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辞而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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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的身上带着重重的酒气,一进到屋里,就直接走到采薇的床前,双目灼灼的看着她,黯哑的问:“霍渊向你提亲了?”

采薇围着被子坐在榻上,冷冷的说:“没错!”

“那……你,……同意了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声调有些紧绷,双拳握的死死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道到,这会儿的他,一颗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心儿里也满满的都是汗水,心脏紧张的“砰砰”乱跳着。

采薇波澜不惊的看了他一眼,凉凉道:“与你何干?”

被她一呛,南宫逸怔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起来:“是呀,我又不能给你想要的婚姻,又有何权力管你呢?”

采薇道:“你明白就好。

说完这句话,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凝结了,静谧的屋卧室里,只有剩下了南宫逸沉重的呼吸声

他定定的望着她,声线黯哑着:”薇儿,我虽然现在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婚姻,但不表示以后不能,你可不可以不要答应我,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保证会给你你想要的,我会一生只娶你一人,只以你一人为妻,但是,你要给我时间,等我足够强大了,我就会“

”你说的一点儿时间时是多久?

采薇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冷淡:“一年?两年?五年或是八年?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

南宫逸顿了一下,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你肯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

“不用了”

采薇淡淡的说:“与其这样遥遥无期的等一个无法预知的未来,我更看好的是眼前的幸福,我期待的婚姻自会有人给我,根本不需要我无休无止的等下去。”

她断然拒绝了他,冷漠疏离,不给他留下任何希望。

因为她知道,他所承诺的未来并不可靠,若有一日,他能君临天下,他的母亲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皇帝儿子一辈子只娶她一个女人,那些大臣们也会变着法的把自家的女儿往他的床上送,到那时,她又当何以自处?

而他,就算最初能信守对她的承诺,但每日被人劝谏、鼓动,也未必能有始有终,最终,她会成为太后娘娘眼中的恶媳,天下人所指的妒妇,慢慢的,他会在她与太后之间左右为难,最后,失去耐心……

这些可以预知的未来,足以让她对他望而却步,退避三舍,即便是心底对他起了那么一丝丝的涟漪,也被无情的现实扼杀在萌芽之中。

采薇的无情和冷漠,让南宫易感到很失落,失落之余,又有些恼火,他的眸底痛意深潜,望着她,嘲讽的笑起来。

“原来,你所在意的,不是你未来的丈夫能给你多少爱,而是他能给你多少的好处,就因为我无法确定能什么时候给予你好处,所以就要将无情我陶汰,因为霍渊可以马上风兑现你的愿望,所以就可得到你的芳心?穆采薇,你也太现实了吧!”

他误解了采薇,以为她是一个势力、现实的女人,无情的嘲讽着她,采薇也没有辩驳,只要能让他心死,就算是被他误解又无妨,她甚至还按照着他的思维说了下去。

“没错,我就是那种现实的女人,谁能给我正妻之位,给我我想要的,我就会选择谁,这有什么错?霍渊能给我正妻之位,我不选他,难道还去选你这个一心想让我当你小妾的男人?对不起,我没那么崇高,也断断做不到。”

“你说我虚荣也好、现实也罢,反正我不会为了你那遥不可及的诺言放弃唾手可得的尊贵体面,说到底,咱们之间也没什么,你刚好可以全身而退,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

“穆、采、薇!”

南宫逸压低吼着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倒在榻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不堪的女人!”

瞬间,他像是被愚弄了一般,眼睛都红了,屈辱的想要掐死她。

看到他吃人的眼神,采薇一惊,向门外望去,这会儿,爹娘和弟弟妹妹们都已经睡下了,她不能惊动他们,免得弄得尴尬了,难以收场。

她只把那只被捏住的手腕向外抽了抽,但南宫逸握住她的那只手,力道铁箍似的,在她使力之时,他以将她连人带被的按牢,那棉被盖在她的肩膀下,南宫逸压住棉被的两侧,双臂撑在榻上,俯望着采薇。

两人贴的极近,她能望见他眸底的那团烈火,闻见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他亦能望见她眸底的淡漠,闻见少女身子清淡如兰的幽香。那股曾经让他虔诚膜拜的幽香,已经从神坛上落了下来,点燃了他眸底的那团烈火,压不灭,直欲将她吞噬。

“南宫逸!”这时,他听见她的声音,泼入心底。冷如利刃,“我虽然是个现实势利的女子,不值得你爱敬,但也绝不是好惹的!”

她冷声提醒着,眸底已现怒色。

“呵!”

南宫逸直起身子,放开了她,笑得刻薄:“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你不值得我这样做!”

他走到窗前,停下了,没有回头,只听得嗓音黯哑,“霍家并不想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人影一闪,已经消失在窗口。

采薇望着那黑漆漆的窗子,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成功了,这一次,他已经彻底对她失望,再也不会回来纠缠她了。

本来,心愿得以达成,她该欢呼雀跃才对,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他……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采薇起来后,发现他和他的手下们昨夜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离开前,他托掌柜的把一个小小的纸包交给她。

那个纸包小小的,软软的,打开来看时,发现里面竟然是她在那榆树县被他拿走的那件肚兜,那件粉红色,做工粗糙的半旧肚兜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味,正是他身上的味道…。

采薇捏着那件肚兜,心轻颤了一下,许多情绪滚滚而来,在心头翻滚着,但很快被她暴力打压下去了。

要面对现实,不要被镜花水月迷了眼!

她用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劝告自己说。

穆仲卿夫妇也起来了,他们发现南宫逸不辞而别后,都很惊讶。

采薇解释说,师傅有急事在身,昨夜就离开了,因为太晚了,爹娘都以歇下了,师傅不便于和他们辞别,就先走了,请她带他向父母说一声。

穆仲卿虽然为南宫逸的不辞而别感到遗憾,但他现在却无暇多想,眼下他最为关心的,还是霍渊提亲之事,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貌似是愿意,可终究没有说出来,他不敢贸然答应,决定还是再探探女儿的口气,等得到女儿确切的回应后,再去找知府大人。

吃饭时,杜氏旧话重提,问起了女儿该怎么答复韩知府之事。

这一次,采薇倒是很干脆,直接甩出两个字:“回了!”

“什么?回了?”

杜氏难以置信的说:“你昨天不是还……”

“我昨天应下这门亲事了?”采薇风轻云淡的笑问道。

杜氏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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