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根手指头(1 / 2)
王福宽背着手,阴阳怪气的看着面色绝望的依兰,皮笑肉不笑道,“还不速速来人将依兰、柳嬷嬷、玉竹秋水拖到柴房去,小心守着,别出了意外。”想咬舌自尽,没门!
一众太监很快将两人拖了下去,生拉硬拽的动作似乎在拖一块破旧麻布一般,王福宽眼风一一从面色惨白的侍女婆子们身上扫过,嘴角带上笑意道,“你们在王府伺候也有些年头了,想必各位也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个简单的道理。”
六角亭中的众人将头埋的更低了,恨不能断指明志,赌天发誓,以表忠心。
王福宽面色陡然一变,脸沉如水“今天的事情泄露只言片语,休怪我王福宽翻脸无情。”
王妃雷厉风行的手腕将伺候在侧的奴仆吓的心惊肉跳,哪里还敢生出半点不敬心思,更多的小心思是想都不敢想的。
交代完这些,王福宽负着手叹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很是和颜悦色道,“你们都去忙自己的活吧。”
众人如大赦一样,点头如捣蒜,拔腿就溜,生怕动作晚一点,便落得如依兰几人性命难保的下场。
王福宽回去正院将事情禀告给夏曼殊。
“余下的事留着等王爷回来再处理,”夏曼殊一叹,放下手中的琥珀酒盏,淡淡道,“不论审出来什么结果,你们几人都不必去打探”,夏曼殊揉了揉眉心,略显疲倦地看着颔首静立的几人,想了想,看着王福宽道,幽幽道,“待事情了结,你去取柳嬷嬷的三根指头装在锦盒里,放在送去给安国公府的礼物中,让人带过去。”
王福宽心下一跳,面上却不显半分,面色如常,“奴才明白。”
事涉原主已逝的生母,死因是否另有隐疾,事情过去十多年,早已逝无从稽查,便是柳嬷嬷、依兰等人熬不住刑罚,招供出来,也于事无补。
如今她取代了人家女儿的位置,得以再活一世,这份恩情不可谓不重,既然知晓其中有隐情,不管安国公夫人是不是另有所图,她都不能不坐视不理。
三根手指权当送她的滋补药材,想来对方看到这份别具匠心的礼物,表情肯定很是丰富多彩,只可惜她暂时看不到,略显遗憾。
“扶我去歇一会”,夏曼殊扶着凌霄的手,缓缓走向软榻,慢慢躺下,缓缓闭上眼睛,“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何等悲哀的一件惨事,能够活在当下,是何等幸运。
她夏曼殊想要心安理得过着安稳的日子,有些情自始至终是要还回去的。
凌霄见她呼吸渐渐平缓,小心翼翼吐出一口长气,将一脸担忧的锦葵拉了出来,“主子心里有事,你再如何劝慰也是没用的,我们做奴婢的,只要事事以主子为先,替主子分忧,安守自己的本分,切莫失了分寸,让主子反过来费心神安慰你。”
“多谢姐姐提醒,”锦葵勉强压下心中的担忧,咬了咬牙,愤愤道,“我只恨太太往日太会装了,看走了眼,竟没看清太太是一个心中藏奸之歹人。”安排了柳嬷嬷、依兰几人名为照顾主子,实为另有所谋。
“就算太太再会装模作样,再如何擅长骗人,”凌霄拉着她的手,到外间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手里,笑道,“她难道还有本事骗尽天下所有人的眼睛?莫不说她有没有这份得天独厚的本领,便是有了又如何?以王妃的聪慧,终有一天会让她原形毕露。”柳嬷嬷久没消息传回,那人不还是一样按捺不住,焦躁不安次数多了,心就会乱,心乱便容易做错事,露出马脚只是早晚的事。
“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你脸色这样差,让王妃心中如何安心?”凌霄拍了拍她手背,笑着安慰,“世间人心叵测,面善心狠的人多了去了,哪里是我们这等眼识有限的人能够一眼看穿的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天很快过去。
夜幕降临,楼铎从外面回了王府,到了正室,见夏曼殊正躺在软榻上睡觉,免了侍候在一旁的凌霄几人问安,弯腰拭去夏曼殊眼角的泪痕,鼻翼间是熟悉的酒香,楼铎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直起身,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悄无声息地走到外间,见她们将房门掩了,跟到外间才问“王妃今天心情不好,怎么回事?”
凌霄咬着下唇,还没来得及开口,柴保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附在楼铎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楼铎的眼神变得更为冷漠,厉声道,“给本王去查,不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要撬开几人的嘴。”
“你们好好守着王妃,”楼铎一掸衣袖,脸上的怒色显而易见,“王妃醒了,告诉王妃,本王去前院沐浴,稍后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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