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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盯着神官摸过来的手,匍匐下来的头,以及凑过来的嘴唇,姜重黎满是厌恶,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
神官发出一声可疑的呻|吟。
姜重黎一呆,头皮有些发麻。
他没有对付变|态或者精神病人的经验,要是神官真的崩坏了疯了,他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姜重黎退后一步,拉开与神官的距离。
神官还想往前凑,姜重黎又赶紧踹了几脚,将他踹得趴在原地。
姜重黎狐疑地观察神官,说:“别耍无赖,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不用老实交代你的阴谋。”
神官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来,“至高无上的女王陛下,小人绝对不敢,小人这就交代……”
然后,神官就哑着嗓子,开始倾诉他的那些险恶诡计。
神官是私生子,根本无缘继承他那个亲爹的领主之位,但他又不是个甘于接受现实的人,凭什么不过是因为从不同的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就天然比别人低劣一等,从小到大受人欺凌,被人瞧不起,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尽奚落目光的注视呢。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攫取权力,扭曲的内心中,有朝一日扬眉吐气,将那些胆敢欺压他的人们统统踩在脚下,几乎是他人生在世的唯一生存动力。
父亲,父亲的嫡子女们,尤其尤其,那个正妻主母,他巴不得他们全都被踩得永世不得翻身,甚至全都死绝了才好。
这些扭曲阴暗的心思,被他隐藏在温文无暇的圣洁表象之下,在他的心中不断发酵,哪怕他当上了神官,口吐神言,领受着无数虔诚信徒的顶礼膜拜,那些在灵魂中不断翻涌的阴暗,却从未有一刻消退。
他来这个穷困的男爵领开设神堂,一开始是不情愿的。
那不过是他那个父亲,看到他成了神官,觉得他有了一丝利用价值,而派给他的任务罢了。
父亲是个十足贪婪的男人,他眼馋男爵领很久了,一直想吞并这块土地,不过由于迷雾森林的存在,虽然使得领地间交流不便,但同时也为那些弱小的领地提供了保护,吞并领土变得十分困难。
九洲大部分地方流行的做法,是一名小领主向一名大领主宣誓效忠,成为他的附庸贵族,然后小领主的领地就会变成大领主的附庸领地。成为附庸之后,两个领地间的迷雾森林便会不明原因地慢慢消散掉,领地完全相连,彼此交通无碍。
比如雪梨,就有着数个附庸领,猎人谷子爵的猎人谷就是这样的情形,与雪梨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神官的父亲想让男爵夫人向他效忠,多年来一直不曾得逞,他威逼利诱的手段也使了不少,后来甚至实行贸易禁运,将本就少得可怜的双边商贸完全掐断,这也造成了男爵夫人的处境更加艰难,农产品无法流通,领地变得越来越贫穷的原因。
但没想到,男爵夫人是个硬骨头,以一介领主的身份,竟然宁可不要脸皮地出去跑单帮赚钱,也不愿意屈服,成为子爵的附庸。
子爵于是想到了宗教,希望自己的私生子能够派上用场,用古神信仰蛊惑到男爵夫人,可男爵夫人与她那些愚民可不一样,小眼睛贼溜溜地转转,依然不吃这一套。
“父亲失望之下,觉得我实在没用,甚至说,我就是用我的脸蛋,来诱惑女王大人您与我再婚也是好的,这样,成为了您的丈夫之后,我就拥有了天然的领地继承权,只要您一死,我就可以成为下一任领主了。”神官偷偷看了看姜重黎,红着脸颊,这样说道。
姜重黎起了八卦的兴致,“你诱惑了没啊?”
神官的脸更红了些,“我……我真是有眼无珠,要……要是早知女王陛下您如此威势,我就算每日爬在您的裙下摇尾讨好,成为您高跟鞋之下的脚踏,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恨,小人实在太愚蠢了,这一生之中,也许那是唯一一次,父亲的命令明智无比,但我却……没有依命行事。”
神官面露深深的悔恨,“我最不该,就是被父亲的话提醒,发现自己可以从中得利,竟有希望,能够成为一名领主。这个魔鬼般的诱惑,实在太过巨大,我的心灵没有经受住考验,放弃了堂堂正正追求您的途径,反而对您,起了罪恶的杀心……”
姜重黎有些不懂这个逻辑,“本女王之前又没与你结婚,你杀了我,也当不上领主吧。”
神官忽然左右看看,爬近了些,低声道:“女王大人,您可能不知道,现在,似乎产生了新的领主继承途径,有传言说,不必是您的丈夫或者您的亲属才能获得继承权,只要……只要将一名领主杀死,杀死他的那个人,就有可能成为新任领主。”
姜重黎一惊,想到了小丧和大狮子他们。
丧尸王与狮心豪的确与前任领主没有任何关系,狮心豪是逼迫小白蛇主动给的领地标记,但丧尸王,却实实在在是由伴灵互食,强夺了岩熊的领地。
虽然外界也许不明白具体细节,但知道有这么回事的人,也是不少的。
小孔雀与前伯爵夫人他们,还有雪梨的那些小贵族阶层,只要有心思考,应该都不难从岩熊与雪梨前伯爵的事件当中,觉察出端倪。
所以,正是因为开了这样的先例,才给野心之人提供了一个动手的契机么。
姜重黎握紧了拳头。
男爵夫人,是受到了他们的牵累……
姜重黎突然揪心一般疼痛起来,疼痛到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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