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节 骆思恭的气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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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乐,郑承宪带着几分自满的笑容说道:“这倒是,自从山东事件出而来之后,我带着大家分从山东的田地、银两、商铺、官位之后,嘿嘿,远的不说就是那些勋贵、宦官们都呼啦啦的跟了上来,原本态度有些暧昧的胡智润,现在可是死死的跟着咱们,还谋算着想要换个地方呆呆,想去锦衣卫走走。我当时就想,锦衣卫这边的骆思恭对我们虽然依然保持距离,没有下注,但也没有倒向别人,但是东厂这边张鲸却似乎更是向着皇上多些,根本就不在乎我们,咱们在东厂这边总要有能用之人吧,因此拒绝了帮他调动,而是放在东厂之中当成一个潜伏的棋子使用,”说到这里,带着几分恨恨之意,郑承宪有些不爽的说道:“你看看这次山东的田地,他张鲸本家分的不少了,可你见过这张鲸对咱们服过软么,就是调动孔辉任登州锦衣卫千户的事情,原本都是私底下一句话的事情,可最终呢?这家伙还没有人骆思恭爽快,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肯帮忙,最后还是找了皇上,才摆平,女儿我看这位张鲸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什么时候想办法将他换了才好,这年头八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是两条腿的人哪是随街都是,他哪屁股底下的位置可是有不少人心里面惦记着呢。”

摇了摇头,对刚才郑承宪说的事情,郑贵妃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微微一叹,想了想说道:“父亲,这个里面的事情啊,并不是说帮了我们的忙的人,就是靠拢过来的人,也不是说不帮我们忙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这个东西没有如此去计较的。首先他张鲸的表态,我认为正常,愈是在这次山东事件里面分到了好处,他愈是要在皇上面前做出一副与我们疏离的摸样,要不然不是授人于柄么,要知道东厂可是皇家最贴身的护卫,任何一个皇帝陛下,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保镖被人染指,哪怕当今皇上再宠爱我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虽然表面上张鲸对我们秉公办理,但私底下他已经找过我了,解释了一番,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亲近之意,当然你要他现在就投靠过来,哪是不可能的,虽然你让他看到了利益,但是没有让他看到希望,这肚子里面的希望还有没有出世呢。到是骆思恭的行为,咱们要细细思量一二,无缘无故,他也没有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利益,反而这次山东的事情,他因为指挥使富达求的关联,被皇帝陛下骂的是狗血淋头,怎么就能够如此大方的同意孔辉的调动呢?我觉得这里面必有猫腻,锦衣卫和东厂不同,没有那么纯粹,内里的势力是交错纵横,有勋贵、有朝臣、有皇家、有武臣,复杂得很,所以我想连带骆思恭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单纯,恐怕幺蛾子还在后面。所以父亲,你可要警醒着点儿,别让人稀里糊涂的就给装到套子里面去了。不过你留着胡智润在东厂是一招妙棋,我们不方便做的可以通过他去做,而张鲸只要自己不沾包,不亲自上阵,不少事情他都必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像骆思恭的意图和动向,咱们可以通过胡智润去查探查探,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我倒想看看这骆思恭搞什么名堂。”

刚被郑贵妃说得冷汗直冒的郑承宪,连忙点头说道:“女儿考虑的周全,说起来,骆思恭如此痛快的帮忙我也有所怀疑,更别提最近他经常性对我示好,还说要将阿泰的官职提一提,提到指挥使级别,我当时高兴的很,但是却留了个心眼说是这种事情必须要进宫来问问你的意见,要不然的话,不好处置,他后来也就没说什么,现在看起来未必是福气啊。“

冷冷的笑了笑,郑贵妃有些疲劳的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就不信他骆思恭无缘无故能对我们这么好,更何况阿泰升任指挥使又如何,不过是个虚衔,又带不得兵,又掌不了权,难道贪图朝廷一年百来两的俸禄不成?父亲大人,以后这个人和你说话,你就是打哈哈,应付着就好,说什么都往女儿这里推,啥都别答应,啥都别多说,要多提防着点儿,毕竟现在咱们要关起门来,千万少出头,闷声积攒实力才是最佳的路子,哪些出风头的事情都别做为妙。”说着叹了口气接着言道:“要是阿泰能有哪龙小子一半的本事,我这个姐姐的也就阿弥陀佛了,唉,你看看人家,去个山东,没用朝廷的一分银子就戡乱成功不说,还连带的给皇帝陛下弄来了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钱进了内库,紧接着连消带打将整个山东弄了个底掉,不但自己的事情办成了,而且还顺带将一干勾连起来的各方面势力喂的饱饱的,真的是难得的人才,让人不得不佩服,写个服字,阿泰想要去辽东我看可以,只是要等过上一段时间,海贸哪里是重头戏,没有个心腹之人看着的确是不行,我看让阿泰去锻炼几年也好,虽然说咱们朝廷里面有勋贵不能掌权的说法,但是那里毕竟不是朝廷不是?以经商的名义也就少了不少人去说闲话了。”刚说到这里,郑贵妃突然觉得有些灵感突现,问道:“这次山东的战争红利,是不是没有分润一些给骆思恭啊?”

