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3-5 生与死的分界线(1 / 2)
1997年夏
16岁,侯广岩都快记不清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浔可然,就好像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浔云洁一样。
那个鼻涕虫,跟班,从来不离开云洁身边的死丫头,比自己会背诗会背公式,还动不动就哭,每次和她吵架,鼻涕虫吵赢了侯广岩不爽,她吵输了就哭,哭了云洁就一个劲的哄她护着她,侯广岩于是更不爽。
那一天,三个人从实验楼跑出来,站在巨大的银杏树下,侯广岩站在姐妹俩身后,“你妹妹真恶心,鼻涕眼泪就没停过。”
浔云洁转过身,一拳揍在他脸上。
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歪倒在地上的侯广岩,表情冷冷地皱着眉,一言不发。
旋即拉着妹妹转身走了。
在两个星期的形同陌路后,侯广岩还是投降了,花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够了糖果,敲浔家门的时候,心情忐忑不已。
打开门的是个子比自己一个头的浔可然,丫头闪亮的眼珠子眨了眨,扭头就对屋里喊:“姐姐!猴子哥哥来道歉了!”
侯广岩吓得差把怀里的糖都给扔了,急吼吼地喊:“谁我是来道歉的!我是来慰问……”
可可看了看他怀里那一大包糖,扭头又喊,“姐姐!猴子哥哥考试又不及格了!”
呸!!侯广岩想都没想在心里喷了一下口水,期中的成绩还没出来呢!你凭什么老子不及格!只是有可能而已,有可能……等、等等、
“你怎么知道的?”也许朋友有通灵能力?
“给我糖我就告诉你。”可可伸手道。
侯广岩给的很不甘心,年纪就会索取,将来肯定对社会没有贡献精神。
都不记得自己买糖本来就是要给这个丫头的。
可可接过满满当当的大白兔奶糖水果糖还有些没见过的棒棒糖,才笑嘻嘻地回答他,“考试只有及格或不及格,猴子哥哥,不及格的可能比较大。”
……侯广岩呸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眼前很黑暗,好失败好失败好失败……
“你到我家来装痴呆吗?”浔云洁穿着妈妈的碎花围裙,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微笑着。
侯广岩看着反光的水果刀在云洁手里转啊转啊……“窝窝窝是来道歉的。”
镇定,好汉不怕水果刀!侯广岩在心中默念。
浔云洁不知为什么对他这样唯唯诺诺的表情反而很满意地头,转身去厨房拿碗和勺子。
侯广岩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穿着围裙,突然有种温馨的错觉,将来,下班回来会看到这个女人也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为自己做饭烧菜的模……
“哇!”可然突然爬上侯广岩的大腿,吓了他一跳,只见朋友左摸摸又爬爬,不知道在干什么。
“浔可然!”姐姐威严的声音和银耳汤的香味一同从厨房飘过来,“你又吃糖!牙都蛀光光!”着一把抢过她嘴里的大号水果棒棒糖,可可一阵哭闹,侯广岩看着她对云洁又跳又叫了一阵,最终还是被没收了身上所有的糖去。突然觉得有个姐姐管教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云洁回头看了他一眼,“银耳羹给你吃的,吃完了快回去等你的不及格通知吧!”完就回厨房去了。
可然的哭声随着云洁消失在视线里戛然而止,转身走到广岩身旁,表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伸手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两根棒棒糖,颠儿颠儿地走了。
“诶?你什么时候藏的……”广岩很惊奇,继而愣住,这妮子,明明在我身上藏了糖,居然还刚才哭成那么惨痛可怜的模样。真是……等等,你丫的,平时被我欺负的哭都是假的吧!
浔可然,十一岁,回头,对侯广岩眯眼一笑,露出“你才发现啊难怪老是不及格哟”的表情。
侯广岩嘴角抽搐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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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年夏末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满身血的尸体动了一下,我立刻觉得灵魂有漂移离开身体了!”白翎一手拿着冰啤,手舞足蹈地演示当时被吓得僵尸化的表情,一行人都哄笑他胆如鼠。
“实话那时候是挺吓人的,浔姐她们都在隔壁,我就听到白僵硬地指着地上那个尸体,发出一声清脆的尖叫——”薛阳一边给徐婉莉倒茶,一边。
“胡!我才没尖叫!”白翎把冰啤往桌上一搁,“我多,就是发出了一个感叹词:啊!”
“对啊,高出八个分贝发出的感叹词:啊~~~~~”薛阳的话引起一桌人的哄笑,“不信你问队长和浔姐,他们是不是被你的高分贝给吸引过来的?”
可可刚刚把完的菜单本交给服务员,转头就笑道:“你该问,那时候、哪个人不是被叫声吸引过来的?”
大缯坐在她身旁,笑着,脑海里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已经定性为谋杀案的现场有混乱,尸体横躺在客厅电视柜前,记录员在厨房里拍到疑似凶器的照片,可可和大缯都刚赶到,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慌乱的叫声,两人连忙掉头回去,大缯还在不明就里的时候,眼见的浔可然已经趴在尸体胸口上听了一会,然后一把扯开尸体身上的衣服,观察他的伤口。
“在……流血,他的血液还涌出来,叫急救!!”可可一声吼,身旁几个警员立刻像被了穴一样跳起来,有打电话叫急救,有立马上前帮忙按住伤口,那天可可一直没离开过受害人身边,从急救车一直追到手术室,大缯追在其后,看着她拼劲地跟进了手术室,医生在全力抢救的同时,从一一清洗的伤口里寻找可能的物证,心翼翼抱走了所有的衣物与鞋子,结果离开手术室后差因为脱水和低血糖晕倒,被医生逮住留院观察了一晚。
这个由入室杀人案,最后变为抢劫与故意伤人的奇特案子里,受害人醒来后指证犯人到抓捕嫌疑犯一路都很顺畅,直到定罪前,大家才想到物证的问题,而法医科随后交出的答卷令辩护律师频频皱眉。
“那个辩护律师还记得伐?浔姐的报告出来之前一直在叫嚣我们抓错了人,我们警察邀功所以乱抓人,还拍着胸脯对检察官保证,犯人是被冤枉的。”白。
薛阳了也来劲,“对对,我每次在警局看到那张‘全天下我最正确’的脸都拳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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