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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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极轻的拂过耳垂:“还是你以为,你重要不过我的工作?”

隋心一下子就睁开眼。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千万不要告诉她……

一声轻叹,钟铭手上用力,将那个以为背过身就可以装死的小肩膀,转了过来。

隋心拗不过,只好低着头,自欺欺人的认为,或许这样就能闭合听觉。

头顶传来声音:“你打算跟我耗到什么时候?”

耗?她耗什么了……

“上一次,是谁趁我喝醉了亲了我一下?亲了以后又不负责任的躲开。”

什么!

轰的一声,隋心只听到脑海被这个讯息炸开了花。

“你这次来温哥华,真的是来学习的么?这么辛苦大老远跑来,遭遇这么多挫折,就没有想过再往前走一步?你这么冲动的性子,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我本来还在想,既然大了你几岁,就要多迁就你,别像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沉不住气,可是你这么会逃避,每次撩拨了就跑……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反应?”

隋心越听心口跳得越快。

他都在说些什么呀……

脸颊被两个温热的手掌缓缓捧起。

隋心一下子望进那双深眸,那里面蓄满笑意,掺杂着某种决心,好像她不承诺什么,就会被就地处置一样……

——

然后,她望向那薄薄的唇,只听到命令的口吻:“说话。”

她直愣愣的问:“说什么?”

他就像是被这三个字气到,啼笑皆非:“我问你,你迷路那天,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方町,而不是我?”

“哦。那天……”隋心的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太狼狈了,跟人抢了面包,像是个乞丐……而且,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忙,你一向很紧张工作……”

又是一声轻叹。

“原来你把自己看的这么轻……工作虽然重要,可是我不会本末倒置,主次不分。还是你觉得,我只需要抽空追你就行了?”

什么本末倒置,什么主,什么次,什么抽空追……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屏住呼吸:“你能不能说的再明白点,我听不懂。”

“我知道,你一向很笨。”钟铭毫不客气的数落,语气却极轻极淡。

“如果你打给我,我一定会去接你。这种机会不多,我能逮着一次都不会放过。”

隋心瞬间石化。

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竟然一下子热了起来。

有多久了,到底有多久没有听到过指责的话了?

她是有多贱骨头,竟然还觉得怀念,还怀念到流眼泪……

——

钟铭指尖一顿,丝毫没有料到会接到这样的阵仗,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从车载储备箱里拿出餐巾纸,抽出一张去擦拭隋心的眼角。

隋心低着头接过纸巾,一言不发。

钟铭的声音放的很低:“我不就说了两句,你有什么好哭的。”

隋心哭的专心,脑子里更乱了。

钟铭叹了口气:“就是我这么说你,你也不会改是不是?心心,你真想这样一直跟我拗下去吗?我今年已经二十四了。”

什么?

隋心不由得顿住。

直到钟铭捏起她的下巴缓缓抬起来,她这才发觉他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冷静,他的指尖正在轻颤。

钟铭眼神复杂,抬手蹭过她的眼角:“你还要我追你多久,等我熬成老树枯柴吗?到底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放下防备。”

老树枯柴,原来这个词是可以这么用的……

隋心下意识的抬手去握他的手腕,但是捏着她的那只手,却力道强硬的不容她忽视。

“不要在我以为我已经快追上你的时候,告诉我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空气是凝结的。

真是从没见过这么能狡辩的人,这分明是她要说的话。

“你什么时候追过我,我怎么不知道?”她讷讷开口:“难道不是我一直在对你死缠烂打么,你只是在疲于应付我,一有机会就冷着我……”

捏着她下巴的手渐渐用力。

“为什么你每次惹祸,无论多忙我都会赶过来。你真以为我的工作那么闲么?”

“你这叫什么追……每次都是先给我个甜枣,再噎我两句。”

钟铭一下子就被气笑了,笑着望着隋心,那双眸子里写满了鄙视。

“你以为男人为什么要给女人买衣服,我是裁缝师么还要包括量尺寸,普通朋友会这么对你么?还是你觉得我真那么无聊的想养一个妹妹,养大了还要把她送出去嫁掉?如果不是给自己养的,何必这么煞费苦心。”

顿了片刻,钟铭笑意渐敛,语气转而恶毒:“我承认我不太会追人,可你怎么会这么笨,一点自觉都没有。我想尽了办法,最后才发现,最有效的办法只能是盼着你再多惹点是非回来,好让我有机可乘,只要你过得不好,被人孤立,越纠结越难过,我的胜算才越大。”

她是脑筋短路了么,还是耳朵出现了问题,明明被人讽刺了,应该要生气的。

可是,为什么他每一句话都是在问责她的智商,还摆出一副只要她过得不好他就放心了的姿态,她居然还听着那么开心,心里跳的那样快……

而且这么尖锐的语气,这么犀利的眼神,还有半强迫半威胁的行为,他真的是在追她么,几乎要以为是在和她江湖谈判。

——

可是钟铭却像是上了瘾,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怎么,我是错在对你太上心了?”

怎么搞的,明明是她在倒追,怎么弄到现在全成了她的不是,像是他努力用心在追她,她却不领情?

隋心眨了眨眼,将憋了很久的念头道出:“你这么抢白好像全是我的不是,太卑鄙了。我不能就这么接受。”

在那样深眸的注视下,她很快咽了一下口水,又说:“除非,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你做那些事,却没有一次开口跟我说过……说过那什么。”

钟铭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你是说,说喜欢你?”