“啊~!”郑承宪有些茫然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回答道:“你这么说好像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情,这次山东的事情,不但没有分块肉给骆思恭,而且龙天羽还将哪山东锦衣卫指挥使富达求给整倒了,现在落了个停职待勘的下场,据说这富达求和骆思恭之间的交情不浅,乃是发小,从小穿开裆裤长起来的情分。”

“这就对了,我明白骆思恭的意思,他向父亲示好,是表示对我们没有恶意,但是其实他想对付的则是龙天羽,只是怕我们反对,是一种试探罢了。”面上带着笑容,郑贵妃带着几分明悟的神色说道。

郑承宪听到这话,立刻摇头说道:“哪要这么说,咱们更是要拒绝了,别的不说,现在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了龙天羽是我们的人,要是咱们连这个为咱们做事的人都保不住的话,那么以后谁还肯听咱们使唤,尤其目前可是辽东最关键的时候,更是不能轻举妄动,大意不得。”

“父亲说的有道理,如此的话,恐怕还要劳动父亲去一趟骆思恭哪里,要让他知道,我们的意思,如果说,他要不识趣的话,哪就不是朋友,是敌人,要是识趣的话,自然有好处一起赚嘛,钱这东西是赚不完的,嘿,说起来还有些恼火呢,咱们又要为哪龙小子担待些事情了,呵呵,真不知道是谁指挥谁~!”郑贵妃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

哈哈大笑了几声,郑承宪笑嘻嘻的说道:“女儿这话说得,要是有个人能几个月里面就给我找补个十来万的银钱,说句不好听的,这种屁股为父我是希望天天能够擦的。”

见父亲说的虽然粗俗,但是却是有趣得紧,郑贵妃不由得噗嗤一乐,但随即打了个哈欠,面露倦容,言道:“父亲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的话就先回吧,女儿实在是有些困乏了,有什么下次再聊,反正又不是火上房的急事,对了去看骆思恭的时候叫昌盛分号给他带上两万两银子,就说是辽东的孝敬,相信哪黑小子会明白里面的道理的。”看着女儿疲惫的摸样,郑承宪心疼的紧,练忙点头,回身出了宫殿而去。

无独有偶,就在郑贵妃、郑承宪父女二人,在思考骆思恭的时候,这位大明的锦衣卫都督,朝廷的一品大员,也在自己的家里面和人商议着与郑承宪父女息息相关的事情。在场的人不多,只有两位,一位是骆思恭手下的头号幕僚乌有华,一位是锦衣京城指挥使张德,还有一位赫然不是别人就是富达求。在后书房之中,富达求可怜兮兮的靠在一副担架之上,说起来这位山东指挥使也是倒霉,不但腿摔断了,现在落了个停职待勘的下场,只是不管他个人如何的桀骜不驯,总是只有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刚刚他已经将山东的第一手资料完完全全的通告给了骆思恭。在骆思恭的心里面,锦衣卫虽然是皇家的侍卫,虽然是陛下的鹰犬特务,但是依然是武人出身,身为一名武人居然轻易被人缴械,软禁了起来,这不是成了最大的笑话么。当然骆思恭此时的怨气并不仅仅是针对富达求一人,更加生气的是龙天羽在山东的所作所为,在骆思恭看来,打的不仅仅是这富达求的脸面,还打了他骆思恭的脸,打了整个锦衣卫的脸,作为祸主之一,骆思恭自然是要将富达求骂的狗血淋头的,但骂完之后,见到富达求这可怜的摸样,也是有些又好气又好笑,直接喊来人将富达求抬了下去休养将息,唉,虽然多又不是,可毕竟两人是世交,也是不能不管不顾。

回过头来,骆思恭侧头看了看乌有年、张德二人用阴沉的嗓音问道:“山东的事情,你们怎么看?你们说我要是在皇帝陛下面前参这位当红炸子鸡一个行事孟浪,侮辱上官的罪名,再将山东的事情全部如实汇报,皇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将这小子定罪?”

