地上,狠狠道:“往后再敢嘴巴不干不净的,出手伤人,小心让你有命来,无命回!”

李佩芸知道他不是在威胁她,而是他根本就会那样做!她不敢多说一句,捂着脸,跌跌撞撞地跑开。

阿凯厉眼一扫围观的人群,道:“今个儿借着这个机会,我阿凯郑重地告诉街坊,她杜小姐永远是杜小姐,往后谁敢对杜小姐出言不逊,下场只会比方才那个妇人更惨!”

众人亲眼看见李佩芸被打得五官全挪了位置,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谁也不敢多待一会儿,都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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