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密道(8000)(1 / 2)
东方珞便赶紧吩咐丫鬟们收拾东西。
姹紫和嫣红这次肯定是要带走的,又把俩人喊来,嘱咐了几句,无非是把该带的都带上。
一旦出了这忠王府的大门,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然后,纪氏就带着钟文卉来了。
东方珞对于小孩子还是很稀罕的,逗着钟文卉玩了一会儿偿。
纪氏便让人把钟文卉带了下去。
两人便坐在花厅里说话撄。
纪氏道:“新府那边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东方珞道:“嗯!那边都是母妃在忙活。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毕竟曾经是皇上的潜邸,里面的布置都很讲究的,而且下人也都打理的很好。”
纪氏道:“等着你和小叔叔正式入住了,我带着文卉去给你们温锅啊!”
东方珞道:“好!等着都安置好了,你若想来,随时欢迎。”
纪氏打量着四周,“好好的一大家子人,说散就散了,这心里也还真是不是滋味啊!”
东方珞笑,“是一家人,就算分开了,也还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即便住在一起,却也是离心的。”
纪氏也跟着笑,“还是小婶婶通透啊!”
东方珞道:“别看我年纪小,经历的多啊!分就分了吧!对大家都好。”
纪氏道:“祖父应该是没想到这么快分家吧!而且这几天归拢了一下府里的账目,才知道账面上已经没有多少银钱了。四叔那边得了宅子,却少了两间铺子。我们因为祖母的病,暂且不搬。就把那两间铺子给了我们大房。以后就是出府建宅,也只能从我们自己账面上走了。”
这是在细数分家的事宜了。
东方珞道:“两间铺子是能生钱的,也不错。”
纪氏道:“还有,也是分给了小叔叔两间铺子的。但小叔叔直接当众给了文真。这个事情,不知小叔叔跟小婶婶商议了没有?”
东方珞微微一笑,“既是给了文真了,证明夫君对于文真还是很疼爱的。”
虽然没有商议,当东方珞对于钟凌风的此举,应该是很理解的。
钟文真在东方侯府捉鬼这件事上,也是帮了很大的忙的,作为酬谢也是可以的。
钟凌风其实是瞧不上忠王府的那点儿产业的。
但是,本该属于他的那份,他若不要可就显得傻瓜了。
这样子转手给了钟文真,倒不失一个好法子。
何况,当初到翼王府下聘,钟凌风也算是算计了忠王府一把了。
纪氏道:“小叔叔和小婶婶对文真的好,我们会铭感在心的。”
东方珞笑笑,“顺利的分了家,皆大欢喜就好了。”
纪氏忍不住的叹气,“怎么可能?咱们几房,自然是好的。说白了,钱财本是身外之物,多了少了,都无所谓的。前提是,人得好好的。若是像二房------唉!就算得了整个的忠王府,又能如何?那几个孩子,还真是没有个省心的呢!二婶这一病,不见个起色,也是被这几个孩子给闹的呢!”
纪氏也是真心的感叹,倒没有说风凉话的成分。
既然话题扯到了二房,东方珞也就不打算绕过去,“钟彻不是回来了吗?”
纪氏道:“是回来看了几次,却是不肯住在府中呢!曾经多好的一个少年啊!如今,不仅瘦的跟个竹竿似的,更是跟个小老头似的没有精神呢!说是为了宽慰二婶的病回来的,可每次回来,二婶的病都要重上几分。”
东方珞也不由得叹气,“他这是铁了心的不肯回头了吗?”
纪氏道:“是啊!那孩子还真像是吃了秤砣了呢,谁劝都没用。二婶以死相要挟,他就干脆说,那就一起死了吧,也省的活着行尸走肉。”
东方珞唏嘘不已,“他的心结竟是这样子重啊!”
这完全摆出的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啊!
一个骄傲的,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人,一旦遭逢了某种打击,就往往是致命的了。
纪氏道:“是啊!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祖父臭骂了他一顿,也是无济于事。二叔要拿鞭子抽他,他都无动于衷呢!怕他再生事,二叔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了。”
东方珞道:“这钟彻就是郑氏的命啊!如今这样子一副状态,郑氏也精神支柱怕是垮了呢!”
纪氏道:“要不都说儿女是来讨债的冤家呢!一个钟彻这个样子,钟佳又被休了,如今还瞒着二婶呢!”
“啊!”东方珞张大了嘴巴,“被休了?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啊?”
纪氏道:“这不是上上下下都瞒着嘛!扈家也真是读书人的做派,只是悄无声息的送了休书来,并未对外张扬。”
东方珞道:“那钟佳还在府上住着,如何瞒过郑氏?”
郑氏若是知道自己的长女被休弃了,病情怕是更会雪上加霜了。
当然了,现在钟伶的事情一出,足够雪上加雪了。
纪氏道:“钟佳被送去家庙了。跟二婶说,是被扈家接走了。对外却宣称,是到菩萨面前给二婶祈福去了。这孩子,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纪氏说着,一脸的同情。
这纪氏倒是个心善的,跟她一比,东方珞就觉得自己的心肠还是蛮硬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后果。
至于后果重还是轻,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她不同情曾经想害她的人,她只是好奇,那家庙跟惠济庵比起来,哪个更严格呢?
她在惠济庵的十年,东方侯府没有派专人看管她,她倒是过的自由自在。
但如果是家庙,毕竟是有守卫的吧。
那么钟佳在那里,恐怕只能日日面对菩萨了。
东方珞道:“这种事,瞒得了一时,怕是瞒不了长久呢!那么,钟伶的事呢?这么大个事情,不可能瞒住吧?”
