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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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猜。”章洛扬推开他的手,别转脸,“又不是要紧的事,我可以去问别人。你就说你告不告诉我吧?”

俞仲尧轻轻一笑,“你是怕吃亏还是怕占便宜?”

与他有关的事,她吃亏跟占便宜都没差别。她只是笑着摇了摇他的手,“好了,别逗我了。”

“嗯。”俞仲尧就如实跟她说了,“二爷和付琳带来的随从,我命人打发去尾随的船上,给他们换了日常服侍的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外面会有喧哗声。孟滟堂与付琳此刻怕是都急着责问俞仲尧。而这样一来,俞仲尧是摆明了态度:你们的一言一行我都能及时得知,想安稳度日的话,便安分一些,大家都省心。

俞仲尧吻一下她额头,起身下地,用下巴点一点那本医书,“别看这些了。以往曾有名医为我诊治,并酌情调制了药酒,阿行命人带来了。以前是真懒得碰药酒,往后每日饮用便是。”又解释道,“药膳或汤药都不是短短时日便能见效,且过段日子就要上岸赶路,不可能按时服用。等安稳下来,都听你的,行么?”

章洛扬知道他说的都在理,便笑着坐起身来,点一点头,又问他:“你脸色不好,到底怎么了?”

“有点儿头疼。”他拍拍她的脸,“看到你就好了。”

“才怪。”章洛扬撇撇嘴,脸色一点儿都没好转,“骗人。”

俞仲尧一笑,“瞎担心。我回去了。”她去他房里,都知道她要帮他个小忙,逗留时间久一些也无妨。他来她房里却是不能由着性子逗留太久。

章洛扬想了想,“小时候,我有一阵子总是头疼,奶娘经常给我掐头,会好受一些——等会儿我去找你,好不好?”

俞仲尧俯身捧住她的脸,目光流转着温柔、感动,“你怎么这么好?”

她眯了眯眼睛,推他一下,“你先回去。”藏在薄被里的双脚动了动,总不好又当着他的面穿鞋袜。

俞仲尧则隔着薄被握住了她一只玲珑天足,“又不是没见过。”

章洛扬不由赧然,又推他,“不管,你先回去。”

俞仲尧低低地笑着转身,略整了整锦袍,负手踱步出门。

**

高进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地喝茶。

沈云荞坐在他对面,在看一封书信。

是她的继母沈太太写给她的亲笔信,自然是极力劝她回京。沈太太说她逃离前后捅出的篓子,让她和章洛扬成了出了名的饱受生父继母苛待的苦孩子,也让沈家和章家沦落为虐待嫡长女的门风不正的笑柄。

沈太太苦口婆心地劝她看清形势,隐晦的指出在孟滟堂和俞仲尧中间徘徊的人,绝对得不到好下场。此外,让她设法从他们眼界内逃离,尽量在入冬之前返回京城。因为,沈老爷放下话了,要是她执迷不悟,那么沈家只当没有她这个女儿,日后断绝关系,让她自生自灭。得了富贵或是惨死街头,都是她的造化或孽债,沈家一概置身事外。

沈云荞看完信,扯扯嘴角,心说继母倒真是看得起她。在沈太太眼里,她能从京城悄无声息地逃离,便也能在俞仲尧或孟滟堂眼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开什么玩笑呢?

她和洛扬那点儿功夫,她的易容术,对付大多数人绝对没问题,可要是想用来跟孟、俞二人较量,便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徒留笑柄。

她们很不走运,精通的一切在遇到了他们之后都成了摆设;她们也特别走运,最先识破的俞仲尧发善心收留,让她们舒心度日。

——这一路,简单说起来,是这个情形。

可就算不是这个情形,就算日子过得艰辛无比,她与洛阳也绝不肯回去的。

回去做什么?让各自的继母费尽心思地逆转局面,把一切罪名扣在她们头上?日子会过得更加憋屈。

憋屈窝囊地过一辈子,还不如痛快地挨一刀丧命来得痛快。

继母想吓唬她,以前兴许还能让她犹豫片刻,现在眼界开阔许多,才不会在意别人的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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