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拦轿(60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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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又突然停住,这次停的急,东方珞的小身体就跟着摇晃了一下。

“姑娘没事吧?”白鹭关切的问。

东方珞道:“这次是什么事?”

“有人拦路!”

翼王府嫁女也敢拦,忠王府娶亲也敢拦,究竟谁那么大胆逆?

轿子虽然停了,却没有落下。

东方珞不担心路被人拦了,却担心轿夫们吃不消,会不会把她给扔了鼷。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抬轿子的,是她的四个明卫和四个暗卫。所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给扔了的。

黄鹂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却只能听到女子的哀求声。

拦路的人跪在地上,不是一个,而是一片。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少妇,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倒也没哭。只是满脸的祈求。

这妇人聪明的很,知道人家大喜的日子,若是哭了,那是给人带丧气,有理也是没理了。

“大人,行行好!我家小宝三岁了,至今没长牙。老人都说了,让新嫁娘给用手摸摸,就会长了。求大人让新娘子给我家小宝摸摸牙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路两边观礼的人,本就很多,此刻更是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新郎官的脸上。

大红的喜服映衬下,更显得那张脸精美绝伦。

这样子被冲撞,所有人都以为新郎官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却万没想到,马上的那个人,却轻轻浅浅的笑了。

顿时之间,天地万物,都跟着黯然失色。

就连马前跪着的妇人,都掉了下巴,愣愣的回不了神。

“好!”很温和的一个字,听在人们的耳中,就如同饮了一杯山泉水,清冽甘甜,说不出的熨帖。

那妇人的下巴就更加合不上了。

如此的顺利,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

钟凌风道:“来人!带这母子去找新娘子!”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跳出来两个女子,穿着秋香色的劲装,一左一右将妇人架起,拨开人群而去,完全没有给那个妇人反应的时间。

人群中就有人高喊了一句,“新郎官言而无信!”

那人话音刚落,就被两人提留到了近前。

钟凌风低头扫了那人一眼,“带着他跟去看看,那母子是不是去见新娘子去了。”

轻轻的一句话,在场的人大半已经恍然,就是一时间想不明白的,也被点拨明白了。

今天的新娘子,可不止一个啊!

钟凌风这招祸水东引,有些不地道。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但谁能说,那妇人抱着孩子来拦轿就地道了?

钟凌风现在并不愿意多事,若是换做东方珞,八成要叉着腰把那妇人的祖宗八代给审出来了。

夏祥骑马过来,笑道:“家妹毕竟曾经担着东方侯府灾星的名号,若是贸然给那孩子摸了,这一辈子都不长牙了,恐怕就不好了。”

众人轰然大笑。

夏祥这一打诨,刚才妇人的拦轿就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旁观者都不是傻子,东方珞的确曾是东方侯府的灾星,但东方侯府今日出嫁的那个,却是个有福气的人呢!

不然,那张员外,也就不会舍了三小姐,求娶这四小姐了。

那妇人打发走了,面前却还跪着二三十名乞丐。

嘴里吵嚷着赏口饭吃。

更有甚者,嚷道:“这么多嫁妆,若是一毛不拔,那就是为富不仁了。”

“为富者,为何一定要仁?”钟凌风淡淡的开口。

一挥手,登即有十几个身穿便衣的人跳到场内。

一个乞丐登即跳起来,“有本事,你就把我们都抓到大牢里去,让世人都看看你们是一副什么嘴脸。”

钟凌风用手一指,“把这一个送到大牢里。至于其他的,送去醉仙楼。让醉仙楼的掌柜好酒好菜的招待,吃完了,每人再赏一百文钱。”

唏嘘声落了一地。

钟凌风吩咐完了,别说周围人都傻住了,就是那领头者,也是目瞪口呆。

钟凌风扯动嘴角,“乞讨者,讨的不就是口饭吃吗?你们跪着不走,莫非还有别的目的?”

那领头者回神,啐了一口道:“那醉仙楼,是你家开的啊?”

夏祥骑嬉皮笑脸道:“诸位还不知道吧?那醉仙楼就在小妹的嫁妆单子里呢!”

那领头者还想说什么,没等开口,就已经被架离到了十米之外。

所谓的擒贼先擒王。

领头者既然已经走了,跪下的乞丐也就只能乖乖的起身,往醉仙楼而去。

确切的说,是被押送着往醉仙楼而去。

夏祥看看钟凌风,“还有什么名堂?”

钟凌风嘴边的笑就冷了,“神来挡神,人来挡人,鬼来挡鬼。”

夏祥脸上的笑意加深,“大婚,除了图个喜庆,还图个热闹嘛!闹闹更喜庆!”

然后冲着众人抱拳道:“大家若是闲来无事,可以跟着那对母子去看看,也可以跟着这帮乞丐去瞅瞅。这真要是讨喜气,不该去忠王府门前等着吗?如何要半路拦截?都帮着长长眼啊!若是一不小心瞅到了什么,他们忠王府赏银千两啊。”

话音刚落,人群呼啦啦分两拨而去。

钟凌风淡淡的扫了夏祥一眼。

夏祥洋洋自得道:“这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你的狼卫干什么吃的?”

夏祥撇嘴,“狼卫怎么能大材小用。而且,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幕后主使一旦被揪出来,瞬间就可以扬名京城了。”

狼卫去查,却只能内部知晓。

但若民众去扒拉,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哪还有什么行迹可隐藏?

“你够狠!”钟凌风一夹马腹,招了招手。

锣鼓继续敲,队伍继续前行。

东方珞在轿子里昏昏欲睡。

白鹭敲了敲轿身,“姑娘,快到了。”

东方珞打了个激灵,慌忙将红盖头蒙上。

在鞭炮声中,轿子平稳的落地。

东方珞甚至闻到了火药味。

白鹭敲了敲轿壁,“姑娘,要射轿帘了!”

这是提醒她不要怕了。

不过是钟凌风对着天和地,以及她,拉三下弓,又不会真的搭箭。

东方珞只觉得周边一下子寂静,衣袖被人拽了三下,“小奶奶,请下轿!”

东方珞一时间不太适应这个新称呼,但声音是熟悉的,原来“出轿小娘”是钟文卉啊!

若按辈分说,她可不就是跟着钟凌风长辈分了嘛!

钟凌风是小爷爷,她可不就是小奶奶了嘛。

东方珞下了轿,就有人把大红的绸缎塞到了她手里。

绸缎的那一头,轻轻的拽了拽。

东方珞知道,那应该是钟凌风无疑了。

跨过了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步上红毯。

跨火盆,进入喜堂。

周围一片安静,东方珞就在喜娘的搀扶下,拜完了堂。

自从踏进忠王府后,一切都出奇的顺利。

然后就是送入洞房。

坐到了喜榻上,东方珞才长长的送了口气。

头上一轻,眼前一亮,东方珞不适应的眯了眼睛。

就见身着大红喜服的钟凌风将秤杆放到了喜娘捧着的托盘上,然后挥了挥手,道:“下去领赏吧!”

喜娘一怔,“交杯酒还没喝!”

钟凌风道:“我知道怎么喝!”

东方珞憋着笑,看着那喜娘如同受惊的小鹿般逃之夭夭。

钟凌风就坐到了东方珞的左手边,眼睛灿若天空的星子,闪闪发光的照耀着她。

东方珞想到脸上三刀砍不透的脂粉,心道,他肯定认为这个样子很怪异。

东方珞就干脆低了头,不敢去看他。

头上忽的一轻,东方珞瞬间觉得呼吸都通畅了。

揉着脖子看过去,可怜巴巴的道:“你也觉得我这样子很难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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