纪氏道:“怎么可能瞒住!二婶为这事,已经晕过去好几次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那可是圣旨啊!忠王府,长公主府,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却是谁都更改不了的了。”
皇上的圣旨一出,是段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的。
东方珞东方珞端起茶杯喝水,“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纪氏摇摇头,“钟伶这两天消停了,刚开始的时候,直吵着要抹脖子呢!二婶从病榻上下来,抱着她哭,说还是当娘的死吧!有孝在身的话,可能就不用嫁人了。”
东方珞冷笑,“她舍得吗?她舍得为了女儿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儿子!”
如果郑氏真的为了保全女儿而自杀,那么为着这份当母亲的没有重男轻女的心,她倒是可以出手助钟伶逃过这一劫。
可惜,她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为了女儿舍弃儿子的母亲,至少她活了两世都没有遇到。
“小婶婶,你说的太对了!”纪氏看东方珞的眼中就有星星在闪烁,“二婶自己也说了,她不能死,她若死了,她的儿子就废了。”
东方珞耸耸肩,“人之常情嘛!这个借口其实蛮令人寒心的。她应该说,就算自己死了,也阻止不了钟伶去漠西。毕竟守孝三年不婚嫁,钟伶不在其中,她只是去陪嫁。”
纪氏愣愣的瞪大眼睛,“好像没有人点醒二婶这一点儿。”
东方珞抚额,“那是因为大家都吃定了她不会寻死。”
纪氏绞着帕子,忍不住的叹气连连。
白鹭进来,禀告道:“主子,前院那边开始搬嫁妆了。爷派人来说,去个对单子的。尚嬷嬷今天没跟着过来,您看?”
东方珞道:“让杏黄拿着单子去吧!”
纪氏起身,“今天就搬吗?”
东方珞道:“你小叔叔的意思,是先把嫁妆搬过去了,那毕竟是大件。松竹堂这边,再慢慢收拾。”
既然说到了收拾东西,纪氏也就不能再呆下去,“小婶婶这边,有需要搭把手的,尽管吩咐。”
东方珞笑着点头,将纪氏送出了院子。
东方珞却无心收拾东西,裹了斗篷,在松竹堂里散步。
绕过竹林小屋,漫步到了临风亭。
东方珞看着四周的帷幔,吩咐白鹭道:“把帷幔拉开吧!临风亭,就该吹吹风才对。”
白鹭动手,很麻利的把四周的帷幔扯开。
东方珞站在亭子里看四周,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披着深红色披风的人朝这边走来。
这个世上,能压住红色的人不多。
钟凌风偏就是那种穿什么颜色都好看的人。
“看什么呢?”钟凌风走近了问。
东方珞扯动嘴角,“看风景啊!”
钟凌风往四周看看,“有那么好看吗?”
东方珞道:“本来是没什么好看的,但因为有了你的加入,便美极了。”
钟凌风伸手抓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舍不得了吗?”
东方珞道:“我第二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在这个亭子里呢!你那时候就像是天上的明月,我还以为倾尽一生都靠近不了你呢!”
钟凌风笑,“我那时候想的却是,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我一定要把她捉到怀里好好的疼。”
东方珞眨眨眼睛,“你那个时候就对我动了心思?”
钟凌风轻点她的鼻头,“不然,我为何要出面把你留在松竹堂中?”
东方珞就笑的像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那你不早说?”
钟凌风道:“你还这么小!原想着等你两年的,哪想到一步步沦陷,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东方珞主动靠到他的怀里,“因为这里有和你的回忆,所以,还真的舍不得呢!”
可惜,这松竹堂并非是长久居住之地。
前后两次入住,都是很短的时间。
钟凌风用力拥紧了她,“你若实在舍不得,要不咱也不搬了?或者跟他们换府邸?”
“噗——”东方珞笑了出来,“你就从没想过要入主忠王府吗?”
钟凌风道:“不稀罕!但如果你想,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会从他手里接,我会自己拿过来。”
这个他,应该是指忠王爷了吧!
东方珞踮起脚尖,在他的腮上亲了一下,“不用了!我也不稀罕呢!有你在身边,我要回忆做什么?要走了吗?东西可能收拾不完,明天再来吧!”
她怎会不知他想要离开忠王府的急切呢?
这里虽然有他们俩美好的回忆,但是更多的却是他过去的疼痛啊!
既然离开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那么,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钟凌风道:“今晚不走了!就住这儿!”
“呀?”东方珞讶异,“却是为何?你不用迁就我的!今天离开,明天离开,都是要离开,又何必呢?”
钟凌风道:“不是迁就你!是我想再住一晚。”
“真的?”东方珞不放心的问。
钟凌风道:“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东方珞面上一喜,莫非又是去捉鬼?
想到忠王府最近闹鬼的事情,东方珞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回到主屋,两人各有分工。
钟凌风收拾书房的书,东方珞则忙着收拾衣物之类的。
等到吃了晚饭,东方珞打发忙了一天的丫鬟都下去休息,看钟凌风还在坐在那儿没动,问道:“书都装箱了?”
钟凌风点点头。
东方珞忍不住的抱怨,“不过是些书物,让丫鬟小厮帮着整理就好了,你却非得亲力亲为,也不嫌累得慌。”
钟凌风起身,拉过她的小手,“走!带你去个地方。”
东方珞疑惑间,斗篷已经披在了身上。“是去外面吗?松竹堂外面,还是忠王府外面?”
钟凌风道:“不是外面,是里面!”
然后拉着她出了主屋,却连院子都没出,直接进了书房。
东方珞叹气,“不过是到书房来,还用得着披斗篷了吗?”
书房里已经看不到书的痕迹了,角落里堆放着三个大箱子。
“你专门带我来看这满目的凄凉吗?”东方珞吸吸鼻子。
钟凌风喊声:“佑武!”
佑武鬼魅的现身,“爷!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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