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0昔诺皇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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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能满足你么?”悲怆地问道。

昔诺什么都不说,伸手去拉扯筛糠的侍卫,有种被撞破后索性无所畏惧的意思。

侍卫却一把推开她,狗一般爬到皇上脚边,不停叩首,“皇上饶命,是皇后勾.引我的,我本来是拒绝的,可皇后说,如果我不从,她就下旨杀了我。小的为了保命,不得已的……”

昔诺似乎并不意外侍卫会这么说,她只是歪着头,好像不认识似的,定定地看着刚刚还在她身上寻欢作乐的男人。

先祖皇帝看了一眼他深爱的女人,然后,走了几步,缓缓弯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侍刀,回转身,眼睛不眨地砍掉了侍卫的狗头。

昔诺眼看着侍卫被砍头,只蹙了一下眉头,并未惊怵,甚至连哭叫都没有。

先祖皇帝拎着染血的砍刀,看向他的皇后。

“不管什么责罚,皇上只管下旨便是,昔诺无怨无悔。”确实毫无悔意,不止不跪,态度亦如平素般恬然。

皇上站在她面前,扔掉了手中的血刀,打了个踉跄。

“你,马上从花丛中钻出去离开。”费力地说完,闭上了凤眸。

“皇上,昔诺不走。做错事,受罚是应当的。”皇后执拗地说道。

皇上睁开眼睛,鼓了鼓腮帮,“文武百官都在不远处,难道你觉得朕的脸丢得还不够多吗?”

堂堂九五之尊,这话说得卑微至极。

昔诺一怔,“好,昔诺现在离开。皇上想怎么惩处,随时恭候。”

语毕,找了个角落,钻进花丛,往角门方向奔去。

男人呆呆地立着,连眼仁儿都凝了,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木雕。

稍后,久等的大臣们按捺不住,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一齐走了过来。

然,他们只看见发愣的皇上和侍卫的尸首,却并不见那大声吟叫的女人。

未及发问,皇上已经摇晃着身子率先往回走。

“大内侍卫违反宫规,与婢女有.染,死有余辜。那个逃走的婢女,样子与皇后大相径庭,丑陋至极,着人抓获,处以分尸极刑。另,诬陷皇后的宫女,毒哑后一并处死。”

说完,加快步子离开。

大臣们将信将疑,但苦无证据,只能背地里猜测一番。

他们想着,若真的是皇后不轨,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视而不管的。

怎奈他们始终没有等到皇上对皇后的任何惩处旨意,她依旧住在玉凉轩,每天差奴使婢。

时间一久,所有人都把心中的疑虑给抛开,权当是皇上所说那般,大内侍卫与丑婢有.染,被皇上一怒之下斩杀。

然,当事人却无论如何都抛不开这件事。

事发当晚,先祖皇帝来至玉凉轩,遣退奴.才们,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为何背叛朕?”大半天的心理折磨,整个人变得憔悴了,好像大病未愈。

昔诺淡笑着,“皇上难道没有疑惑过昔诺大婚夜并无落红吗?”

不待男人回应,她又接着

说下去。

“早在来苍域国之前,昔诺已经有过不下十个男人,且还为其中一人生养过孩儿……”

“啪!”蒲扇大的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打她,也是他第一次打女人。

“贱妇!”几乎咬碎的银牙间蹦出这两个字。

她却笑了,笑得很甜,声音像山间的一掬清泉。

“皇上以为,夜夜宠溺就能够让昔诺满足吗?错,大错特错!昔诺的身子可不是一两个男人能够满足得了的!皇上有所不知,这皇宫内院,从大内侍卫到御医走卒,昔诺几乎都尝了个遍……”伸出舌头,做舔.舐状,样子轻.浮极了。

他瞬间爆发,揪住她胸口的衣裳,“朕怎么会把你这种人封为皇后?母仪天下?你就是用这种淫.荡的作派来母仪天下吗?”

“昔诺说过想做皇后吗?那都是皇上一厢情愿的事儿!还巴巴儿地弄了这么一座玉做的房子。”嗤笑一声,“皇上指定不知道,就在您等待这座房子竣工之后纳娶昔诺为皇后的那三年里,昔诺已经每晚与人厮混了……,没有侍卫就找太监,要知道,有些太监的活儿比侍卫都好呢……”

“哐!”话没说完,已经被男人给甩飞,身子撞倒了桌子。

“为何这么对朕?”低头,看着一块玉石地板上的纹理,脑子里昏昏沉沉,嗡嗡作响。

“不为什么,……,”昔诺的声音弱弱的,“昔诺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男人再没有出口指责,有血滴从他口中渗出,一滴滴,然后是一片片,最后,一大口,喷溅而出。

昔诺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搀扶摇摇欲坠的他,奈何身子被摔得根本就起不来。

眼睁睁看着他晃荡着高大的身躯,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门口。

从这一天开始,皇上再也没有来过玉凉轩。

但皇后的名号还在,也没有被禁足,不仅如此,就连任何责罚都没有。

只是,他再也不肯与她见面。

之后的一年,他接二连三地纳娶了数十位妃子。

两年内,皇子和公主就生了一大堆。

太监宫婢们私底下经常议论,说后宫的主子们样子都差不多,几乎每一位都与皇后长得有几分相像。

大约三年后,皇后得了一场大病,药石无灵。

临终前,她派了最忠心的婢女去恳求皇上,想见最后一面。

先祖皇帝犹豫良久,终于来了玉凉轩。

榻上的人儿早已病得失掉了曾经的韶华,苍老的模样让人唏嘘。

遣退所有宫人,男人固执地站在地中央,不愿意上前半步。

“皇上,您还恨我……是吗?”虚弱的昔诺病得连声音都变了。

男人不语,不否定,也不肯定。

“皇上,昔诺是爱您的……”红肿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哽咽起来。

这句话,令男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压抑了三年的怒火。

“爱朕?爱朕就让朕看见那一幕吗?爱朕就可以罔顾朕对你的宠.爱、做出伤害朕的事情吗?朕没有要你的命,已经是开恩了!你还有脸说爱朕?”冲到榻边,几乎咆哮着说道。

“皇上,昔诺有不得已的苦衷……”说了半句话,便咳出了一口鲜血。

“你这个早就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贱妇!事到如今,还敢说‘苦衷’二字!”恨得双目血红,像要吃人。

昔诺好生喘了几口气,顾不得抹掉唇边的鲜血,“皇上,昔诺将死,不会再乞求皇上的原谅。但,请皇上开恩,给昔诺一个说明的机会。不然,昔诺死不瞑目!”

“做了对不起朕的事,你觉得你应该瞑目吗?”他冷冷地问道。

“皇上若是不听昔诺说明,终有一日会后悔莫及……,咳咳……”又一口鲜血。

先祖皇帝望着被子上的血迹,眉头拧成了麻花儿,终于,闭上了眼睛,“朕就给你说话的机会,看看你在临死前如何为自己辩驳。”

“谢皇上隆恩。”昔诺安心地微笑,颤抖着拿起锦帕,擦拭掉唇角和下颌上挂着的血迹。

男人昂着头,背对她,“说吧!”

昔诺皇后拼尽最后的力气,把深藏多年的心里话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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