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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合唱继续，但麦金托什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他身边的人询问：“这个艾潘妮挺眼生，按理来说这样的年轻人，不可能在百老汇籍籍无名。”——这样的好嗓音，只要他听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

坐在他身旁的助理翻了翻手里的名单：“凯特·格兰特，eta那边推荐进了最后一轮的新人，主演过两部电影。”

“这样么……”麦金托什看向了舞台，看不出所以然。

百老汇看不起好莱坞，但好莱坞偏偏能不停地挖百老汇的墙角，这早已成了演艺圈的常态。

“她是十周年的小珂赛特。”坐在另一边的阿尔弗雷德提醒道。

“噢？”麦金托什很快想起来了那张稚嫩瘦弱的面孔，“倒是个不错的苗子，让她留下来单独唱一段《lefallofrain》吧。”

舞台上被单独叫住的凯特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

回到了后台，凯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把帽子和外套交给了艾米丽，就看见她的经纪人汉克再一次姗姗来迟。

“你迟到了，汉克。”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汉克混不在意地摆摆手：“你的试镜开始了没有？我为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碧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凯特的声音冷淡了些：“已经结束了。”

“好吧。”汉克耸了耸肩，脸上带出了点呼之欲出的兴奋之情：“华纳那边有消息了，《蝙蝠侠2》将在11月9日试镜女主角，eta有两个人，另外一个是杰西卡·阿尔巴。”

“11月9日？”一旁的艾米丽接过话头，惊讶地说，“可是那天不刚好是复排的日子吗？”

早在大半个月前，《悲惨世界》会在内百老汇的布罗德赫斯特剧院于11月9日正式公演的海报已经张贴出去，只是留了个悬念，并没有公布最后的三位卡司而已。

“凯特？”汉克看向沉默不语的凯特本人，“对了，你试镜的结果怎么样？”——他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问题，也许是华纳制片的吉恩·吉尔伯特所透露的1.5亿美元制作预算，暂时冲昏了他的头。

凯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言道：“我去不了。”

这次她没有那么好运能够提前看到剧本，但是按照克里斯托弗·诺兰一贯的风格，所谓的女主角，真的往往还没有一个男配角出彩。

更重要的是，现在离试镜的时间只剩下三周，她舍得为了一个犹未可知的女主角，而放弃即将到来的音乐剧复排演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什么？！不，我感觉我一定是出现幻听了……”汉克一脸见到鬼的表情，撇过头去看一旁视线只纠结在鞋尖的艾米丽，“你告诉我，艾米丽，她刚刚是答应试镜了吧？回答我。”

艾米丽讷讷地道：“不，凯特拒绝了……”

汉克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音量，语气却接近咆哮：“你疯了吗！那可是真真正正的a级制作！你知道我动用了多少门路才能把你的名字推上女主角的候选人之一么！要知道你只是个还没有任何卖座影片傍身的新人！而杰西卡·阿尔巴正当红！”

汉克第一次觉得，尽管一开始的时候，凯特·格兰特表现得十足符合自己的心意，但接触时间久了，他终于发现，她依然是与丹尼尔·希克斯一般不二的任性“艺术家”。而比丹尼尔更让他渐渐感觉无法控制的是，凯特根本不在乎自己能赚到多少钱，她只在乎自己所认为精彩的角色，做自己喜欢做的是——这令汉克心里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难道你要被一个小女孩牵着鼻子走？’

他想起了妻子玩笑之中说出口的话，停顿了一下，注视着凯特的表情，坚决地说道：“这个试镜很重要，你必须去。”

凯特不为所动，她只是轻轻抬起了眼脸，眼眸的色彩在后台角落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呈现出冰冷的亮钢蓝色。

她说道：“可是我已经是艾潘妮了，卡梅陇麦金托什亲口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