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徐氏告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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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与孔诗乔一前一后回到孔府,孔诗乔下了马车,便恭顺的等在路边。知微挑了帘子来,淡淡道:“妹妹不必等我,我送公主到宫门口便转回来,这会子风虽不大,妹妹还是要小心自个儿的身体!”

又吩咐脸色苍白的如蓉道:“如蓉,好好照顾你主子,若二姑娘有个什么闪失,我可要唯你是问的。”

如蓉慌慌张张的应了是,知微便放下布帘。马车重又启动,缓缓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孔诗乔紧紧掐着如蓉的手臂,盯着前面的马车眸中闪着阴厉的光,如蓉心下一个哆嗦,她只瞧她的神色,便知孙诗乔此刻已临近暴怒,她大气都不敢出地任由孔诗乔尖利的指甲扎进自己手臂里,不敢反抗更不敢叫疼。生怕姑娘当场发作起来,她发作时异常恐怖,常常是手边有什么便拿什么打砸下人,若是没有趁手的,就会用她长长的指甲对她们又掐又打,又或者直接拽了头发来发泄。

每次被姑娘打伤,虽事后夫人会赏下伤药来,再言语安抚一番。可如蓉从最初的感激涕零到现如今,已麻木了。她们就是个卑贱的奴才,夫人再好,养着她们却也只是供姑娘使唤发泄的。一想到香巧额头上那道又长又丑的疤痕,如蓉便是阵阵心寒。

“贱丫头,还看什么看?”孔诗乔恶狠狠地说着,抬手就要扇巴掌,又想起这还在府门口,连忙收回手,依在如蓉身上,又是一副楚楚弱质的模样,“回府吧!”

如蓉胆战心惊的扶着孔诗乔走进孔府,心里却已经有了预感,姑娘今儿这一通发泄是免不了,大概又得两日不能出瑞喜院来。有时候如蓉也会想,姑娘看上去娇娇弱弱的,装起可怜来更是我见犹怜,怎么打骂起下人来就那么大劲儿,能让人疼上好几日下不得床来。

果不其然,孔府大门刚合上,孔诗乔便发作了起来,拽着如蓉的头发又打又骂:“你个小蹄子,怎地,瞧见那贱人攀上了高枝儿你便生了异心是不是?你便想要到她身边伺候是不是?你给我记住,这孔府里头是我跟我娘做主的,就算那小贱人攀上了公主殿下又如何,我就不信了,我孔诗乔竟比不过一个没教养的村姑,我才不信我会输给那个贱人。你们都给我看着,我是不会输给她的!”

如蓉的头发被孔诗乔抓着使劲撕扯,身上更是承受着她的拳打脚踢,痛苦的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哀求道:“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有任何异心……”

孔诗乔怒气难消,还欲再教训一番,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抹鸦青色衣角,注目一瞧,却是祖母身边的李嬷嬷正往这边走来,孔诗乔悻悻的停下动作,冷哼道:“贱蹄子,还不给我爬起来!”

“老奴给二姑娘请安,二姑娘,这是发生何事了?”李嬷嬷笑眯眯的福了一礼,瞧了额角被孔诗乔指甲划了两道血红口子的从容,佯作惊讶的问道。

孔诗乔方才口里呼的那样大声,李嬷嬷岂会没听见?李嬷嬷在老太太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从孔诗乔呱呱坠地起就看着她长起来的,对她的为人简直了如指掌。老太太完全不管事的那些年里,李嬷嬷可就是老太太在这府里的眼睛。

孔诗乔忿忿道:“这贱丫头笨手笨脚,摔坏了我的东西,我正教训她呢!嬷嬷是来找我的?”

李嬷嬷便也喝骂了如蓉两句,“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经事,在府里伺候这么久还这么笨手笨脚的,还不滚下去,杵在这儿让二姑娘瞧了便是气!”

如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头发又被扯落了一大缕,凄惨的落在青石板地面上。她心里对李嬷嬷充满了感激,却也不敢因此而退下去,痛的嘴唇直哆嗦,才听得孔诗乔道:“还不快滚回院子去,没得在嬷嬷面前丢人现眼。”

如蓉喏喏的应了是,脚步踉跄着退开先行回了瑞喜院。

“二姑娘消消气,可别为那起子奴才气坏了身体。大姑娘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孔诗乔一听她提起知微便是一肚子的气,却也不好在李嬷嬷面前发作,眼珠子一转,便道:“我回府时瞧见她与沈沧眉在说话呢,两人仿佛十分亲热的样子,我也不好上前打扰,就先回来了。”

“国公府的姑娘?”李嬷嬷微皱眉。

那沈沧眉正是秦夫人的女儿,秦夫人是个知书识礼又极有手腕之人。她嫁到国公府一年,镇国公就去世了,丢下国公府一家子。南越国有规定,世袭爵位一律传嫡长子,老镇国公原本有两个儿子,沈将军排第二,自然就算不得嫡长子。可排在沈将军前面的兄长,却在弱冠之年得了一场大病死了。他虽然成了亲,可是膝下空无,太后原是想着,若秦夫人能生下儿子,到时过继到长房名下,国公府也算有了承袭爵位之人。

可偏偏秦夫人自生下沈沧眉后,肚皮也没了音信。国公府因而日渐没落,沈将军又是个大而化之的武将,可说这些年来,国公府是秦夫人一人扶持着。因着秦夫人只生了沈沧眉一个,外边便盛传沈将军与秦夫人娇宠沈沧眉过头。都道那沈沧眉脾气不好,好勇善斗,娇蛮暴力云云,许多权贵人家便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与她来往,生怕坏了女儿名声以后不好议亲,连带也累了自家的名声。

孔诗乔故意这般说,自然没安好心。大家千金的名声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还跟整个家族息息相关。

哼,祖母知道她与那娇蛮女相交,定然会好好教训她一顿!

“可不是么,两个人一见如故,好的跟什么似的。”孔诗乔添油加醋的说道,“姐姐不知道那沈沧眉名声不好便不说了,可姐姐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与她相交,就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了呢。”

“大姑娘定有她的用意吧。”李嬷嬷自然不好当着孔诗乔的面说知微的不是,便笑道,“老太太遣了老奴来告诉两位姑娘,回来了便到佛堂去,老太太在那儿等你们呢!”

“有什么非要在佛堂说啊?”孔诗乔不太情愿的嘟嚷一句,她说的小声,李嬷嬷断然听不见的,然而她脸上不情愿的表情,李嬷嬷却是看了个分明,也不多言,只道:“二姑娘便先过去吧,老奴在此候一候大姑娘。”

孔诗乔却站着不动,“嬷嬷,祖母找我可有什么事?”

“二姑娘去了便知道了,老奴也不知道老太太有什么事呢。”李嬷嬷守口如瓶道。她来此等孔诗乔,也是为了防止府里有人给她递了信儿后她直接跑去徐大学士府,把这事情闹的更大可就不好收拾了。

因而孔诗乔询问她,她自然不会将真相告诉于她。

孔诗乔见从李嬷嬷口里套不到话,只得道:“那我先去看看我娘……”

“二姑娘,老太太仿佛是有急事找你呢,夫人先前已经去过老太太院子了,你还是先去见了老太太再去看夫人吧。”李嬷嬷滴水不漏的道。

孔诗乔狐疑的瞧了李嬷嬷两眼,李嬷嬷含笑望之,孔诗乔瞧不出什么来,便敷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去见祖母!”

李嬷嬷在门房等了一阵,就见知微携着两个丫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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