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坦诚(2 / 2)

加入书签

军医也没料到外头会有这么多人,简单地交代了两句就去休息了。

于狁记下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进了自己那卧房,径直走到床边。床上的人依旧昏睡着,脸色也一如方才那般惨白,不过身上倒是干净了不少,看着也比之前顺眼多了。

夏日的天亮得比较早,于狁没怎么休息就走出了屋子,出来便见宋尹面带愧色地站在院子里头。

于狁眼皮跳动了两下,刚要说话,对面的宋尹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将军,这次是宋尹失职,甘愿领罚。”

于狁心道一声“果然如此”,不疾不徐道:“这次你干得很好,不仅收获了大批粮草,还抓住了屠戈,有功无过,又何须领罚?”

“可若非我布置不利,大当家的也不会……”宋尹欲言又止。

于狁却没等他说完就挥挥手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不怪你,是他自己操之过急,又不要命的去追人,竟然还和屠戈那头熊单打独斗,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话说这屠戈带兵打仗的智慧许是一般,但单兵作战的能力却是极强,放眼整个溯北,能跟他战上几回的人几乎没几个,连于狁自己都不敢跟他正面挑上,足以证明这人有多厉害了。整个溯北都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就他家那位不知道啊,当然就是他知道,估摸着也还是会冲上去的。

“下去休息吧。”于狁挥手让人下去。

宋尹见于狁说认真的,也只好抱拳应了声:“是。”然后退下了。

这人走后,院子里顿时显得空旷清净了不少。于狁刚打算替房里那位煎药去,院门口又进来了个人。于狁一见来人,这头又痛上了。

“伯叔。”于狁唤了声。

那王伯山听了,点点头,竟也不急着说话。又静默了一会儿,他才叹着气说道:“云旌,后来我也想过了,罢了,只要你喜欢就行,只将来若是你们想抱养个孩子,便让人姓‘于’吧,也算延续了你家的香火。”

于狁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王老将军也没期望他能回答,只接着又道:“还有这次你活着的消息传开了,眼下怕是上京的人也该知道了,不出几日,镇北驻军就该接到圣旨。你伯叔我现在去上京一趟,希望能让皇上收回成命,免去你的那些罪行,还你清白。”

听王伯山说起正事,于狁跟着严肃了面容:“伯叔,你也该听说了四年前的事吧?”

“是啊,那事不是你的错,肯定是朝中那些文臣作怪,怕你拿着兵权压他们一筹,自然急着把你往死里整。”说道这里,王伯山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几年,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那次你途中遭受埋伏,我已找到了线索,人证物证勉强也找到了点,眼下只要皇上相信那些证物都是真的,这事儿就有转圜的余地。”

于狁抿着嘴,没说话。

王伯山抬了抬满是细纹的眼,瞧着于狁道:“只希望他还是个念旧情的,毕竟你们也是一块长大的,若没有你,他怕也不能活着坐上那龙椅。”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让旁人听见一个不好怕是要砍头的,然王伯山却无动于衷,说完这话后,又嘱咐两句,便和于狁道别了。

当日卯时一过,王伯山便带军返回关中,遣返了一部分军队,随后带人押解着屠戈上京去了。

王伯山这一走,山寨中除了多了宋尹那五百人,仿佛又回到了往日一般。

凌深是在王伯山走后没多久才醒来的,军医早说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补补就回来了。而事实上从昏睡中醒来的凌深的确精神不错,除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已经能面带笑意地调侃于狁了。

又过了两日,照顾凌深的于狁便觉得这人何止恢复的不错,简直比没受伤的时候还要有精神。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的,那张嘴就没停下来过,喝水要于狁喂着才喝,吃东西不将东西放到嘴边就别想他张嘴,对此,于狁也头痛得很,有时候恨不得直接将东西摔他面前。

只不过大当家的偏生是个倔强的,说不吃还真不吃来着,最后还是于狁看不得这人苍白着张脸躺在床上,还是郁闷地拿起碗来继续喂给他吃。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