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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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通常就是指仙道,他们修行的原则就是利己不损人,魔道则是纯粹的利己,损不损人,损到什么程度就不一定了。

总之不管正道还是魔道,都把人口视作最大也最重要的资源。

别看魔道在夏致老家弄了个魔殿,一心养蛊好催出个好苗子,但他们始终没有对普通的练武之人有什么举动。

邪道则不然。

他们为了进阶,什么都肯做。即使是魔道,纵有深仇大恨都鲜有真正灭门血洗之举,但对邪道武者或是修士而言,有时只为了心情愉悦而让一个门派连只耗子都剩不下才是“理所应当之事”。

反正有邪道现身的世界,正道和魔道都会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出手压制,不然这个世界必定会为邪道祸害,人口大减,导致“荒芜”很久很久:这个“荒芜”不仅包括人口,甚至还有自然资源。

虽然小哥没直说,但夏致有种直觉:似乎一个世界里练武的人越多,平均品级越高,飞升的过程就越简单。

黄师父几乎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仙界,但东方师父这里怕是没有这么容易。

因此不想便宜师父飞升时连俊脸都剩不下,就得多找些顶级功法好生给他“武装”一下。

这些当然都是后话,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再说:人家邪道传人都已经认出她的身份了,对她也是势在必得。

正好她也想拿邪道再刷一波小哥那儿的功勋呢。

而且她在没尝试之前,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用绝招挨个儿救人。于是她问,“我这招能改成群发吗?”

小哥立即道:“当然可以。只是短时间内炼成并不容易。”

夏致又问,“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小哥大略计算了一回,“真要献祭万人的血肉,这法阵光建成也得个把月。”说着话锋一转,“他们不会有那么高级的阵盘,所以我估计应该是时机到了留找借口杀一波……靠数量来弥补质量不足。”

这就更可恶了!

邪道传人因为杀戮而增长实力,在他的实力增长到夏致这边再也收拾不了之前一定要弄死他。

虽然夏致不敢肯定得到邪道传承是左冷禅还是岳不群,抑或二者都不是,但肯定不会像小林子这般,还有“感化”的机会。

夏致跟小哥说话的功夫,在沈信渊和林平之看来正是她神情几经变幻。

别说知道些夏夏身后有谁护佑的沈信渊,连林平之也深吸了一口气:少教主表情不算丰富,平时也绝不会大惊小怪。

林平之试探着问向沈信渊,“有麻烦了?”

最开始听到岳灵珊所言,他只以为是胡言乱语,什么仙君魔君的……不过是因为实力低微,又意志不坚,心神为人所惑罢了。

沈信渊面无表情道,“麻烦大了。”

夏致恰好回神,借着竹马的大手站直身子,“弄不好想留个全尸都难。”落到邪道手里,他们是必定“物尽其用”。作为正道的一份子,除魔卫道也是职责之一。

林平之难以置信道:“怎么会?凭岳不群再怎么进阶,也不会越过教主。”

夏致摇了摇头,“如果岳掌门没有此次‘机缘’的话,他的确不是师父的对手。”

林平之沉默片刻,问道,“岳不群得了我家辟邪剑谱算不算得上机缘?”

夏致道:“很勉强。你觉得你机缘如何?”

林平之越发慎重,“大……师兄……令狐冲从风老前辈那儿习得独孤九剑能算是机缘吗?”

夏致点了点头,“自然。”

林平之苦笑一声:自家视若珍宝,引得江湖名宿奋起争夺的辟邪剑谱,在小教主眼中居然连“机缘”都算不上。

不过他心里却很是服气,因为葵花宝典就在藏经阁里大大方方的放着,只要为教中立下功劳凭功勋便可随意换取……尤其是教主还在封面上亲手贴了张备注:威力尚可,缺陷致命。功勋不退不换。

林平之思绪一不小心“远去”,沈信渊见状开口道,“你可知道夏夏教了你什么?”也不给林平之一点消化时间,直截了当,“是九阴真经。”

林平之顿时目瞪口呆,拦腰抱着岳灵珊的胳膊一松……神志不清的年轻姑娘“砰”的一声跌落在……任盈盈的身上——二人神志不清但都没吭声,估计问题不大。

夏致默默数了五十下,仍没等来林平之的回答,她只得开口,“你……的下巴还好吗?”

