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1 / 2）

问讯室内——

许123言情眉峰蹙起，他看着柴立新，神色间有点担忧。

刚才好言好语说了半天，柴立新的样子却像完全没听进去，他只是盯着他，眼神中混合着愤怒、失望、烦躁、压抑等种种情绪，表情……有些说不上来。许123言情能感觉他在为什么事而纠结矛盾，只是自己不知道。

“小新，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后再谈好不好？钱律师在外面已经把保释手续办妥了，只要你签个字——”

“滚。”

许123言情语气堪称温存，却被柴立新毫不留情打断。

看着柴立新犟得像头牛一样，拉也拉不动、说更说不通，许123言情的耐性也被磨得差不多，他声线压低，不经意间就带出了威严的感觉，“小新，别闹了。”

柴立新冷笑一声，扭头就又坐到了椅子上。

“许123言情，我的话你听不懂吗？”双手被铐着，气势上柴立新却丝毫没有落到下风，他甚至挑衅地看着许123言情，“我现在他妈的根本不想看见你的脸！许123言情，你让我恶心知不知道？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伤人的话脱口而出，许123言情的脸色跟着变了。

在今天的他看来，柴立新就跟吃错药差不多，和往日的他大相庭径。他态度恶劣得毫无道理，冷嘲热讽不断试图触怒他，事实上，许123言情也确实被影响到了。

他从没有被人这样不留情面地忤逆惹恼过。

他格外容忍柴立新，但本质上，许123言情骨子里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许家接班人。

换个角度，对柴立新而言，他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的人，原来对自己……一想到这，再面对许123言情那张脸，柴立新就怄得不行。

他更多感受到的，是遭受背叛的苦闷。无处宣泄的怒火仍在他胸口旺盛燃烧，想到前两天，柴立新还觉得对不住许123言情，为了这王八蛋的生日，他还特意半夜跑街上找了半天的蛋糕店。

真他妈操蛋。

沉默对峙半晌，柴立新与许123言情的眼神在空气中对撞交锋。他们谁都没再开口，也谁都不愿意退让。

许123言情最终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问讯室的门开了又合上，没过多久，门再次被推开，之前和许123言情的那位律师一起消失的陈驰，气冲冲又出现在柴立新面前。

“柴立新，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你说你——”

抿了抿嘴唇，陈驰在瞧见他的样子后，声音顿住，突然说不下去了。

柴立新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静静坐着，低垂着头。

陈驰却莫名产生了一股奇妙的情绪，他觉得此时此刻的柴立新，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正默默舔舐伤口，最好轻易别去惊扰。

……

拒绝保释，柴立新的归宿，自然和那批同时被捕的高家手下一样——被关进了警局的临时看押室内。

而所谓的看押室，其实就是几间四面都焊着大拇指粗的铁栏杆的笼子。

不巧的是，两名警员押送柴立新进其中一间看押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了。既然只是临时关押不法分子的地方，设施自然比较简陋，不可能有什么独立单间的待遇，七、八个人挤一间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