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争风吃醋剑穿心(1 / 2)
剥了十多个,闲得发慌。也不知这世间女子到底是怎样在灶间与厅堂间活下来的!如此简单的事要重复许多遍,我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更何谈要我一辈子守在灶间,日日为一家子煮饭烧菜。那简直比死还令人难过。
粗略数了数鸡蛋的总量,约有二百多个。赋怀渊是晓得我将蛋壳剥去时损耗有些大,才备这样多的吧。他还真是了解我!
白嫩的蛋放入丹雘水中,立即染成赤红。
喜宴上的红蛋一般是多少个呢?没成过亲,不甚懂。他们在九重天上成亲,那便制九十九个红蛋好了。
要是时间允许,真想在丹雘里撒几斤春药!
看他们两互相折磨,真是大快人心。
粥粥冷眼瞧我,似是将我看穿了一般,我瞪了他一眼,将手中又剥坏的鸡蛋朝他丢去,他偏头躲过,将我冷嘲热讽一番。总之不过是说我最毒妇人心,赋怀渊不爱我了,我也不能因得不到而心生怨恨之类。
我撇了撇嘴,怨恨赋怀渊至少证明我在乎。
灶房里,我跟粥粥剥蛋,我一会儿就剥坏一个,丢进废弃篓里,粥粥那边的废弃篓里却是一只坏蛋也没有,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粥粥小声嘀咕,我横眼瞧他:“放!”
他下巴高抬,得瑟道:“娘亲连鸡蛋壳都没我剥得好,哪里像个女子。”
“你像女子,你浑身都像女子!”
正说话间,一声龙吟响彻天际。
是白龙。
“粥粥,你先剥着,我出去看看。”我起身往屋外走。
来到院间,院长不过数丈,相对于九重天的仙邸而言,的确小了些,可是若在人间,值不少银钱。
院中一株梨花正盛,像极花间城郊的那处小小院落。
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转身再反眼而观之,灶间,屋舍,无一不染着熟悉之意。
赋怀渊在天界造一方类似我的住处的院子做什么?
一瞬间,温暖,凄凉,欣慰,悲伤,种种思绪压来,头痛欲裂。我抱着脑袋,缓缓蹲了下来……
少顷,有脚步身在我身边停了下来,一双黑色玄纹长靴现出我的余光中。
“你去过澈华池底了?见过五百年前因混沌之劫枉死的仙灵了。”
雪世冷漠的声音响在耳侧。
我缓和了一下,站起身来,转头而望,祥云纹的黄金面具折射金轮的光,极是耀目,我抬手做挡,听雪世冷冷问道:“重生之臂可还顺手?”
“托外公的福,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外……公?”
“你是我娘的爹爹,自然是我外公了。”
雪世不动声色地望着我,眸里藏着冷郁而锋利的光,“本神不是你外公!”
“哦。不是就不是呗。”我放下手,没了去找白龙的兴致,转身往灶间走,“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抱歉,让你失望了;如果你是来安慰我的,我很好,请回。”
“……若我说,是大哥央求我来的呢?”
雪世来找我,说是受赋怀渊所托,我认为十分讽刺!
我冷笑:“帝尊他老人家挺你来找我?哈哈……可把他操碎了心!娶了新美娇娘,还惦念着旧情人,不怕新人怒意一生,令腹中胎儿受损,早夭了啊!”
“若木,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又不是我外公,我好与坏,跟你没有关系。我就是希望玉藻腹中的孩子快些死掉,怎样?”
恶毒的话脱口而出,待话出口时,我才反应过来将那腹中小小生命诅咒了不好,毕竟这事不是他的错,但转而一想,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在雪世面前搏得好感,且随他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去吧。
我抬脚欲迈过灶间门槛,雪世一把将我的右手扯住,刚巧覆在那些伤口中,痛得我眼冒金星,反手一道灵光击向雪世,雪世未松手,硬生生接下。
“若木,大哥需要堂庭山的水玉仙草为药引,此药引唯有你能取得。”
“哎……他也真是拼命,为了叫玉藻仙力大增,自己到堂庭山取仙草不成,现在又叫你来说服我去。真是好笑,你认为我会那样大度?我会为了赋怀渊去冒险摘仙草来给玉藻?”
“为了玉藻?他不是为了玉藻,是为了自己。他在锁天塔受过天雷刑罚,被雷火击中,表面虽无恙,但雷火灼心,如遭业火焚身。大哥坚持了七年,再过七日便已是大限之期,届时上神之身不死,却再也醒不过来。——只有找到堂庭山的水玉仙草,方可化解雷火。”
“什么?你说什么?”
我惊叫出声,将屋间认真剥蛋壳的粥粥吓了一跳,走出来一脸惧色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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