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王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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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黑夜与白天之间穿梭,直直地看着青草便发现它似乎停止了生长,青青葱葱的,永远都是那么一点,可不知怎么地,渐渐地每一寸土地上都开始点染起了那片绿色。

鱼龙披着古旧的长衫在黑夜中心中,下人们刚刚向他禀告了近来唐无狩的情况,对他的训练十分顺利,仿佛他就是出身贵族一般,鱼龙满意地抬头看着月色,似乎有一个人影一直在他的明月中徘徊,鱼龙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楼内走去,然而就在另一侧,有一个人似乎隐在夜色中默然地看着他,然而只是静静地注视罢了。

秋桐两兄弟和安廉分座次坐下一起商议明日对城中毒害案的公审,他们迫不及待想惩治凶手,可是他们都清晰地感觉到张家兄妹不可能是凶手,这必然是一个难题。

“鱼龙必然有最大嫌疑。他能雇凶杀人。”秋桐愤然地说道。

“虽然鱼龙嫌疑颇大,但是我们没有证据。”秋无痕无奈地叹了口气。

“按如此说,张家的兄妹也不应该被提审,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秋桐反驳道。

“但是相对而言,张家兄妹的形势最为不利,其家传的草药消失,不论是被盗还是如何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安廉此时平静地说着。

“那按夫子看如何?”秋无痕恭敬地向目光投向安廉。

“近日来,老夫也思索了一番,论大周礼法而言,只要与案牵连者必然都要列入公审之中,不仅是鱼龙,就是西市的梁神医也要被提审。”安廉用目光回敬了秋无痕,随后缓缓地说道。

“然而这看不出会有什么结果。”秋桐用手抓着桌案,有些担忧地摇了摇头。

“且尽人事而待天命。”安廉伸手向两位将军行礼。

“还是依夫子所言较为妥当,明日一早,我便传唤梁神医和鱼龙。”秋无痕此时和秋桐一同回礼。

“对了。”正当安廉要起身,秋无痕说道,“鱼龙那边……哦,义老将军怎么样了?”

“哦。”安廉转过身,又十分谨慎地端坐好,答道,“义老将军虽然在恢复,但毕竟年迈了,而且多有战伤,恐怕不能恢复地很好呐。”

“唉。”秋无痕暗想还是少主的事情还是不必要让义老将军操心了,于是恭敬地向安廉行礼道,“有劳夫子和诸位学生了。”

夫子回以一礼,转而起身在庆元的陪同下离开了。

“兄长,怎么了?”秋桐待夫子一离开便问道。

“鱼龙那边有少主的消息。之前已经派人让我去过了。”秋无痕内心还是十分纠结。

“那见到少主了?”秋桐顿时急切起来。

“那倒没有。”

“唯恐有诈。”

“可是这也是如今唯一的希望呐,想之前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却一无所获,如今才有了少主的消息,无疑是一种欣慰。”秋无痕此时用手拂起从发髻中飘落的带着银丝的长发,神色有些惶然。

“但是少主在鱼龙手上,这未免有些蹊跷。”秋桐看了秋无痕一眼。

“确实,可是看他既没有伤害少主的意愿也没有交出少主的意愿,为兄也不明他究竟意图为何。”

“我也预料不到,只是兄长还要小心为妙,毕竟此事蹊跷。”秋桐摇了摇头。

窗边的烛光将夜的身影拉长,滴漏滴答滴地不停,月渐渐地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黑洞洞的屋内仍然有模糊的说话声,唐无狩疲倦地从黑暗在辗转反侧,却被莫名的思绪缠绕在脑海,显然夜已经深了,床边那暗暗的一层光亮俨然给人一种紧迫和焦虑感,唐无狩无奈地躺在席上,看着那黑漆漆的木板,转眼间回忆汇编成了声音静静地流淌了出来,那是曾经他的父亲在教他舞剑之后的训斥;那是母亲在怀抱他时的耳语;那是他的叔父听闻自己兄弟战死之噩耗后的哀悼;那是紫虬城的将军们率领着铁骑兵甲操练的怒号;那是齐地悠长而绵延的长笛,缓缓地,声音不绝如缕,如蚕虫吐丝一边缓缓地拉长,最后像阳光一样消散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兵甲切记要准备妥当,事关重大。”

“一旦形势有变听我号令。”

“看我手势。”

黑暗中,那些模糊的说话声却渐渐地消失了,时间越来越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忘了自己,已而人便像春风下的青草一般沉醉了。

不知怎么地,许多声音都清晰地映在自己的耳边,但是从来就没有,马蹄声在屋子外面响起,步子重且急促,转眼间便消失在远处,随后是兵甲的声音,脚步声谨慎而急促。唐无狩已然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也不知道是睡过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起来了!”一声呵斥清晰地告诉了唐无狩该起来了,大门被刹那间打开,光亮逼人,唐无狩连忙用手遮住了眼睛,然而光线仍然一道道如飞箭般刺向他的眼睛。

