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阴阳争锋（2 / 2）

“而且啊，”陈空神秘一笑道，“你们还是仔细看吧，此战，乃是九阳九阴的争锋，两大绝世武功的碰撞。”

“什么！你是说？”洪七公霍然睁大双眼，颤声问道。陈空微微点头，洪七公回过神来，洒脱的笑了一下，“如此，却是我老叫花子的荣幸啊。”众人心头一震，皆觉得陈空不会无的放矢，凝神看去。

二人出手如电，真气内敛，实打实的胶着一处，待得三四十招，众人只觉两人动作好像缓慢了许多，洪七公揉揉眼睛，仔细瞧去。却是老顽童使出了自创的七十二路空明拳，内劲变换巧妙，掌封脉门，意贯身心。如果说黄药师的攻势如水银泻地，泼洒而来，那老顽童就如同一汪湖水，静若洞渊。

“有古怪。”黄药师心中一凝，自然感觉到了对方拳势的变幻，一开始他只当是一般的卸力法门，不甚在意，力虽可卸，终有穷尽时。他逐渐加大内力，老顽童却是依旧挥洒自如，十分轻松的接下，黄药师登时察觉。

“可不会让你牵着鼻子走。”他冷喝一声，剑指上扬，手掌紧扣，众人仿佛看到了朵朵桃花，在他掌中盛开，似真似幻，漫天落英中，道道剑气隐藏其中，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出杀机何在。

“意境！”陈空眼中精光一闪，仔细看去，“不光是内力的变幻之妙，更是夹杂了招式的意境和黄药师的意境。不知道老顽童如何应对。”

好一个老顽童，他仿佛未觉那漫天杀机，目光清幽的盯着虚空某处，身形微抬，手掌半扣向着虚空一抹，那朵朵落英打着璇儿飘入他的掌中，丝毫不散。

“好一个空碗盛饭。”郭靖惊呼的一声。

老顽童提肘上步，却是使了一招空屋住人，连带着那的朵朵落英齐齐罩向黄药师。黄药师不慌不忙，微微退了半步，老顽童早有准备，右手骤然伸出，按指成爪，带起一片森冷的劲风，至此合围势成，黄药师情况急转直下。

洪七公看得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靖儿，这就是你说的左右互博？”

郭靖皱眉点了点头，他原本担心义兄受伤，此时却是有些担心岳父了。

“好刚猛的爪功，这莫不是？哎，想不到伯通被困岛上，武功竟然进境于斯。”洪七公感叹道。

“不错，九阴白骨爪，九阴真经上的武功，真名叫做摧坚神爪，梅超风却是练了个稀里糊涂。”陈空心中赞叹，他心中想到，以后却是万不能小瞧了拳脚功夫，拳脚武功的秘籍，也得要。

黄药师哪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左右手齐出，分使两门功夫，他此时的情景，就有如两个老顽童前后夹击一般。

本以为对付老顽童手到擒来，未想……黄药师为人极为骄傲，心中怒极。危机关头，他不退反进，左手抱缺虚按，右手闪电般向后使出一记劈空掌，本就急速前进的身影，竟然生生快了几分，撞进老顽童怀中，不管不顾的向着胸前大穴扫去。

“嘿？”老顽童无奈收手。若是他继续出手，也能将黄药师重伤，但是他落了一丝先机，此时若不回防，必然惨死。

两人又换了几招，竟然被黄药师压制了回来，老顽童心至福灵，整个身子倾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灵动非凡。黄药师手抓脚踢，尽数落了个空。

郭靖只见义兄倒下，形式危机，就要上前劝。陈空拉住了他，淡定道：“别急，看你大哥身法。”郭靖再一望去，只见老顽童巧妙颠豪的躲开所有攻击，面上一片淡定，正是真经上所说的“蛇行狸翻”之术，当下凝神观看，看到精妙之处，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好！”

黄药师站着出手，攻击地下，感觉极为别扭，半天奈何不得他，却是掌心一扣使出弹指神通来，突突突几声，老顽童连续几个翻滚，躲到远处。

“我方才使得什么功夫？”老顽童心地至纯，出手皆源于心中直觉，自然使出。此时一得空隙，猛然惊醒，却是冷汗淋漓，“那不是九阴上的武功么？怎么我却学会了？莫不是教了我那义弟，我也学会了？”他想到师哥嘱托，却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旁若无人的在原地悲伤起来。黄药师掌出如电，周伯通避也不避。

“噗！”老顽童口吐鲜血，倒在一旁。

嘴中念道：“完了完了，我学了那上面的武功，师哥！师哥，我对不起你啊，师哥。”他哭丧个脸，沮丧万分。

“莫不是九阴上的武功？”黄药师听到他的言语，心中猜测。

“赶紧忘掉，忘掉。”老顽童嘟嘟囔囔，神情慌张，却是不顾伤势，使劲抽起自己的手掌来。郭靖赶忙拦住他，众人围了过来。

“哎，周伯通也算是至纯至性之人，我关了他十五年，他也只是为了师哥的一句吩咐。罢了。”黄药师看见老顽童凄然慌张的神色，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只玉匣，揭开匣盖，拿了三颗猩红如血的丹药，交给他道：“伯通，天下伤药，只怕无出我桃花岛无常丹之右。每隔七天服一颗，你的内伤可以无碍。等你伤好了，我便送你出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