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两只荷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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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若非魏小妹看出顾晴菀是有意谋算,只怕宴上之事,一时是难以收场了。

过了这么久,魏小妹想必也已经想通了。谢宁倒不担心她会头脑发热再作出什么傻事来,就怕她会把这些心思闷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难受。

这件事压在她心上已是许久了。本想提笔写信,却不免觉得有些说不清楚,又因前往浮微寺之故,未曾有机会与魏倾城相见。今日既巧遇魏青阳,谢宁自然少不得要问上一问了。

“还不错,”提及胞妹,魏青阳眼中的笑意便自然地浮现了出来,转头看向谢宁道:“只是有些想你罢了。她前几日还跑去问我,想知道你何时回来呢。”

两人上次相聚,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说是不欢而散也不为过。不过谢宁本来就不是个心思重的,当时就算多想,也只是挂念魏小妹的情况罢了,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更是没觉出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来,只是免不了有些担忧魏小妹不解她当时苦衷。

如今得了魏青阳这句准话,谢宁方知魏小妹对她亦是毫无芥蒂,心中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当下便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地应道:“我这几日要忙武馆的事,一时之间,只怕是抽不开身。还请青阳大哥帮我转告倾城,等我有了空闲,便亲自下帖邀她出来玩。”

“好,”街上的人流很是拥挤,魏青阳下意识地伸手虚扶,从背后护住了谢宁。

谢宁正要出言道谢,却不妨对方忽然转过头来,又继续开口道:“对了,你今日才从浮微寺回来,便出来同安王殿下商讨。莫非这武馆一事,有什么棘手之处不成?用不用我来帮忙?”

“没有啊,”谢宁知他关切,却仍是免不了抿嘴一乐。含笑解释道:“我们是昨日从浮微寺回来的,行程提前了一日。”

魏青阳停下步子,转头向她看去,仍是关切出声道:“初九便是武馆开业之日。接下来这几天,只怕你都要忙得脱不开身吧。”

谢宁自己虽然是个半吊子,可武馆诸事有秦峰安排,却俱是事半功倍,费不了多少工夫。

思及此。她便不由笑了笑,宽慰对方道:“还好。”心中却是暗自庆幸,魏青阳没有向她问起,侯府一行为何会提早返京之事。

送走了魏青阳,谢宁再沿原路返回酒楼时,便恰好在门口撞见了秦峰的身影。

她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悄悄地扫了一眼对方衣角处的暗纹,才确认自己没有辨错。再抬起头来,却忍不住出声问道:“子岳兄,你怎么出来了?”

秦峰很是坦荡地向她看去。语气从容道:“府上忽然有了件急事,我恰好要回去处理一下。”

原来是这样。酒楼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俩个站在这里未免有些挡路。谢宁下意识地侧身避了避,却没有多嘴相询。

与秦峰相处得越久,她便越发能察觉到对方的抱负,自然也明白,秦峰要做的事,或许没有她想象当中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容易。

身为好友,她明白如何把握这其中的分寸。若有能帮上对方的地方。她一定会不遗余力,但若是对方未曾直言,她也不会贸然相询,给对方徒增负担。

哪怕她心中其实很好奇。哪怕她很想回报秦峰一二。

“那我便先回府了,明日再见吧。”秦峰微微抬头,视线越过往来的食客,对着谢宁略一颔首,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谢宁目送对方走远,因觉秦峰离去得太过匆忙。便不由挂念酒楼里的菜钱许还未结,当下便又急匆匆地返了回去。

不过秦峰行事素来周到,她也怕是自己多想,便决意先找个伙计问上一问。可谁知她进了门,却发现无痕还坐在那大堂靠窗的位子上。

谢宁满心疑惑地走了过去,也不顾对方还在用膳,便径直出声问道:“怎么子岳兄有事回府,无痕大哥你却不跟着一同回去吗?”

在谢宁印象中,除却少数外出游玩之时,这主仆二人几乎是没怎么分开过,正所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如今秦峰居然先行离去,而未曾知会无痕。这举动,可着实有些奇怪了。

谢宁狐疑地望着低头嚼饭的无痕,一双圆圆的杏眼眨也不眨,似乎是要从对方身上看出什么答案来。

反观无痕,却是镇定得很。片刻之后抬起头来,面上也依然是百年不变的淡漠神色,面无表情地出声道:“王爷自有马车来接,无痕留在此处,是为等谢小姐你用完膳后,再一同结账。”

这话一听便是秦峰的手笔。或许正因为是一向不苟言笑的无痕所言,谢宁竟丝毫没怀疑对方话中的真假,很轻易便相信了他的说辞,嘴角一勾,便解下了系在腰间的荷囊。

“喏,你瞧,”谢宁将其递到无痕眼前,顺势坐下道:“我身上带了钱袋,结账的银子也还是有的。你不用管我,子岳兄那边才是正事。”

无痕看她一眼,也不说话,转身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放在了桌上,自己却忽然纵身一跃,不过须臾的功夫,便顺着楼中大开的窗跳到了外头。

他这动作却是一气呵成,十分迅速,饶是谢宁同样身怀武艺,也不由被他身形变换出的虚影晃花了眼。再回过神时,才发现人已不见踪影,而手旁,也只留下那一只墨绿色荷囊。

这无痕!

谢宁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当下便打算明日将这荷囊连同里头的银两奉还,正要伸手将其暂时收起,却不妨目光落下,动作随之便是一顿。

这荷囊的样式,似乎有些眼熟啊……

墨绿色的布料,上头隐隐还泛着流光,摸起来很是光滑。边上绣了浅碧色的竹子,四角的边缝旁亦是绣有暗纹,整只荷囊针脚细密,毫无瑕疵,宛若天工。

要说谢宁身边服侍之人。谷穗同她一样,都是连针都拿不好的那类人,而她身上一应物件,也多是明霜、晓月两人在做。

而这两人都是安王府出身。所绣的图样与无痕相同也很正常。可在谢宁的印象中,却好像并没在她们绣给自己的荷囊上发现这样的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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