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重梦(2 / 2)
什么第三啊?他心里奇怪。
当晚就做了一个更加奇怪的梦——
白凤翎羽铺就的长毯从云山雾罩的未名地一路延伸至宫殿深处的水玉榻下,榻上棕发白裳的少年怀抱幼鸾而卧,故作淡漠的神情里分明透露出稚气未脱。
满副戎装的银发男人披一身鲜血风尘仆仆归来。少年抬眼:“阿风。”
男人单膝跪地扶胸行礼。
“你来。”少年笑说,“来看,第九重梦,织好了。我带你去。”
男人一挥剑,世界从中斩断,强大的力量弹开了少年的手。
惊恐中天翻地覆,只见男人满目愤恨,脸孔渐远。下意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百口莫辩。
心口好痛好堵,有点想哭。
然后惊醒了。
睁眼望天,惊魂不定地喘着大气,刚回味说这梦真他妈玄乎,下一秒就……妈的什么梦来着?忘得一干二净。股间的酸痛和床单上的大片白渍倒是提醒了他前夜发生的事情。可是,另外一个当事人呢?不说不解释,就这么事了拂衣去吗?
奇迹的是,脚能走了!并且膀胱还恢复了紧小便的感觉。
楼下传来音乐声,是纳兰楚客的刻录唱片,翻唱自周璇的“心上的人儿,有笑的脸庞,他曾在深秋,给我春光……”
明晃晃的视野里,铜质唱片机在大厅中央咿咿呀呀,售楼中心的痕迹一扫而空,通黑大理石的地板映出人影绰绰,墙裙全部是上等黑酸枝木,老家具无一遗漏回归原位,另外多了许多高科技玻璃展柜,展柜里是花花绿绿的戏服道具、老电影海报、名人内衣裤……
北面墙壁特意留白,正在投影一部粉墨制片厂出品的黑白老电影。
最主要的是,人头攒动,宾客应接不暇。
——粉墨影艺博物馆已经正式开张了。
天,什么时候的事?总不会一夜之间就装修好了吧?
有人发现了二楼的纳兰德性,立即兴奋地举起镜头,周围的人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注意到他。
回身闪躲的同时,看到了走廊尽头被麻绳捆着的安冬,正像个虫子一样从阁楼间房门里蠕动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安冬比了个“嘘”的手势……嘴势,下巴指一指楼下,意思是别惊动游客。
“天呐!太幸运了!竟然真的见到了纳兰图图的哥哥!”“馆长先生我们是慕名而来的能不能跟我们合个影啊?”楼下人们开始骚动。要不是楼梯口安了道防护门,并请了保安把守,估计都要冲上去了。
愧对群众厚爱,本想道谢,心口突然一阵钝痛,抬手的时候看到露出袖口的皮肤像被烧伤一样,一点一点溃烂萎缩,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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