“嗯……”她声音极轻的应道。

钟铭轻叹一声,语气极其无奈:“因为每次你都是这个态度,一遇到事就跑,你这么胆小,我要是直截了当的说,也许你也会这么对我。况且,我以为最无用的就是甜言蜜语,原来你喜欢这个……”

她努力反驳:“我才不会跑,你这是狡辩!”

铭却像是没听到,自顾自继续说:“所以只好温水煮青蛙,先麻痹你的防备心,再针对你的喜好爱恶下手,力求每一下都能击中靶心。本来以为最无用的就是甜言蜜语,没想到原来这才是关键,只要说一句‘我喜欢你’就能药到病除。”

怎么像是在排兵布阵。

这么兵不厌诈的用法,真是在追人么……

“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哪有一句那样的话都不说,就瞎给人定罪的!”

钟铭却轻笑着,像是极享受这项殊荣:“还有什么要问的?”

“有。”

隋心想了一下,说:“你能不能告诉我,男人给女人买衣服,到底是为了什么?”

钟铭挑了挑眉,眼神一下子暗了许多,嘴上却不客气的提出条件:“是不是只要我回答了,你就会可怜我?”

“可怜你什么?”

“可怜我厚着脸皮追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女孩,让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这人真是……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她不答应的余地么……

她低下头,拿乔的说:“好啊,我会和她商量一下。”

下一秒,耳边就拂过一道温热的气息,薄唇轻轻擦过红透的耳垂:“当然,是因为喜欢她。”

说话间,指尖被他一下子捏住,贴到胸口。

隋心瞬间就像是被烫到一样,要撤离,却被他用力按住。

“怎么样,你骗我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再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比得上那两个字,隋心一下子就有些茫然:“兑现什么?”

话音落地,那双黑眸就渐渐眯起,有些不耐烦的扫过近在咫尺的那片柔软。

——

隋心下意识的说:“刚才的信息量太大,你能不能容我缓缓……”

“好。”他声音极轻道。

随即就听到“叩”的一声,是响在她身后,车门上锁的声音。

直到压迫感一下子笼罩下来,隋心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钟铭的手就撑在她身后的车窗上,将她牢牢圈在狭小的世界里,那两片温热的唇则目标明确的压住她的。

意识迷乱时,她似乎伸长了手臂,去捉他的袖子,在感觉到他背脊一僵的下一秒,他的怀抱迅速收紧。

隋心闭上眼,清晰地感觉到心里最浮躁不安的那一角,正在得到安抚。

迷迷糊糊间,浓热的呼吸熨帖至耳边,传来低沉醇厚的声音:“我一直在等你偷袭我,就像一年前一样。”

他咬着她的耳垂,有些疼,但她的心里却雀跃着。

虽然莫名其妙的成了拖延进展的罪人,好像此前所有猜心焦虑不安都是因为她自作自受,可是不管怎么样,她的爱情,终于尘埃落定了。

——

隋心十八年来从没被这样告白过,半强迫的,还将所有责任都推在她身上。

连续几天,她晚上睡觉都能梦到那天的场景,听着那些混淆黑白的话,心里竟然会觉得甜滋滋的,做梦还会乐醒。

连kinki都看出她的不对,问她是不是思春。

她白了kinki一眼,却仍是将这个突飞猛进的好消息与她分享。

kinki像是比她还高兴,欢呼着,追问她进展。

她只是捡紧要的说。

kinki听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听他说喜欢你,才觉得你们开始了?之前的约会,难道不表示已经在一起了吗?”

“那只是暧昧,不叫爱情。就像结婚的时候,要说一句‘我愿意’一样,没有承诺,就不叫开始。”

kinki古怪的看了隋心一眼,问:“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

隋心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

“你傻啊?”kinki无奈叹道:“当然是他需要什么,你就为他做什么啊!”

钟铭需要什么……

隋心一下子陷入沉思。

好像方町说他交不起房租来着,好像他很需要在工作上证实能力,否则不会对陈总夫妇的生意如此上心,好像还需要……

直到此刻,隋心才发现,原来她对钟铭知之甚少。不像他熟悉她的一切,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给予最恰当的安慰。

那她,是不是也该为他做些什么……

——

圣诞节长假的前两天,所有留学团的学生都在忙着四处搜刮,假期可以挥霍时间和加币的娱乐项目,不少同学决定去组团滑雪度假,租个山顶别墅,彻夜开party。

原本该对这样活动原本最上心的夏瓴,打从早上来了学校就意兴阑珊,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可是当隋心问起夏瓴时,她却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隋心并不知道,此时夏瓴心中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

前一天晚上,夏瓴如期去pub里找方町,还没说上两句,就被方町反过来质问,是不是和隋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夏瓴一怔,想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指的是“默认”钟铭是钟家老二那件事。

夏瓴觉得蹊跷,便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事实,心心应该知道。不过可惜,我说了她不信。”

没想到,方町却说:“不管是不是事实,你瞎操什么心,碍着你了?”

夏瓴一下子被噎的够呛,脑子里嗡嗡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从没听过方町这么跟她说话,冷言冷语的样子就像是个陌生人,又或许方町本来就是个陌生人,只是她以为很熟?

直到一个自称是杜纯的女人,出现在后台,笑容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转而一屁股坐到方町的大腿上。

方町竟然没有将她推开,两人还有说有笑。

“这小妹妹是谁呀?”

方町笑道:“每天都来捧场的小姑娘。”

“哦,那我来的不是时候吧?”杜纯作势要起身,却被方町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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