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生一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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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咽、咀嚼、按摩等方法都尝试过了,还是没什么改善。盛宴面色黑沉,“早知道给你带个专用耳塞了,那样气压变化会慢一些,应该有效果。”现在没有专业的耳塞,他只得用纸巾捏了两个纸团小心翼翼的塞进季千夏耳朵里,“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落地后我们先去趟医院。”

季千夏摇头,这种不适并不剧烈,她觉得没必要去医院。她扯着盛宴的衣服让他也躺下来,“我感觉好多了,应该只是不适应的关系,我们先睡觉吧。”

盛宴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发顶不放心道:“真的好了?”

“恩。”季千夏点头。

黑暗中她的眸子又闪又亮,似乎不看到他闭眼不肯放弃似得,盛宴心中一软,将人按进胸口,“好了,我睡了。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不要忍着。”

“嗯。”季千夏轻声应着,看着他闭上眼睛,世界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了,只剩下眼前他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她睡不着,除了耳朵不适,更多的应该是紧张吧。

在跨过半个地球之后的土地上,她即将见到他的家人,他的朋友,那些都是她统统不曾了解而他又无比熟悉的人和事物。盛宴再也不只是那个和她一起住在狭小的公寓里吃着自己做的食物的那个盛宴了。他在那片土地上,是豪门的继承者,是大部分人高不可攀的存在,那个世界五光十色,却又高高在上,就像她收集他的新闻时看到的冰山一角那样。

不过,一旦想到他将展现出许多在她面前不曾展现也没有机会展现过的另一面,季千夏莫名又期待起来。

飞机落地。

纽约的天气和北京差不多,季千夏一下飞机就觉得耳朵舒服了,就也没去医院。肯尼迪机场作为纽约最大的机场,每天吞吐着最大的客流量,大厅内人来人往,步履匆匆。可即便是这样,季千夏一行人也受到了诸多瞩目。

盛宴且不论,他是带着混血的长相,高眉深目,鼻梁挺直,高大挺拔的身材包裹在挺括的西装里,一身的禁欲气息自然受到了女士们的欢迎。可还不等人给他抛媚眼,他已经转头朝身边的人笑得一脸温柔了。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样的男人看着笑着呢?

行人们将目光转移到因为在他身边而显得异常娇小的女人身上。顿时,所有人向前行进的步伐都忍不住一顿,面上都是一副呆愣的表情。

等等……他们刚才好像看到了,天使?

盛宴皱眉忍受着四周各色的目光,在余光瞥到有人拿出手机拍照之前将女友的脸用围巾帽子严严实实的裹住了。

季千夏自然也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瞩目,她以为在国外不必像在国内那样全副武装,所以下了飞机才没把脸挡住的,况且,不是说东西方审美差异很大吗?

美国人眼中的中国美女应该是丹凤眼、塌鼻梁、厚嘴唇的那种。在来之前,季千夏还曾私底下担忧过,按照美国的审美,她应该是很丑很丑的那种类型了吧。要是盛宴的外国朋友嘲笑他找了个无颜女当女朋友怎么办呀!

不过现在么……似乎没必要为此担忧了。季千夏在围巾底下一不小心笑了出来。

盛宴则拉着女友站在曲一贺一边听他打电话,“姑姑我们到了,车子呢?什么?您记错时间了?我不是跟您说了下午三点到么……”

曲一贺好不容易安抚好因为记错时间而分外内疚的姑姑,一抬头却看到自家表哥冰冷的视线,他急忙逃到季千夏身后,讨好的笑道:“姑姑记错时间了,我们打的回去吧,也不远。”

季千夏在一旁点头,她有些不明白盛宴为何会生气。

“我记得我明明让你把时间告诉我爸你姑父的。”盛宴眉眼沉沉,第一次带女友回来就遇到这种状况,任谁心情都不会好。虽然千夏不介意,也不会想到是不是他家不重视她才这样怠慢,但他介意。

“我是给姑父打的电话,可是是姑姑接的啊!”曲一贺很委屈。

“反正行李不多,我们打的吧。”季千夏拉着盛宴的手劝道,没想到他回家了这么娇气,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一定要家里的车来接。真是……意外的可爱。

盛宴握了握她的手,转头看向曲一贺,“我和千夏在咖啡厅,你叫家里派辆车过来,到了打我电话。行李记得看好。”

说罢也不去看自己表弟震惊得都裂了的脸色,拉着季千夏两人孑然一身的就走进了边上的咖啡厅。

留下曲一贺一人在风中凌乱,“……至少给我送杯热咖啡来啊!”

咖啡厅内。

“一杯摩卡一杯曼特宁,再来一块巧克力蛋糕,谢谢。”无视前凸后翘的年轻招待的电眼,盛宴飞快的点完单让人下去了。

季千夏看得好笑,美国的姑娘比国内的大胆多了,看盛宴这个样子,肯定是遇到多了,经验充足。

“不问我理由?”盛宴解开西装纽扣,季千夏眼尖的看到服务台那边几个女招待又是一阵骚动。他当然是充满魅力的,季千夏无不骄傲的想道,闻言摇了摇头,“你现在不是准备要告诉我了么?”

盛宴原本冰棱般被冻住的脸色一下子回暖了些,他伸手穿过半张桌子握住她的,“这次回来虽然除了自家人没有人提前得到消息,但上流圈子其实很小,如果我们今天坐出租车回去,不等明天整个圈子就会风传我们盛家怠慢你,甚至是不像表面上那样喜欢你。所以这个形式必须得要。”

“我似乎领略到了一些在豪门的生存法则。”季千夏想了一番,感慨道。

“我并不想你太受这些约束,只是总有很多情况身不由己,抱歉。”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季千夏简直啼笑皆非,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她都不用操心什么,道什么歉呢?“况且说实话我并不在乎你说的上流圈子怎么揣度我。如果不是为了叔叔阿姨的名誉,我现在就拉着你打的回去。”

“你总是那么贴心。”盛宴垂眸吻了一下她的手指,走过他们这桌的年轻招待被闪瞎了眼,一晃神,咖啡倒在了另一个顾客身上,又是一阵混乱。

季千夏收回目光,笑了笑,“我不是贴心,我是懂得没有实力的人,只能靠这些形式来赢得别人的尊重。”

不等盛宴说什么,她又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发自内心的尊重我,所以这些形式现在讲究也没必要。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得一个‘励志’、‘大翻身’之类的评价。”

盛宴被她逗笑了,眼角都弯出了两道细纹,好看的眸子让季千夏想起了长白山的雪山,他低声道:“你总让我充满惊喜。”

季千夏回以一笑,“彼此彼此。”

周国平说,矫情之所以可怕,原因就在于它是平庸却偏要冒充独特,因而是不老实的平庸。季千夏已经度过了需要靠矫情区别于众人显得特立独行的年纪了。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前所未有的清醒,她也知道别人眼中自己的位置,前所未有的了然。

如果这张脸曾带给她数不清的宠爱,那么等她寻找到一个目标并为之努力的时候,这张脸就成了某些人眼中否定她所有成绩的借口。

美貌从来只是原罪。

所以她才需要更加努力。为了不依靠任何外力,让自己和对面这个男人称得上“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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