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加官进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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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沉吟之间,下面三臣皆钳口不语,唯有新爬上内史省一把手的虞世基一咬牙,开口为君分忧。

“陛下,臣以为,如今天下……略有不宁,贼寇虽然不是朝廷天兵对手,却已然流窜数年,对于朝廷守牧文武辖区之间的缝隙颇为了然,多有官军进剿则贼寇撤入邻郡暂避之现象,以至于山东、河北诸地,贼寇屡剿不绝。有鉴于此,臣觉得朝廷不如借鉴开皇年间州、郡、县三级军政体系的一些优点,避免如今各郡留守遍地、互不统属的弊政,以利于清剿贼寇。”

杨广敏感地眉目一挑,森然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让朝廷重新回复开皇年间的政体、‘非郡改州’不成?”

虞世基略感冷汗,这犯言直谏的活儿真不是他这种明哲保身的人该干的。不过他也不是一位懦弱,只是觉得没必要做无益的牺牲,如果一个意见是有可能成功被杨广接纳的,有时候他还是会鼓起勇气说出来,绝对不说的,只是那些万全没可能被采纳的意见,没必要自讨没趣。

“臣不敢,陛下废州改郡,使天下郡守所握,不过天下的百分之一,再无不臣之人可以因其形势,大隋江山万年永固,皆陛下之惠。然贼情汹然,专挑各郡留守及讨捕大使空缺边界躲避也是现实,臣以为,不若在郡上另设一级政区,却不以州名,也不置常设主官,只设临时监察并督办防务之职责,无权直接干涉郡县政务。如此可取州郡县三级政区之利,又实郡而虚州,不致成割据之害。”

这个建议,相当于是后世实地级市政府而虚省级政府的权力。比如后世的地税什么的都是地级市一级筹措,省级却没什么可以直接管的税,不能经办很多具体事务。更多只是组织监督工作。其实在中国古代,历朝历代都有很多远见的帝王做过这种思考。并且有各种各样的实践。杨广作为一个很能折腾的君主,其实也肯定早就想过了中央直属地级市的很多麻烦琐碎的弊政,无奈废州改郡是他自己大业三年时候推广的,又不好开历史的倒车,所以一直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现在虞世基提出的方略,倒是让他眼前一亮:这相当于是恢复了汉制十三州的大行政区雏形计划,但是又要删除大行政区行政长官的某些权力,比如民政财政。防止形成自成体系的藩镇割据。若是可以换一个名字,不再用“州”的话,相信杨广内心也会好接受一点,毕竟不是开历史的倒车。

“那么,以虞卿以为,当以何名此官制?”

“臣只是妄自揣测,怎敢随意定名……”

“只是让你建议!”

“臣……以为断然不可再用‘州’之古名,当体现本朝气象,不如用‘道’,区划则以江河、古州域为雏形草界;道之长官只管军权平贼、监察地方。不可直掌民政财政,主官不如称‘经略使’,若非贼情严重及边疆之道。平时可称‘观察使’,比照经略使更削其军权,仅如巡查诸道御史一般。”

杨广咂摸着虞世基的建议,问道:“道……经略使……观察使……实话说吧,这是谁为你想出来的?”

虞世基见瞒不过,一咬牙跪下奏对:“启禀陛下,是萧史令去职前,苦思朝廷弊政,然无机缘向陛下上奏。离任时将其数年所思审录赠与臣,让臣觑便而谏。臣不敢贪功,然亦望陛下勿因人废事。”

“原来是瑀弟所想……哼。你当朕是那等人么。在列数人,何人不是朕之腹心,难道瑀弟的事情你们还不了解么?虽然他如今不在朝中,可是他的良言,朕还是会慎行的。”

历史上,经略使这个官职名字和“道”这个行政区划,还要再过十五年,才会在贞观初年出现,出现的目的,自然也是解决郡级别官僚在战时体制下调度资源能力不足的弊端。这么穿越的政体官制提前出现了,当然不可能是出于萧瑀的本意,自然是萧瑀被撤职之前,萧铣数次与八叔长谈国之弊政后提到的,被萧瑀整理了下来。

杨广整理清了思路,说道:“依朕所见,‘观察使’这个职务,可以作为长久之计,但是如今也没必要处处都设观察使,弄得天下骚然。只要在乱贼明显的数出直接设置经略使,先观看成效即可——萧铣听旨。”

“臣接旨。”

“即日册封你为丹阳留守、江南道经略使。另一并封杨义臣为河北道经略使、张须陀为河南道经略副使——以樊子盖为正使,王世充为淮南道观察使。一并取代讨捕大使旧职。”

“臣谢恩。”

“萧卿,朝廷大战多年,如今方得安泰。回江东后,好生安抚百姓,革除弊政,若能使民力恢复元气,便是大功一件;兵力若有余暇,好生相助王世充、陈棱平定两淮,再图其余。这几年,相信朝廷除了骁果军的资粮之外,也不需再加派多少钱粮,好之为备。”

商议完了给萧铣的官职爵位之后,后头的另一项主要议题便是怎么经略如今刚刚收复的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大部分地区——辽东半岛比朝鲜半岛早一年纳入隋朝的行政区划范围,经过一年的恢复,如今那里好歹有二三十万回迁的汉人人口,偌大一块地盘总户数不超过五万户。

而朝鲜半岛被收复以来,只有新罗国的地盘因为最后是投降的,隋军不好屠杀太过,所以还有约莫二三十万棒子男丁余孽,其余朝鲜半岛土地上的人口,不过是百万妇人而已。当然,隋军将来也会轮换着留下一些驻军,以及移民一些汉人过去实边融合。这些议题原本两个月前就该讨论了,只是萧铣没有回师,新罗还没搞定,杨广不愿意一事二办,所以先与民休养生息了两个月。如今才提起那里的统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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