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2 / 2）

柴立新放下筷，这时喧嚷的店门口也传来汽车喇叭声。柴立新循声抬头，人群如潮水般散开，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身形颀长的许123言情逆光而来。

“小新，”清冷如冰泉般的嗓音响起，“我来接你。”

柴立新用了点时间，才看清许123言情的脸。

他整个人仿佛笼罩在光晕之中，容貌俊美，衣饰整洁，连头发都打理的一丝不苟，与周围格格不入。

柴立新没想到他会亲自跑到这种地方。

看他皱着眉头，却依然一步步走到他近前，知道许123言情有严重洁癖，周围的桌椅台面都油腻腻的，不太干净，早点铺格局狭小又局促，想必在这多待一秒钟，都令他十分不自在。

“走吧。”

掐灭烟头，柴立新站起身。

许123言情没说话，脸色却如释重负。

两人出了早点铺。

门口路边，停着辆一看就不寻常的高档轿车，全黑车身好似一头凶狞的恶兽，令人不自觉地望而却步。两名黑衣墨镜的魁梧保镖站在车边，见许123言情出来，立即拉开了车门——

“老板，请上车。”

许123言情朝旁让了让，示意柴立新先进，随后才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引擎发出低沉轰鸣，汽车以很快的速度飞驰而去。

而朱记早点的门前，先前看热闹的人群早已作鸟兽散。生活在潜龙城里，即使每日蝇营狗苟的小人物们，都有着非同一般的世故与机警，他们知道有些热闹能随便看，而有些却不能。

……

车内——

气氛有些沉默。

柴立新不是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性格，可再见到许123言情，他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浑身上下仿佛有毛毛虫在爬一样，不自在得很。

“小新，你找我是什么事？”许123言情仍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我正要去丽星见个人，如果不急，我们一起过去，再来说你的事？”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那间餐厅的早茶不错。”

柴立新气得牙痒痒，差点又想揍他。

“我他妈吃过了！”他回得没好气。

“那再吃点。”

许123言情依然笑容和煦，似乎柴立新能主动找他，让他心情很不错，他看着柴立新，眼底柔软，说道：“小新，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就当是陪我，好不好？”

面对他央求的语气，柴立新一股狠劲就像是打在棉花上。

想起今天是许123言情的生日，想起在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会打给“自己”，问有没有空一起吃饭，而每次，柴立新都以“吃过了”为由干脆拒绝。

在电话里，柴立新看不见许123言情的表情。而现在，两个人在加长的轿车车厢里面对面坐着，相互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

定定看着他片刻，柴立新突然扯开了笑容——

“许123言情，你他妈喜欢我多久了？”

与那狂妄肆意的笑不同，柴立新的眼神笔直，像一把薄如蝉翼的刀，割碎了两人间最后一点虚假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