沈信渊忽地上前,伸手在林平之下巴上“咔”了一下,“修好了。”

夏致瞧得分明:竹马这一掌看似拍在小林子下巴,实则内力透体而出,像是一把扇子直接糊在了小林子的正脸上。

林平之果然“啊”了一声,回神后立即前行几步,站到夏致眼前深深一拜,再抬头更是严肃且恭敬地道,“少主,在下这就回去准备拜师。”

夏致摆手道:“师父二字可不敢当。九阴真经极吃悟性,教了你几句最基本的口诀,你是否能真正入门可还两说。”

令狐冲根骨一般,悟性上佳;林平之正好相反。相比起根骨,悟性提升起来要艰难得多。夏致这是在林平之身上投了点本钱,至于今后对待小林子态度如何,要不要追加投入,都要看林平之的表现。

夏致心知自己和竹马必定飞升在前,林平之习得九阴真经,万一性情扭曲阴狠,无人牵制之下,一个想不开搅风搅雨……可是为祸不小。

林平之察言观色,自是瞧得出小教主的未尽之意,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好一阵啼笑皆非:入了魔教,我却有机会做个好人,行侠仗义了不成?

眼见三人都不再开口,礼包顺势扑到夏致腿上,又“嘤”了一声。

夏致揉揉它的小脑袋瓜,“这回不烦劳你。”

话音未落,林平之已经自觉主动地扛起岳灵珊,拎住任盈盈,“少主?”

夏致道:“咱们先回去,找我师父。”她有所行动,怎么也得告诉师父一声。

教主一心修炼九阴真经,自然是彻底地“宅”在了家里。

夏致带人归来,也无人阻挡,她在师父院子门口吼了一嗓子,师父就笑眯眯地亲自出来了。

夏致一手抱熊,一手领着竹马踏进门来,林平之头回来到教主潜修的宅子,深吸口气也缓步进得房门。

东方不败眼见林平之肩扛手提,不由笑向夏致,“不知道的,还以为徒弟给师父送大礼。”

夏致从师父手里接过热茶,“这是证据。这两位姐姐让人控制了心神,我只得出招把她俩弄昏了。等她们醒了,师父再好生问一问吧。”

移魂*东方不败只揣摩了一下,便丢开不练了:他很有把握,这招自己练不过乖徒弟。

于是他直接问道:“怎么讲?”

“这事儿不简单。纠集人手倒也罢了,偏偏又不都是五岳剑派的人手。我也奇怪,这些人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岳不群左冷禅围攻咱们黑木崖?方证大师冲虚道长恐怕都没这个威望吧。”

现在可没有嵩山论剑那一出,不管是岳不群还是左冷禅可都没有距离“江湖第一人”一步之遥,一呼而百应的威风。

夏致顿了顿又道:“朝廷的动静也有些意思。以前咱们江湖儿女的小打小闹,朝廷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这回难保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哪个门派里没有朝廷的钉子。”东方不败一挥手,“咱们在朝廷里也不是没人递消息。跟师父还卖什么关子!说吧。”

林平之放下两个昏迷不醒的“俘虏”,便老老实实垂头一声不吭:他不常见到教主,震惊于教主如今的意韵和气势,多少有点缓不过神。

时刻不在的压抑感,让他挺不自在。

夏致道:“有高人指点,血祭。”

东方不败把茶盏从嘴边拿开,“那前朝传闻~屠~城为逆转国运……也是真的了?”

问过了小哥,夏致正色道,“是。师父,别看外人称呼咱们是魔教,但其实……咱们在仙家眼中依旧是正道。”

东方不败轻笑道:“凭着自己的本事修炼,不搞歪门邪道,也不恣意杀戮,如何不算正道?不过是懒得过问他们那堆破事,反倒觉得我好欺负了。”

夏致忙道:“以前神教弱啊,当然不是众矢之的。现在大和尚老道士许是觉得杀伐不妥当,但也不希望眼睁睁地看着师父你成就天下第一。多方默许,甚至是暗中促成之下……反倒给了更可怕的敌人可趁之机。”

东方不败道:“师父最近完全沉迷,”沉迷于你送来的九阴真经之中,“你如何打算直说了吧,究竟要师父做些什么?”

“我带人过去探查一番,事有不遂还得请师父救我们回来。”

东方不败颔首道:“我看你是想擒贼先擒王。”乖徒弟是自己挑选的继承人,如今都十三了,的确是该收拢人手积攒功勋了。

夏致瞧了瞧便宜师父,笑嘻嘻道,“师父您也忒大度了,就不怕我收拢人心,来个功高盖主啊?”他就是这样从任我行手里抢来了教主之位。

东方不败亦笑,“若是乖徒弟想不到这些,我才头疼。”

一本乾坤大挪移,一本九阴真经,让他恨不得丢下教务一心修炼去。什么争权夺利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全都毫无意义。

东方不败知道自己的目标是飞升成仙之后,就越发豁达。连每代教主必会自行炼制的三尸脑神丹,他都懒得折腾了。

正说话间,任盈盈最先醒了,待她看清屋中几人的相貌,登时一个激灵。

之后便是震惊、畏惧、迟疑到平静……只看这数息之间的丰富表情变化,夏致觉得任大小姐绝对可以收获一个小金人。

东方不败开口道:“说吧。最起码我不要你父亲的性命。”

任盈盈咬了咬嘴唇,才低声道,“我也没想明白,只是忽然间浑浑噩噩,身不由己,自己做了什么还是能想起几分。”

东方不败毕竟练过九阴,知道能把人控制那么久,凭移魂*都力有不及,“你父亲如何中招?”

