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把刀(1 / 2)
“瞎说什么呢你。”梅兰竹菊一巴掌打在秦盛后脑勺上,那一掌看似飘忽,连掌风都没有,秦盛也懒得躲闪,然后就被打得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
“哎呦!”他摸着后脑勺,无辜地看着梅兰竹菊,“梅姐……”
“梅姐也是你叫的?”梅兰竹菊横了他一眼,半是轻蔑的冷哼一声,而后从抽屉里翻出来了一小块金牌递给秦盛,“你的辈分该叫我奶奶……拿去,戴上。”
秦盛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梅奶奶。”把那小金牌戴上了之后又贱兮兮地笑道,“梅奶奶,那暗号不作数的吧?怎地突然送我东西?我可还不想成亲,不过奶奶这般风姿绰约的……倒也不是不可以。”
“该死的风流崽子,胆子不小,玩笑开到你奶□□上了。”梅兰竹菊笑骂道,“那金牌……你留着吧,以后自有用处,咳,其实也没什么用处了。奶奶许久不回门派了,也就你师父偶尔托人来送点东西,现在你来了,我也不好不回礼。你就把它当个护身符或者传家宝什么的,以后有了意中人,你要是愿意给她,那就是奶奶送给孙媳妇的礼。”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管拿去。”梅兰竹菊摆摆手,“我拿着也没什么用,送的那人早就……咳。”
她没接着说下去,秦盛也不问,只是又细心地把那牌子塞进领口,让那块金牌紧紧地贴着胸口,然后望着她微微的一笑。
梅兰竹菊见状心里一暖,却还是有些鄙夷地想着,这孩子是祸害命啊,要有多少姑娘喜欢他呢?
“你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吧?要用上南疆毒王。”她又道,“我想起来了,门派里有规矩,不解决完外边的事儿不准回门派……啧,这破规矩到底改了没有……怎地?碰上大麻烦了?”
秦盛摸了摸下巴,胡话张口就来,“哪儿啊,这是个美人儿非要送我的定情信物。”
梅兰竹菊冷笑一声,“那何必拿来我这验毒?小子,对上奶奶也敢说瞎话。”
秦盛无赖地笑着,他敲了敲桌子,“梅奶奶,我可没说过要验毒啊,只不过您拿去之后直接验了而已。”末了又道:“我哪里敢哄骗奶奶,句句肺腑,句句真心。”
梅兰竹菊一噎,顿时恼羞成怒,“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眉毛倒立起来,“兔崽子,好狗胆!!”
“哪里哪里。”秦盛眉眼谦虚道。
她瞪了秦盛半天,秦盛一脸恭敬地随她瞪,她脸抽了抽,终于软了下来,“你师父也是,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秦盛抬头情真意切地道,“其实我是自学成才。”
“不像话。”若是她有胡子必然已经吹胡子瞪眼,而后她又坐回椅子,送出那块金牌和刚才那顿吵闹像是让她一瞬间疲了似的,她揉了揉太阳穴,“走吧,夜深了。”
秦盛一拱手,“告辞。”
他没去问梅兰竹菊的疲惫。
这是属于那个年迈女人一个人的故事,她年轻的时候也曾纵横江湖,也曾倾尽全力爱一个人,可不是每一朵花都会结出果实。
她把那些没能结果的怨和痛都藏在心里,藏在那人随手送的信物中,藏在那段回忆里,藏在最初的那句“好一个美人,嫁与我做娘子如何”里。
皆是前尘旧事。
现在看着那人儿子的徒弟,孩子居然和他当年一样地玩世不恭,只是眼底到底是冰冷一片,仿佛情爱什么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和她所爱的那人相去甚远,她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快走。”她赶人,秦盛走到门口,突然转头对她笑了笑,“奶奶,我走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