“起来。”一只手用力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唐无狩揉了揉眼,见是一个中年的下人,于是站直了身子。

“今天主子说让你洗浴,好好打扮一番,你且跟我来。”下人没有表情地说道,灰白的短发在他的头上展现出和他的表情同样的生硬。

“今天有什么事吗?”唐无狩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得到正式地回答。

“你且跟着。”习惯只做事不多嘴的老实下人给人的感觉总是那般无趣,他只是向前,没有半句多余的话,唐无狩也只有默然地跟着。

另一间屋舍里,鱼龙合上了门,绸制的床榻上依旧躺着那个熟悉的人。

“这里可习惯?”鱼龙此时语气十分地温和,低着头言语,“我知道这里没有像宫中那样,可是我也尽力了。”

“宫中又怎样?”躺在床上的洛紫宿只是喃昵着,“有谁是心甘情愿和成千上万的人分享一张床呢,纵使是天子之榻那又怎样呢,我只是一个妃子罢了。”

“何必自怨自艾呢?”鱼龙此时脸上堆出了笑容坐到了洛姬身边,将手伸进绸被的下面,“还疼吗?”

洛紫宿微微合上眼,轻轻地摇了摇头,用手臂揽住鱼龙的脖颈,将一点绛唇贴在了鱼龙的耳边:“多少年了,我等你,可是一见面你为什么让我如此伤心?”

鱼龙的笑有些僵硬,他看着紫宿凝住了双眸,双手顿时搂住了她,“紫宿,我只觉得你见到如今的模样会感到害怕,我原本不想见你的,这样你的记忆里便始终会有一个曾经爱着你的我。”

“我宁可见到你,我只是怕我自己认不清我自己了,洛姬还是紫宿?”紫宿伏在鱼龙的胸口静静地流淌出眼泪,仿佛细微的春雨。

“那只管认清我好了,只要记得我,我其他也不要了。”鱼龙微笑着将紫宿抱紧。

“今天只管安慰我好了。”紫宿甜蜜地紧紧地贴着鱼龙的胸膛,微笑着流淌着泪水,屋舍里的阳光格外得灿烂,闪烁着喧嚣的金色光芒。

早晨总是那么令人繁忙,一队城中派来的差役来到了鱼龙的府上,管家正和他们闹个不停,鱼龙出来了。

“城主有何命令?”鱼龙转眼间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冷峻面孔。

“城主有令,今日公审投毒一案。”一个为首的公差举了举城主的令牌,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已经知道了,会即刻过去听审的。”鱼龙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却被那公差一把抓住肩膀。

“怎么!?”鱼龙一个极为凶狠的眼神一下子飞掷了过去,这惹得那些公差不禁背后发汗。

“阁下且慢。”公差缓缓地放下手说道,“据城主令,贵府上也有和张家一样的药引,因此也在提审之列。”

“什么!?”鱼龙这时转回身,嗔怒地看了对方一眼。

“你们这几个渣滓在说什么,我们老爷怎么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你们这群猪狗一样的东西……”管家顿时骂了起来,却被鱼龙一手止住。

“我且随你们走,但且待我片刻。”鱼龙此时言语十分冷静。

“老爷?”管家此时疑惑地看了看鱼龙,但一看到自己的老爷坚定的眼神,顿时不敢再说半句。

“不能再等了。”这一队公差也是小心谨慎地说道,“城主已经命令我们在开审前一刻带过去。”

“那也罢。”鱼龙神色冷静,随后在管家耳边细语了几声,便默然地随着公差离开了,但鱼龙今天的样子连公差都感觉到了奇怪。

管家远远地看着鱼龙,心中也焦急起来,见他们没影之后立即叫人紧闭大门,随后他又匆匆地跑进屋去。

唐无狩转而已经被那个下人交给了四个穿戴着齐胸襦裙的女侍,乌黑的发髻和红色的衣裙将她们甜美的笑容映衬地更加得富有魅力,唐无狩有些脸红地转向那个远去的中年下人,可是那个下人只留下一个背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唐无狩顿时窘迫地看着四个姑娘,而这些女子还都是十分年轻,白玉凝脂般的皮肤让他有些心悸,胸口处刺眼更是让他心跳不已。然而这些女子都将他的表情看见眼里,故意微笑地挑弄他,用修长的手指剥开他粗糙的衣物,用朱红晶莹的指甲划过他的胸口,让整个还刚刚从少年步入青年的男子尴尬不已。

这时,正当唐无狩转过头看的时候,突然一个拥有倾城的容颜的女子出现了他身后的不远处,那个女子也回头看到了他,顿时也停住了脚步。随后女子注意到了他,顿时感到尴尬,连忙快步走入另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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