与其事事为人操控还不如来个痛快,任盈盈其实比她的父亲都执着刚烈,“在华山,昔日十长老的埋骨之地。当时岳不群和左冷禅似乎也约在华山比斗,又牵扯了华山气宗剑宗……父亲和向叔叔跟着他们进了华山后山的石洞,再出来便不对劲儿了。冲郎与我商议了一番,他寻了机会去探探那石洞的虚实,后来我便……身不由己了。”言毕,起身下地,恭敬一礼,“一切任东方叔叔处置,只求叔叔放冲郎一马。”

东方不败转头就问夏致,“乖徒弟,你觉得如何?”

夏致瞄了眼犹在沉睡的岳灵珊,心说你的冲郎迟早会摸到黑木崖的,于是便答道,“只要等上几天我便又多了个帮手,何乐不为。”

教主笑道:“都听你的。”

直到夏致打算回房睡觉,岳灵珊仍未醒来。她便把这姑娘交给林平之照料——林平之知道自己修炼了顶级内功,估计这一夜也合不上眼。

回了房,竹马先把礼包连带着一包点心一起塞进床底,趁着夏致梳洗,他边铺床边问道,“你有心栽培林平之?”

夏致道:“仙道重传承,我把师父带上仙界,却不能让教里一落千丈。将来江湖正道第一人必是令狐冲,有林平之执掌神教,不用担心神教被兼并或是解散。”

竹马又问:“不让你师父收他做徒弟?”

“见识过我的悟性,再看过你的根骨,他哪里还瞧得上林平之啊?”单凭修炼九阴的天赋,压过令狐冲都不在话下,“因为是我的主意,只要不那么离谱,师父他都会采纳。”

她走到竹马身边,扳着他的脸颊道,“怎么,又吃飞醋啦?”

竹马肯把自己的不满表露出来,总归有点理由,“你这个师父对你也太好了,又搂又抱一点都不收敛!独孤大哥那般待你如亲妹,我都有点不舒坦。”

夏致靠在他背上狂笑,笑够了才认真解释,“他是我第一个师父。他随手编写的内功,绕开了我根骨的致命缺陷,帮我开启修炼之路……除了一直提点照顾我的小哥,他便是我最重要的恩人了。而且我初见他那会儿,外表是六七岁的模样,现在看着……”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也就十三四的模样。我走到哪里都是娇小的那个,已经认命了。就师父那身高,没总把我夹腋下,我还挺庆幸的。”

我也没比他矮多少,想抱你都要看你脸色……竹马“哼”了一声,“他拿你当闺女了……女婿和岳父本就是冤家。”

夏致捏了捏竹马的脸,“你这面皮揭下表面这层,都能给我做双靴子了。”

二人笑闹一会儿,换了衣裳并肩而卧。夏致翻个身,正对上竹马亮晶晶的双眸,她捏着竹马的脸,“咱们多久没这么好好说话啦?”

竹马抿了抿嘴,“现在很容易控制情绪,遇上事儿也能冷静思量。”

夏致好奇道:“你抽风那会儿就不成吗?那会儿是什么感觉?”

“脑子也什么也不想,也根本想不了。身子好像也不是自己的,就记着特别愤怒,究竟为什么愤怒也不知道,见到血才能让自己畅快。”

夏致心疼道:“总算都过去了。”

竹马笑道:“其实我好几次都觉得……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你也轻松点儿,不用费尽力气也要给我治病。不过死前怎么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夏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靠住他的胸膛,搂住他的后背。

竹马沉默了一会儿,脸瞧瞧地红了起来,“抱着就抱着,不许乱动啊。”

夏致猛地抬头,撞到了竹马的下巴,“啊?”

铁锭砸到下巴对他而言都是小意思,竹马犹豫道,“我不是好了嘛。夏夏,我是男人啊……”

夏夏是他心尖尖,忍了这么久都没失态,他自己都觉得简直是奇迹!

轮到夏致沉默了:病中的竹马没这个“需求”也没那个“反应”。久而久之,她都快把这个丢到脑后了。不过夏致觉得情深所知,时候也差不多了,便提议道,“等咱们回家时……试一试?”

竹马双眼又成杏核了,片刻之后他嘴角就快扯到耳朵后面了,那一口大白牙晃得夏致都有点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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