苦笑一声,乌有华摇了摇头,道:“恐怕是不行,别的不说。这次去山东从头到尾,虽然那位所谓的东厂颗管事有不少违禁之处,但是其本意却是贯彻皇帝陛下的宗旨,也就是说,山东之行是得到了皇帝陛下默许的,如果说您要是现在去将那位红得发紫的爷们的事情,直接捅到陛下面前,只会是吃力不讨好,等同于直接否定了皇帝陛下的计策,哪恐怕就是在剥去陛下的面皮,自然陛下心里面肯定会有想法,甚至发雷霆之怒冲着都督而来;更何况现在这姓龙的,同贵妃、宦官、勋贵、边军阀门都有着相当深的勾连,刚刚各方面的势力,大家在山东这个盘子里面美餐了一次,都督大人要是现在去攻击为他们谋划利益到自己口袋的人,这就等同于说他们在山东弄来的财富都是有问题的,那些人必然会为自己已经吃到嘴巴里面的肥肉而疯狂反击的,如此大人不是给自己树立了很多敌人么,绝对得不偿失的,所以大人还是要三思而行,万万不能够草率行事,要不然必然会无端招惹祸事。只是么,咱们虽然不能够直面陛下,也不能够将问题捅到朝堂之上,倒是可以从外面给他找些不自在,弄些绊脚石,并且注意收集他的而一些信息,也不问对错,直接交到陛下哪里,由他老人家判断,小问题积攒起来也不得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发酵,自然而然的就变成大问题了”

摸了摸下巴上浅浅的胡须,骆思恭带着不爽的口气说道:“这个小子,当初我还觉得他是个人物,谁知道却是个混世魔王,看看他搅得这段时间天下大乱,嘿,真的就是祸水级别的人物,如此搅风搞雨的人物,居然能够得到皇上的信重,唉,你们说说看哪里有如此的道理。不过你的这个主意好,既然对方风头正劲,他的死对头文官们都不敢在这个时候给他上眼药,那么咱们也没有必要当着出头鸟。不过话要说清楚,虽然出头鸟儿不当,但是对这个人却是要严密监视着,看看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我看啊,辽东的锦衣卫千户是要换换了,我看问题多多,这么一个人物居然他们报上来的情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而且根本不存在什么违法的手段,这叫人不敢相信,按照我的推测,估计不是收买,就是被渗透了。既然这小子打了我的脸面,自然是不能让他好过,要让他知道知道我骆思恭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算了,要不然的话,咱们这次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那边张德接着骆思恭的话题说道:“大人,我看哪,您去明着将辽东的锦衣卫换掉不是个事,反而会打草惊蛇,我看到不如暗中派过新的力量进入辽东,如此一来既可以避免再次变质,被哪辽东巨富拉拢;又可以在背地里毫无顾忌的通过各种手段来收集情报,岂不是一举两得么?而且这种形式我想皇帝陛下一定会同意的,虽然皇上对辽东哪位赞赏有加,但相信他更加的不想对哪位飞在外面的鸟儿失去自己的控制,只是嘴上不肯明说罢了。只是么,”张德说道这里,面上涌起了一股担忧之色,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

骆思恭挥了挥手说道,面上流露出了几分不悦说道:“你这家伙就是这点不爽,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如同一个娘们一样。咱们也算是多年相交的弟兄,原本就没有什么上司下属的名分,有设么不好说的,说句不好听的,没有你也就没有我骆思恭,而没有我骆思恭也没有你张德,咱们可都有战场之上,互相救命的过去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顾忌,那么多有的没有的念头,快快说出来,要不等下我可要罚你三壶酒,让你好好的大醉一场以为惩戒之意。”

呵呵一乐,张德见骆思恭如此说话,虽然多少里面是涵盖着用人的手腕,但是依然很有些开心,于是开声说道:“哪小子说真的,虽然有些本事,但我自觉却没什么了不起的,说起来不过是个人的本事,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如此不知道收敛之辈,很多时候都不必我们出手,自然有大量的人想要对付他。别的不说,就说他想弄的旅顺海港,具我所调查,南方的哪些海贸商人们就恨之入骨,这一路上的事端背后都站着那些人的影子,他们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咱们等着瞧结果也就是了,两边肯定最后要斗的狗咬狗一嘴毛。只是现在,我心里面担忧的却不是他,而是哪位在宫里面的娘娘,要知道算着时间,哪娘娘也该生了,一旦要是生的是位皇子,恐怕立时身价百倍,到时候都督您是支持还是不支持,要是支持,哪辽东人也是支持贵妃娘娘的,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到时候,怎么办,自己人打自己人?从他的行动看,很显然,就是将自己定位到了娘娘的钱袋子,大人你不看看,这京城里的哪什么航海俱乐部,这才多久,根据我们的调查,不过数个月,就足足为郑家弄到了将近十万两的开销,可是把郑氏父子乐的都找不到北了,想来贵妃娘娘也是信重有加,要是这个时候知道大人同他作对,这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里面还牵连着皇位更替,嫡庶之争,恐怕贵妃娘娘是不会给好脸子给大人看的;当然要是大人不想支持贵妃娘的所生的孩子,哪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是那时节,恐怕皇上这关您又过不了,咱们收的风声,皇上已经私底下和申时行说过了,假设郑贵妃生的孩子是男的的话,将来是要立他为太子,万一要是真的成了事,母亲凭子贵,到时候大人又该如何自处呢?所以啊,还是想清楚的好。大人,咱们可是不能盲动啊,万一要是一步不慎,可就是满盘皆落索的境地,毕竟里面的情况太过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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