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房间还是以前的布置,阳台地台上摆着两个圆形布艺坐垫,床头是磨砂玻璃灯罩落地灯,灯光玲珑如水,影影绰绰罩到程迩然俊俏的脸上,浅浅的象牙白皮肤,浓密的睫毛映下旖旎的阴影,那样年轻完美的五官,无数女人趋着若骛,他却只为她动情。
“流年……”他低声喊。
乔治阿玛尼的绝度香薰味道,幽暗温柔的梦境,许流年踉跄了一下,措手不及,整个人扑进程迩然怀里。
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细致精雅的脸庞如暗夜里盛开的昙花,春-意盎然,活-色生-香。
狂热的亲吻勾起心口细细的颤动,很痒,痒到了极处,麻麻的酥-软像躲在皮肉里的蛆虫,噬咬穿行,轻柔舒缓,有条不紊,咬得不狠,却极疼。
许流年周身发抖,不停哆嗦。
“流年,喜欢吗?快活吗?”程迩然柔声问,卖力地讨好她。
“迩然。”许流年失神地伸手,将程迩然散乱的刘海拂开,他的额头都是汗水,隐忍的快活从那双纯净清澈,带着湿漉漉雾汽的眼睛透出来,见她看他,他的面颊霎那间红了,窘迫而羞涩地闪避她的目光,像只可爱的小羊羔。
床头粉红色乔其纱荡漾,绚丽欢快,云彩花纹像洒了明亮的阳光,一朵一朵簇拥追赶,淡淡的柔软里漫延出奢华的深情,激越高昂的声音在调子拔到最高后渐低下去,无法形容的旖旎音色,如命运交响曲的尾调,在风高浪尖处怒吼之后,是梦呓般的低喃。
坠入迷梦前,许流年听到程迩然沉暗的声音。
他说:“流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跟以前一样快乐?”
永远都不可能跟以前一样快乐,除非,时光倒流,他未曾抛弃过她,她还是完好无缺的许流年。
在深山老林那个破败的土坯屋里,老男人的腰带发狠地一下一下抽在她身上时,她没有崩溃,没有屈服,靠的就是报仇的信念。
有关照片的事程迩然后来没再提过,许流年想从孟子梓那里打听消息,想了想又放弃了。
孟子梓触觉敏锐的很,一个不小心便会打草惊蛇,横竖不管程迩然会不会查到邵碧青,会不会为她出头惩治邵碧青,报仇的计划都不会改变。
程氏和凯伦公司签下合作协议后,举行庆祝酒会。
商场惯例,暗里刺刀见红,面上却友好无间,表示当家胸襟宽广海纳百川,程氏和凯伦公司的庆祝宴邀请了本城有头有脸的企业,冤家对头高氏也在受邀之列。
“不要让你叔叔来,小心他紧要关头给你添乱……”许流年给高伯傭打电话,细细叮嘱。
她计划好了,宴会那天穿一件曳地长裙,主讲台三级台阶高度,她在下台时裙摆踩住朝台下直扑而下,到时,站在台下的高伯傭英雄救美,反应敏捷将她托住,用救人之恩搏取程迩然的好感。
“是托住不是抱住,别忘了。”这点很重要,程迩然心眼极小醋劲极大,弄不好不止没有救他心上人的恩情,反招来他的怨恨。
“三级台阶虽然不高,可万一……你有危险怎么办?”高伯傭有些迟疑。
枭雄人物心狠手辣无惧无忧,他这样子的心肠,难怪和他叔叔高庆明争了那么多年,业绩不错却始终未能让高老太爷下决心将高氏交给他,许流年暗暗嗤笑。
高伯傭感觉到她的鄙夷,有些讪然。
“你别笑我,就像是让你看着程迩然有危险你做不到等闲视之一样。”
他对自己的感情跟她对程迩然的感情怎么相提并论?许流年大笑,翠玉耳铛闪烁,在灯光下反射着点点星芒。
“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真的很在意你,你就像是我姐妹我的亲人一样。”高伯傭呐呐道。
他的亲人?他们才认识多久,相识的楔机就是合作关系,互相利用,谈感情真可笑。
许流年不想跟他废话,猛一下挂了电话。
高伯傭看着嘟嘟挂断声过后归于沉寂的手机出神。
那晚,天上人间娱-乐-城一如既往喧哗热闹,脂香扑鼻,许流年穿着一袭黑色鸢尾裙朝他走来,青白橙紫相间灯光兜头罩下,照得她眼角眉梢孔雀蓝色烟熏妆更加妩媚,那样旖旎的风情,浓烈如特醇威士忌,瞬间遮蔽了一室灯火。
周遭喧闹的声音远去,视觉听觉俱安静了下来,她走到他面前,如蚕破茧,带着凛凛寒意与他静静地面对面。
恍惚里还能记得那晚她的神情,她静看了他一会儿,漫不经心说:“我们合作,一起搞垮程氏,怎么样?”
一切的一切,清晰得恍惚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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