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宋一荪(1 / 2)
二月一号。
晨五点。
气温11°至15°,风力:东风3-4级。
感冒指数:少。
穿衣指数:舒适。
晨练指数:较适宜。
按照惯常,叶凡还能赖在床上四十分钟,然后在母亲秦水支的百般催促下睡眼惺忪的起床,用二十分钟的时间穿衣洗漱,踏着六点钟的铃声推开家门,乘坐最早一班前去江城一中的班车上学。
班车上会有乖巧穿校服的高一新生,懒洋洋打哈欠的高二学生,当然还有抱着英语课本背诵单词的高三学子。迎着从玻璃缝隙中调皮钻进来的清晨凉风,听着语调欢快的校园歌曲,白驹过隙般从稚嫩的高一成为青飞扬的高二,最终在炼狱般的高三后驶向各自迥异的未来。
叶凡猛地睁开眼睛,望着书桌上撑开的英语课本和床头的黑se双肩包,才确信原来是做了一场梦,梦中他回到了高考分数公布的那个夜晚,母亲靠在狭小的厨房一角暗自垂泣,眼窝深陷的父亲如同孩子般蜷缩在沙上,地上散落了许久不曾出现的劣质烟头,茶几的一边是他的高考分数通知单——语文63分,英语38分,数学42分,文综11o分,这是一个连最差劲的专科二批学校都不会收留的分数。
茶几的另一侧是一页a4纸,那是对他们这个窘迫家庭来说无异于天价的欠账单,从第一个巨额的2o万开始,一直到最后一位的5ooo元,见证了这个风雨飘摇家庭的窘境。
叶凡早记不清那时候的自己是站在哪个位置,当时的内心思考或琢磨着什么,是终于可以不用踏着六点的铃声走出家门,还是可以好好同李俊易等几个死党彻夜通宵游戏,亦或者是再看不到江城一中众多学子心目中的穿帆布鞋的清纯班花,扎马尾的清冷校花。
最痛的苦是想说说不出来,最伤的悲是想哭哭不出来。
叶凡唯一记得的是那晚上彻夜未归的他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忘记了最爱看的《天龙八部》,忘记了崇拜过的乔峰、羡慕过的段誉、憎恨过的慕容复,只是感觉在蝉鸣的夏ri很冷,冷的痛彻心扉,冷的撕心裂肺。
叶凡坐了起来,打开略显昏黄的白炽灯,脸颊上满是冷汗,他甚至有些惊恐,惊恐这荒谬到光怪6离的重生是一场梦,是自己被那辆一百五十码跑车撞飞时残留在脑海的短暂思绪,而现在就是梦即将醒的时候,叶凡伸出双手,白皙而柔和,并非前世三十岁那般粗糙中遍布老茧,书架正上方那副ri历上显示着二月一号这个数字。
梦只是曾经遗留在脑海的东西,自己的重生才刚刚开始。
叶凡麻利的穿好衣服,将书桌上的课本拾掇整齐,从厨房拿出老妈昨晚准备好的鸡蛋和豆浆,轻声离开家里。
叶凡家所在的楼房一侧是一处宽敞的空地,这里见证了他儿时玩耍的时光,有两人粗的柳树,有老旧的供小区居民锻炼的健身器材,有最能激起青少年求胜yu望的单双杠,还有小女孩喜欢玩的荡秋千。
跑步,这是前一世的叶凡在而立之年才醒悟过来的锻炼,在改革开放的效果越显著的二十一世纪,在市场经济体制下不得不加快步伐的以后,强健的体魄和良好的身体素质才是立身于世的根本,在紧接起来的几年各大报刊,网络媒体上无不充斥着各种过劳死,高压死,亚健康危机城市居民生存的言论,兴许这是媒体的本xing——过度夸大,可叶凡从本身的经历上已经证明了健康体魄的重要xing,这也是叶凡选择跑步,甚至不惜寻找民间高人学习太极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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