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狼灾(2 / 2)
其实一擦黑,这屋里就没有消停过,那血‘棒’槌一会儿装可怜,一会儿用金银财宝利‘诱’,无非就是想叫那些汉子把绳子给他解开。二大爷到也是慧眼识英雄,这三人胆大心细,意志坚定,任凭你闹什么‘花’样,就是不加理睬,过了些时候,屋子外边儿闹腾起来,群狼围困,危机四伏,这三人仍然是稳坐钓鱼台,眼瞪眼的看着血‘棒’槌,连动都不动一下。
可这哭声一响起来,这汉子就坐不住了,他老听着这声音像是自己老婆的,知道这时候,这汉子才看出外边儿风雪弥漫,可能要变天,你别看两口子平时吵吵闹闹,可毕竟这么多年了,孩子都会跑了,感情还是有的,这汉子于心不忍,不过此时还算清醒,知道不能开‘门’,于是就凑到窗户根儿底下,想听听究竟是不是自己媳‘妇’儿。
这一看不要紧,汉子立刻吓了一跳,外边儿恍惚有个人影儿,看体型似乎就是自己的老婆子,汉子离近了再一看,屋外黑影处站着一个人,高高大大的,身上‘花’里胡哨儿,似乎是东北农村常穿的碎‘花’‘裤’褂,这‘女’人捂着一只眼睛,手指缝儿里在不停的流血!带着哭腔对着屋子里哭诉,说那汉子深夜不归,一定是出去鬼‘混’去了,害得自己半夜跑出来找他,雪天路滑,把眼睛都摔瞎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汉子虽然好‘色’,却也不是十恶不赦,一看这个情景,立刻就心软了,过去就要推开窗子,其实他也是糊涂,你就不想想,大冬天的屋里的窗户上糊着厚厚一层窗户纸,你连窗户纸都没‘弄’破,怎么看得清外面儿究竟怎么回事儿?这不是明显不对吗?可这汉子一听见这动静儿,就如同找了魔一般,非要出去看看不可。那两个汉子死说活劝,好不容易把他按住,一个不留神,这汉子从旁边儿窜过去,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门’外边儿空空如也,可这汉子还是双眼‘迷’离,在哪儿胡说八道,就好像他老婆就在眼前一样。两个汉字一个不注意,被他开了‘门’,正在发愣,就听见过堂屋里后面的窗户纸咯吱咯吱‘乱’响,还没看清楚,一大群黑乎乎的老鼠就钻了进来,到了屋里,也不管别的,呼噜呼噜就往这屋儿跑,爬动之间,还带出一身碎‘花’衣服,大伙儿看得分明,那衣服里黑乎乎一片,都是老鼠,领子上还有一个白头巾,头巾里裹着一张耗子脸,那耗子比猫都大,浑身白‘毛’儿,壮硕异常。
那两个汉子见多识广,脑瓜子也算灵光,一看就知道这白‘毛’耗子不寻常,可能是传说中的灰仙,那汉子神魂颠倒,八成是让这玩意儿给‘迷’‘惑’住了,东北农村对这种事儿讳莫如深,大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今日一见这个场景,顿时气势矮了几分,。一时之间,居然不知所措,可那些老鼠却是毫不客气,呼噜噜进了里屋儿,齐心合力,扛起血‘棒’槌就走!
那些老鼠扛起血‘棒’槌,顺原路返回,那三个汉子中,有一个已经彻底糊涂了,望着满地耗子发呆,另外两个也是一时不知所措。不过在山林里‘混’生活的,一般都是身手矫捷,反应迅速,扛着血‘棒’槌的耗子从脚边一路过,俩人立刻明白过来,这些耗子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有多少,也不敢下手就捉,俩人也有办法,三步并作两步,用后背堵住窗户,把去路堵的严严实实,看这些耗子如何出‘门’!
按下这边儿不提,再说牛二柱,大少意识到身处绝境,心中一狠,开枪连‘射’,接连击倒了数头饿狼,趁着狼群撕咬同伴尸体,蹲下来换子弹,刚把子弹装上,还没等缓过气来,木‘门’和地面之间的缝隙里,突然‘露’出半个狼头,狼眼凶光毕‘露’,试图从‘门’底的缝隙里爬进窝子,大少的屁股险些被它咬到,“哗”的一声大叫,跳起身来,轮起猎枪的枪托去砸,那饿狼吃疼,只得退了出去,随后就见木‘门’下伸出几只狼爪,不断刨着‘门’板下的泥土。
大少人见群狼要刨个地‘洞’钻进来,大吃一惊,急忙用猎枪对着从‘门’底伸进来的狼爪子狠狠击打,好在天寒地冻,地面冻得跟铁块一样,狼爪虽然锋利,也难以扩大‘洞’口,饿狼的身躯又比一般的野兽大得多,无法直接钻进来,双方隔着木‘门’僵持了一阵,狼群便放弃了挖地的念头。大少不敢掉以轻心,搬过转满粮食的大麻袋,把木‘门’死死堵住。
大少和饿狼过了几招儿,深知这些东西厉害,知道自己一个人绝对顶不住,就盼着汉子们醒过来,好来支援自己,可那些汉子醉得太厉害,任凭如何拍打,就是不醒,马凤仪急得团团‘乱’转,牛二柱一看不是事儿,一回头,一眼看见墙角儿有一口大水缸,当下灵机一动,大喊道:“妹子,别磨蹭了,用凉水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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