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东临 第八章云途(2 / 2)
一身黑袍,仍旧那样的华贵。一张仍旧俊朗的中年人脸庞,透出一点冷漠。赢墨流看了看赢懒,说:“大战在即,你怎如此懈怠······”
“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吗?我都三天没睡了。”赢懒试着解释。
赢墨流却顿时低喝:“以你的修行,十天十夜不眠不休也不会有丝毫倦怠,竟还狡辩。”
“睡着,就可以什么都不想,要我说,能睡,真是生而为人最为开心的事了。”
赢墨流看他,轻叹一声:“若不是司幽殿里能人众多,否则,要你当这个殿尊,真是令我不安。这般多年了,怎么也不像当年那赢白学学。”
“我的修行可不比他差。”
“他的策谋却胜你十倍。”
赢懒也不敢说话了。赢墨流将目光看向那海洋,海潮击打在岸上,溅起的水滴,多少落在了一些在鞋尖,只是他并未察觉,他的双眸有一些凝重,左手拇指与食指微微摩擦着。
高大紫马与赢懒看见,知道他在盘算着一些事情,不敢出声叨扰。
海浪声一次大过一次,风声愈演愈烈,直到······
那个穿着华衣的男子忽然一笑,笑的冷漠,笑的凶戾。
好似因为他而惧怕,那些海浪,那些风声,都安静了下来。
赢墨流回首,问:“龙里,赢懒,我吩咐你们的事情做好了吗?”
赢懒恭敬回答:“做完了,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出发了。”
高大紫马则回答:“我挑选的凶戾之士,他们好战好杀,想必绝不会手软,且已经绕开黑宗眼线,他们必定不知。”
赢墨流冷笑一声:“好一个,好战好杀,这个使命适合他们。”
话音一顿,赢墨流又说:“但这还不够,你去传令,让赢幽来一趟,我有要务。”
“奉,吾王令。”
高大紫马与赢懒异口同声。
幽族有一种独特的习俗,在和平年代他们称呼一族之首为族长,在战争时候,他们则称呼为‘王’。
而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深意,却就不得而知了。
······
······
道宗,云浮山,其山巍峨,好似耸入云端,云雾一圈圈回绕与山峰上,故名‘云浮’。
为道宗所在之地,世间传言,此山上如同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同样是世上万千求道之士梦寐以求之地。只是道宗并未有收徒之说,‘能登顶者,且愿留云浮者,便为道宗弟子。’这是浮生道人所留之规,道宗千年未破。
山上,那一片不透的云雾之后,一片片亭台楼阁,连接着一座座小桥流水。
数只仙鹤轻鸣数声,在水池上啄了几口浮萍,飞空而去。
楼阁之间,少年少女们皆穿着白色的道袍,安静的来回在走廊上,或去楼阁学道法,或回房内静修。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几座房间内,传出一些稚嫩念书声,念的都是一些道家的经典。
这是一处无比安宁的地方,对于某些人是的。
只是,这一日,两个穿着白色道袍的少年引领着一个黑衣男子,前行在楼阁之间。却见那黑衣男子满身凶气,却全不似道宗里的道人。
那男子满目警惕的看着四周,似乎在害怕什么,在惊惧什么,神色很是紧张。
前行的少年侧首略看着男子,却见他浑身上下还带着伤情,那天方来道宗便就昏倒,第二天才与众位师长说了幽族之事,便退下养伤了。如今箐曜师长要再见此人,他们也就将他引领而去。
前方,渐渐的走到了山峰上的一处偏僻房屋,房屋的大门上画着一太极图。
阴阳是图的来由,黑白是图的颜色。
传说,这是道祖或是浮生道人所画,相传,这其中有天地的道理。
但我们看了一千年,却永远也看不懂吧,或许因为这是祖师们的‘道理’,我们看不懂。
君连城曾这样说过。
就算再看一千年,就算其中真的蕴含了什么大道理,但到底能不能为解开我的惑?这道,道,究竟是何物?它有姿态吗?它有表示吗?它为我们,做过什么?
君子谦曾这样问过。
两个道袍少年推开了这扇门,门后,有一个道人在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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